“怎么回事。”秦风眼神微冷,隐隐猜到些什么。
柳云龙轻叹一声,停顿了几秒钟,开始讲述自己的往事。
“我的性格和父亲很像,从小痴于国术,20岁那年开始外出行走,在江北一带找高手切磋,连败数位四级武者;也就是那个时候起,当时的江北武林给我送了一个铁腿的绰号。
“什么是四级武者。”秦风有点好奇,因为这种叫法爷爷从来没有这样跟自己讲过。
“我们武林中人以前都习惯把武者境界分为后天、先天,后天境界和先天境界又划分为前期、中期、后期、巅峰。上世纪末开始,华夏国政府为了使国术和国际武力上的等级标准保持一致,把国术的境界分为1-8级,其中4级相当于我们说的后天巅峰。”
“8级上面呢?就没有了吗?”
“理论上有,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8级以上的武者存在。”
秦风点头表示明白。
柳云龙接着道:“我后来偶然间遇到了小雪的母亲白依依。”
小雪微微颤抖了一下,除了母亲的照片,她对母亲的印象非常模糊,而父亲也很少在自己面前提起母亲,以前柳云龙心情一直不好,小雪也担心提起母亲会让父亲难过,所以也很少去问,很多对母亲的思念小雪只能深藏在心里。
“我这人不懂什么浪漫,但是小雪母亲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美的女人,至今我都觉得那是一场梦。”柳云龙虎目露出一股柔柔的深情。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是虚的,武力、金钱、权势全都是浮云,只要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一杯开水,一碗米饭,足以!我们一起回到乡下,过起了平淡的日子,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小雪也就在那时候出生了,我们一家三口过的很开心。”
秦风看了一眼明眸含泪的小雪,轻轻拍了拍小雪的手,以示安慰。
“可惜好景不长,在小雪3岁那年小雪的舅舅白如云带人找了过来,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依依是苏杭市白家的独女,当年是从家里逃婚出来的。”
“为什么有钱的人家都这样!”秦风忽然想起了邹谨彤。
“依依听说父亲重病想见自己一面,就跟哥哥回了苏杭,后来我就没有再见过她。当我意识到有问题后就带着小雪找到了苏杭白家,依依的父亲我没有见到,白如云跟我说白家不会承认我们的婚事,而白家也不会认小雪这个外孙,让我以后不要在依依面前出现。”
秦风静静的听着,眼神不觉间冷意更浓,而小雪则已经泪流满面。
“我抱着小雪每天站在白家门前,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依依的父亲白万奇终于出现,他当时跟我说,如果我能在一个月内带一千万来提亲,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就承认我这个女婿,但是如果我办不到,就必须带着小雪永远消失,此生不再踏入苏杭一步。”
“一千万对我来讲是个天文数字,我到哪去弄一千万,去借吗?我身边都是一些穷朋友,杯水车薪,去抢吗,白家其实就是想把我逼到这条路上,这样他们就有很好的借口来把我拒之门外。”
“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去地下黑市赌拳,我把全部家当都压在自己身上,只要我保持不败,我的钱就可以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在一个月内挣到一千万元。”
“我每天两场比赛,保持了57场连胜,最后那场比赛只要我能胜,钱就不再是问题。”说到这里柳云龙神情有些激动。
“赛前签下了生死状,那场比赛对方也是一位四级巅峰武者,连续两年蝉联地下拳王,据说也从来没有过败绩,而我在苏杭一带也有些名气,所以那场比赛引起很多人关注,还有人在
外围开了赌局,牵涉到的赌金已经超过10亿元。”
柳云龙虽然说的很简单,秦风和小雪却很清晰的感觉到当年的惊心动魄。
“最后呢!”虽然已经知道答案的残酷,小雪还是忍不住要问。
“那场比赛打的很辛苦,幸运的是我略占上风,本来以为最终自己可以获胜,可是在后半场我突然感觉身上乏力,气力衰竭的很快,当时我以为是自己每天连续不断的比斗,已经透支体力太多,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柳云龙眼神变的很凌厉。
“柳叔你现在觉得问题出在哪里?”秦风问道。
“应该是中场休息时喝的一杯水。”柳云龙说到眼中闪过一道杀机,但是很快又露出一种无奈。
“事到如今,又能怎样,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十几年都过去了,有没有人记得这件事都不知道,这种猜测说出来反而让人耻笑,也不会有人相信。”
“你觉得是个人行为还是拳赛组织者做的?”秦风问道。
“个人行为的可能性很小,虽然说是非法比赛,但是组织很严密,水都是组织者提供的,而且参赛者的饮水都是严格控制的。”
“组织者是什么人。”秦风语气平淡,但是眼神杀机闪烁。
“组织者是江南省最大的财团,对外叫南盛集团,除了面上的生意外拥有庞大的地下势力,半黑半白,在江南一带黑白两道都很有根基,在江南一带说他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比白家怎么样?”秦风道。
“白家虽说在中医药行业在全国来说算是巨头,但是远远无法和南盛相比。
“小风,我明白的你想法,快意恩仇,固然痛快,不过这件事没有任何证据,不可能翻的过来,而且根据和白家的约定,我这辈子都不能踏进苏杭。”柳云龙眼中露出萧瑟。
“柳叔,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小雪去苏杭,为你和阿姨讨个公道。”秦风语气坚定的道。
“小风,你有这份心,柳叔就很开心了。”柳云龙欣慰的道。“虽然虚度了十几年,但也让我想明白很多事情,当年赌拳的事情就算了吧,这些对我来讲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我只希望有一天小雪母亲能回来,小雪能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这些年我亏欠小雪太多了。”柳云龙看向小雪的眼中满是怜爱。
“妈妈是不是没有死,妈妈还活着是吗?”小雪红红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半死不活的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好爸爸,我亏欠你们娘俩太多了。”柳云龙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痛楚。
“爸爸,您别这么说,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有爷爷、有爸爸、现在还有小风哥,我相信妈妈会回来的。”小雪红红眼睛微微有些肿。
“不好意思,我们要关门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三人的谈话,服务员怯怯的站在包厢门口。
秦风看看时间,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晚上11点多了,外面已经没有了客人,有服务员已经开始打扫卫生,做下班前的收尾工作。
小雪把帐结掉后,三人回到家中已经快12点,小雪洗漱后赶紧爬到阁楼上睡觉去了。柳云龙还是显得很兴奋,迟迟不想睡觉,秦风按了柳云龙的睡眠穴位,又给柳云龙做了一次治疗。
秦风晚上睡在席子上,久久无法入睡,悄悄起身走出门外,打通了雷豹的电话。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雷豹反应很快,电话响了一声就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秦风道。
秦风听雷豹说了个地址,挂了电话后,身形暴起,快速消失在路灯的阴影下。
20分钟后,秦风出现在在江东区临郊区的一幢别墅外。
别墅分两层,独栋,和周围的别墅相隔很远,私密性很好,别墅周围是一圈木制的栅栏,有1米多高,天井中间有些花草和几张石桌,还有一块三十平米的活动区,活动区有一个铜人和一个牛皮沙袋。这小子还挺会享受,秦风暗道。
雷豹推门从别墅里走了出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秦风赶到时仍然很吃惊,因为从金陵路到自己这边就算是开车时速100码也要近半小时才能到,而秦风只用了2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