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初春,窗外垂挂的柳条上已经长出了嫩绿的小芽,一派生机勃勃。
明月伸了个懒腰,门外枝头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奏着晨乐,真是个美好的早晨啊!
自己也该上路了。
明月这次是从神医谷偷跑出来的,虽说如此,其中却也是有萧正的纵容成分,不然也不可能让她溜出来那么久。
既然出来了,当然要有一个目的地,而明月将这个目的地选在了岭南。无敌门就在岭南,上官青云回去已经五年了,这五年上官青云却是音信全无。不过明月一直在谷中,自然是不可能会有他的什么音信。但是最最可恶的是,这个家伙居然连封信都不给自己,就好像他从未在自己生命里出现过一样。还有那个陈子思,怎么说自己也是他唯一的表妹,说好了会来看自己的,一走就再没出现过,亏自己还对他念念不忘,这小屁孩说不定已经忘记有自己这么个人了。
在这个世界,除了萧正与李玉兰这两个至亲之外,明月就只认识他们二人。上官青云与陈子思两人一南一北,一个是师兄,一个是表哥。明月却没想过去找陈子思,也许是因为与上官青云在谷朝夕相处五年,在明月心里上官青云似乎比陈子思这个表哥更加亲密。而且,子思与明月见面的时候不过九岁,明月猜想他可能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若是说到游玩,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山明水秀的江南。所以明月一开始就决定去岭南找上官青云。
“这荒山野岭的,哪里像是有城镇的样子,刚才那个农夫是不是指错路了?”难道今天要露宿街头,不对,这明明是野外。明月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驾,驾。”说不定过了这座山前面就有城镇,就算没有城镇,有农户也比睡在野外好。想到这,明月狠狠的挥了下马鞭,加快行程。“马儿马儿,你可要快快跑,不然我们可就要在野外露营了。”
没想到这山比明月想的要大许多,天色完全暗了都没能走出去。马也累了,自己也饿了,好在之前小北为自己准备了干粮,多亏了她的细心,不然自己就要饿肚子了。在一个小溪边栓好马,明月拿出小北准备的食物,只能等天亮再继续赶路了。
啃着冷馒头,明月想到了在谷中母亲做的美味糕点,心里有些难过,才离开几天就很想他们。摘下蒙面的丝巾,明月来到溪边洗了把脸。
“宫主,清护法的飞鸽传书。”
夜色中一男子恭敬地跪下,将手中的纸条交给面前银发的男子。若是明月看见这个人定会大叹,我真是穿对了,古代果然随手一抓都是帅锅一枚啊。而这个男子竟然长的比明月的老爹更加妖孽,黑衣银发有着视觉的强烈对比。肤色如雪,眉目似画,眼里藏不住的清冽和魅惑,漂亮的根本就不似真人。眼角轻佻,仿若花色,轻轻一看便能勾人魂魄。这是种超越男女,超越世俗的美丽。
男子看完后将纸握入手中,再撑开时手中的纸条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被风一吹就消散在夜色中,最后看了眼溪边被人偷窥半天还毫无所觉的明月,银发男子再无任何留恋的施展轻功离去。
“清池参见宫主。”说话的是个身着黄衫的女子,个子高挑,身材凹凸有致,面容精致,眼神妩媚,本就是位不可多得的美女,再加上她能最大程度的展现自己的美丽,对男人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毒药。
“人呢?”夜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穿过她往里面走。
“还在会客厅等宫主。”清池犹豫了一下,终是忍不住说道,“这次的任务多亏了齐风暗中相助,不然清池可能已经无法回来见宫主,任务也会失败。”
夜冥冷笑一声,居然敢求情,“清池,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清池一惊,连忙跪下,“清池不敢。”
“自己去找路英领罚。”
“是!”清池叹了口气,果然宫主下了决定就不会改变。
身为四大护法之一负责暗杀的齐风居然爱上了任务目标,这本就是死罪,但是夜冥还是放过了他,只是断其右手经脉,将他驱逐出了浮雪宫。虽说四大护法平时争锋相对,但四人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总有些旁人无法理解的感情与默契。
四大护法两男两女,路英负责刑法,齐风负责暗杀,清池负责情报,水玉负责内务。
“宫主可令本王好等。”见到夜冥进屋,里面的人讥讽道。
“夜冥见过太子。”夜冥并不把郝连瑾的讥讽放在心上,语气也不见丝毫的恭敬。
郝连瑾也不在意,毕竟现在两人是一条船上的,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而且浮雪宫虽然不参与世上纷争,其势力也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可以对抗的。“之前我们的合作,说好你帮我截杀九弟,我帮你下榜寻找胸口带有莲花胎记的人,九弟未死,合约便不算完成。父皇已经怀疑到我了,这件事你要尽快完成。”
“太子亲自南下跑这一趟应该不会只想对我说这个吧?”夜冥心中冷笑,真是沉不住气,这天下迟早是他的,何必要争呢,皇上虽然疼爱九殿下,但那毕竟是西域女子所出,再怎么宠爱也是不可能继承大统的。
“再过两月便是武林大会,到时候会选出武林盟主,父皇要我为武林盟主授予爵位。”
这个世界崇尚武力,武林与朝廷各掌一片天下,两者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各位皇子与公主也大都有拜入各大门派,皇帝虽然是这天下的主人,却不见的能管的到武林中来。皇帝此举是在向天下说明,这天下还是朝廷的天下,你们再怎么样都还是归我管,他就不怕引起武林人士的不满?
见夜冥不说话,郝连瑾冷笑一声,“那些名门正派的武林大会,想必宫主是不屑于参加的。”
夜冥不置可否,眼角轻佻,似笑非笑的看着郝连瑾。
郝连瑾暗叫一声妖孽,宫里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可是竟是无一人能比的过夜冥的绝世风华,那些所谓的国色天香,在他面前简直就是颗草,还是枯萎的稻草,偏偏生成这样的却是个男人,还是个喜怒无常,冷血变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