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可真长。”我揉了揉眼睛,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凌晨四点了。
“你别看我说起来很简单,不过那件事确实让我记忆犹新,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记得很多的细节,那次之后我也学着老杨,随身带着三炷香。”
“那你醒来之后,老杨的姑妈呢?”
“村子里的人赶到之后用桃枝制服了她,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重新被关在棺材里了,棺材上用了桃树削成的钉子钉得很死,第二天天一亮就下葬了。”
“你真不愧是做记者的,说个故事都那么吓人。”
陈阳猛的吸了一口烟,对着我咧嘴笑了一下:“你以为我说的是故事吗?”
就在我和陈阳闲聊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伸出了两只手搭在了我和他的肩膀上!陈阳反应很快,抓住手迅速回头。
“张老同志,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干嘛?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嘘!别说话,跟我来。”
馆长说完转身走进了他睡觉的那个房间,我和陈阳虽然不知道馆长要做什么,但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坐在房间的床上刚好可以看到对面房梁上的腊肉,只要一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就不寒而栗。
馆长关闭了所有的灯,把门虚掩着,给我们发了一支烟:“那天陈阳问全叔他的小儿子是不是很喜欢吃腊肉,我就大概知道了些什么,总之全叔家一家人都很怪,我们要小心行事,不过他们都是朴实的农民,应该不会对我们起坏心,明天阿华就下葬了,今晚他可能会有动作。”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还会有什么动作?”
馆长慢慢点上烟:“等会你就知道了,别说话,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我猜他天亮之前一定会出来。”
我和陈阳点上烟,房间里黑漆漆的,馆长关上灯之后只有灵堂里点的几根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干等,我有些想睡觉,馆长的精神却很好,一直盯着房梁看。
大概快六点的时候,我有些困了,正准备躺下睡一会,陈阳伸了一个懒腰,就他在刚开始打哈欠的时候,馆长强有力的手堵住了他的嘴,哈欠打到一半的陈阳脸瞬间变得跟猪腰子似得,馆长对我们动了动嘴唇,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来了!
我们悄悄来到了门边,门开得很小,三个人只好趴在门缝上看,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肾上腺激素不断激升!
空旷的灵堂里本来很安静,棺材却突然发出了“咯吱”一声,同时棺材盖向一边慢慢挪动,棺材里的阿华在推棺材盖!
他把棺材盖推开了一半,然后伸出了一只手!
由于是冬天,尸体还没有开始腐烂,不过已经长了一些尸斑,伸出来的那只手指甲盖很长,难道阿华已经变成了僵尸?
那只长了一点尸斑的手搭在棺材沿上,他慢慢把头抬了起来!他是从半山腰上摔下来摔死的,头已经完全变形了,可是他却用他已经完全变形的头到处张望,在确定了没人后慢慢坐了起来,悄悄的爬出了棺材!
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陈阳到是很淡定,馆长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只好继续看。
阿华的尸体骨折的地方很多,但是现在看来并不影响他的活动,他就像是个小偷一样,四处张望,然后慢慢爬上了梯子,我注意到他裸露在外面的肉已经泛白了,毫无生机,已经确定死亡无疑,可是死了的人又“活”了过来!这算什么?僵尸还是丧尸?
他一点一点的爬上了楼梯,期间还到处看了一下。
馆长拉了拉我的手,塞给我一样东西,是一张符纸。
阿华爬到了房梁上,手脚并用抱住了房梁,倒挂着用嘴去舔腊肉!
他一口一口慢慢舔着,场面非常惊悚,我趴在门缝上脚都麻了,他大概舔了十几分钟,终于舔到了最后一块腊肉,就在他发白的舌头刚刚舔到腊肉上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全身像是麻痹了一样直接掉到了竹制的隔层上!他神情紧张,看了一眼棺材,他想跳到棺材里!
馆长用力拉开了门,低呼了一声:“就是现在!上!”随后冲出去盖上了棺材盖!
陈阳愣了一下,骂了一句:“张老同志你有计划早说嘛!”嘴里在说话,动作却不慢,操起符纸就准备去抓阿华。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闷响,原来是阿华跳下来之后由于馆长已经盖上了棺材盖,他直接和棺材盖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馆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细细的红绳,向我丢了过来:“快来帮忙!”我这才反应过来,拿起红绳问了一句:“怎么用?”
“缠住他!”
陈阳拿起符纸直接贴到了阿华的脑门上,阿华叫了一声,声音非常刺耳,我不得不捂住耳朵,陈阳这一手让阿华失去了行动能力,像是被束缚了一样在地上打滚,馆长趁着这个时机骑在了阿华的身上,拿着红绳一圈圈的快速缠绕在阿华的身上,阿华不断发出刺耳的声音,叫得我很烦躁,索性也拿着红绳往他身上缠。
红绳越缠越多,阿华渐渐失去了行动能力,又变回了一具尸体。
整个过程不过才持续了几分钟而已,阿华就已经被制服了,幸好陈阳和馆长眼疾手快,要不然再纠缠一会不知道动静太大会不会惊醒其他人,如果让其他人看到了这恐怖的场景,说不定会弄出什么岔子。
“我说张老同志,你要干什么你早说啊!还好我陈阳不是什么胆怯的人,如果我不上,你不就失手了?我说小殷同志你可真够菜的,还好意思在殡仪馆工作,我看你刚才被吓得挪不动窝,被吓傻了吧!”
“好了废话别多说了,殷异来搭把手,把他抬进去。”
我把棺材盖推开,三个人合力把阿华抬了进去,馆长拿出几张符纸,在棺材里四处贴上。
“我不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来,如果提前告诉你们他不出来,那不是白费力气了?”
陈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张老同志,最后那快腊肉里你放了什么?为什么他一舔到就摔下来了?”
“朱砂。”
陈阳靠在棺材上,若有所思:“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僵尸?僵尸不可能有这么灵活,可是鬼又怎么能带动肉身?”
“你说的对,按照我的推测,他应该是半人半尸,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死了,因为他怕符纸和朱砂,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中了蛊。”
“怎么又是蛊?”
由于刚才的打斗,灵堂已经被我们弄得很乱,馆长一边清理灵堂一边说:“只有蛊才能让他变成这样,如果我们不制服他,说不定下葬了还会弄出其他事情。”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蛊术真的有那么强大?”
“蛊术远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全叔一家人的情况你们大致都知道了,很奇怪的一家人,如果不是蛊术,很难有其他的解释。”
“我说张老同志,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年纪大了总会知道很多东西,好了,弄好了就去睡觉吧,我来守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明天下葬了事情就结束了,也该处理我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