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怎么会听不懂这话里头的意思呢?当下立刻走进家里挑了一套比较干净、没有补丁的衣服给秦寿,拿着他应得的银两就往大街上走去。
在水灾泛滥期间,有人送钱给他无疑是雪中送炭,即便那是他敲诈回来的。
先不管这些碎银是怎么得来,至少这几天他可以有温饱。
看着老人家那兴高采烈的背影,秦寿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才走进老人家的家里换衣服。
这屋子倒是简陋,但也没有他想象之中凌乱不堪。
秦寿也不管那么多,连忙把身上湿掉的衣服换下,穿上老人家给他的那套平民衣服,免得着凉。
把衣服换下以后就把衣服留在老人家里,自己则是拿着钱袋离开。在他的记忆中,这边比较荒凉,只有几家小商店,也就是因为那样,他才会翻进别人家里,遇上一名妙龄少女,结果落荒而逃。
想了想,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回去自己原来来的地方,免得在这人生路不熟的地方得罪别人,吃不了还兜着走。当下就离开了老人家里,跟着老人离去的方向走到一条大街上。
大街上有很多人,但更多的是农民打扮的人。他们围成一个圆圈,不知道在说什么事情。偶尔有人激动地大声说道:“不行!这汣河从长安城建立以来就一直存在,绝对不能够把它填了!”
“对啊!对啊!还是换个方法治理水灾吧!”
“我觉得淡大人的提议不错!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法子!”
“不错是不错,但时间太长了,我们等不起啊!”
秦寿断断续续听到这几句话,也大概才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发生了水灾,难怪刚刚那位老人家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就双眼发亮,看来这些农民们的生活并不是挺好过啊!
本来就没有多留意这些事情,秦寿随意走进一家客栈,那店小二立马迎上来:“这位客官是要来吃饭、还是来住店的?”
秦寿本来就肚子饿了,翻进别人家里不但没有吃到东西还要逃命。足足逃了一整个晚上,他才在刚刚看到一户人家,却还是没有时间填饱自己的肚子。好不容易来到客栈,他对店小二说:“我是来用餐的。”
刚刚在客栈外听到的东西都被他抛诸脑后了。
店小二把人带到一个角落里,而这个角落刚好对着客栈门口,客栈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秦寿让店小二给他弄几个小菜,自己就默默斟茶给自己喝。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拿着几碟小菜往秦寿桌上一放,还说了一句‘客官请慢用’才离开。
秦寿刚拿起筷子正要夹菜的时候就听见客栈门口传来的骚动,抬头看去正是刚刚那一堆农民,而送自己衣服的那位老人家也在这里面。
他挑眉,秉着看戏的心态,一边偷听他们的对话,一边吃着眼前美味可口的小菜。
刚进来客栈的农民们围着两个人,一个长得很猥琐却一脸无奈的男子,另一个是一脸不耐烦,那额头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已经迈进中年的男子。
一脸无奈的男子之所以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是因为他那双风情万千的桃花眼,嘴角带若有若无的微笑,一身气质与登徒浪子无异,而那人就是淡定。
秦寿看到,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这位公子恐怕是娶不了妻了。而淡定也确实在这一世并没有成亲,但原因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对自家妹妹的宠爱。
农民当中有一人说:“淡大人啊,这汣河突然泛滥,而现在又正值入春,刚插下的秧苗都被河水淹没了。到了九月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收成,来年的米加将会上升,对百姓不好啊!”
淡定点了点头,这水灾要是处理不好会有什么坏结果,在他离开醉安府来城西之前清欢就已经和他恶补了一下。此时,听到农民口里也说出这样的话来,无疑是在威胁他赶紧处理,别再磨磨蹭蹭拖时间。
淡定身边那位中年男子似乎很认同这位农民的看法,推波助澜:“对啊!淡定大人您看我们都提出了那么多的解决方法,您就随便算一个吧!好让我们赶快开始动工,赶紧把水灾带来的损失减低到最小,不但农民可以继续工作,而您有可以回去禀报一个好消息。”
淡定默默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才第一次开口说:“我刚才不就说了让你们去开垦支流,让汣河的河水得以疏通,而又是你们说不可以的,所以你们到底想用哪个方法?”
中年男子有点无辜地看着淡定,开口说道:“淡大人,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认为那个方法至少也要花三五七年时间去完工,要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还远远无期,并不能解决当务之急,所以才说不可以。不如淡定大人再想过其他方法吧?”
中年男子说完这句话,立刻就一呼百应:“刘大人说的没错,淡定大人还是选另外一个方法吧!”
“嗯嗯!淡定大人,当务之急是让农民继续工作,汣河的水必须搬到其他的地方!”
“那样才是最好的方法!”
秦寿听到这里,默默为淡定叹了一口气,作为商人的他自然知道淡定所选的方法是考虑了以后,用了那个方法至少过了百年以后这汣河才会再次泛滥。但那些农民和那位刘大人只在乎眼前的利益,对于将来、为了的老驴并不完全,简直愚蠢至极。
虽然为淡定感到失望,但这件事跟他并没有关系。古语有云:“事不关己,无须插手。”秦寿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对于这些事情也只是听说一下,看一下戏就算了。
淡定终于受不了这些人,大吼一声:“你们够了!待我吃完早饭就找人和我一齐去汣河旁视察一下,看一下严重性,然后再决定是用什么方法。要是各位没有其他事情,还是赶紧回去照顾自己的田地和农作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