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克次1871年出生于俄亥俄州,父亲是糖果商人。1894年,立克次毕业于内布拉斯加大学,1897年获西北大学医学博士,随后又去欧洲深造。20世纪初,由于长期从事于微生物的研究,立克次过度劳累,身体每况愈下,便到密苏里作短暂的休养。在此期间,他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病——落基山斑点热,该病患者浑身发黑,皮肤出现红色的斑点,眼膜充血,持续高热,10天左右便停止呼吸。立克次于是放弃休养,全力投入到此病的研究工作中。
立克次掌握着一个重要线索:落基山热死者都曾被当地一个峡谷里的木壁虱叮咬过,他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亲自到那些风景秀丽却凶险可怖的峡谷里。为了寻找自然界中可能受到感染的壁虱,他替马、牛、兔和灌木丛梳理,然后把收集到的壁虱小心地贴在受实验的豚鼠裸露皮肤上,豚鼠一个个患上了落基山热,并全部死去。他找到了传染源壁虱。1906年,他证明落基山斑疹伤寒是由壁虱传染的。并分离出致病因子——一种极不寻常的微生物,它不能在配制的营养物质上生长,只能在活细胞内寄生,呈杆状,比细菌小,比病毒大,似乎是介于细菌和病毒之间的一种微生物。
立克次接着研究由这种生物引起的另一种疾病——斑疹伤寒。他证明了这种生物通过虱子在人群中传播而引起斑疹伤寒。1911年,正当立克次对这种生物进行更深入的研究时,他在墨西哥城不幸染上斑疹伤寒而死去,年仅39岁。他的不幸去世震动了科学界,人们深深地被他为科学献身的精神所感动,墨西哥城为他举行了3天的悼念活动。
1916年,在立克次逝世5周年的纪念日,人们把引起斑疹伤寒和落基山斑点热的微生物命名为立克次氏体,以缅怀他为研究斑疹伤寒所作的贡献。
今天,对立克次氏体研究已相当清楚。它确是介于细菌与病毒之间,只能在活细胞内寄生的原核微生物类群。对热、干燥、光照、脱水及普通化学剂的抗性均较差,但耐低温。由于长期适应的结果,立克次氏体形成了必须从一宿主传至另一宿主的特殊生活方式。它们主要存在于节肢动物如虱子的消化道表皮细胞中。那么,虱子又是怎样让立克次氏体和斑疹伤寒联系起来的呢?原来,虱子吸了病人的血后,立克次氏体就侵入虱子的肠细胞内繁衍,5日后细胞被胀破,立克次氏体随虱粪排出。当虱子迁移至健康人时,虱粪可污染他的皮肤,人被叮咬后又由于搔痒而使皮肤产生破损,立克次氏体就乘机侵入血液。虱子最喜爱28~32℃的环境,当病人发热,体温超过37℃时,虱子就由内衣爬出并转移阵地,侵袭另外的健康人。这种连续不断地“阵地”转移,就造成了大规模传播。
斑疹伤寒与伤寒之间并无亲缘关系,后者由细菌引起,而斑疹伤寒则是由立克次氏体所致。对于斑疹伤寒的治疗,可采用四环素类抗生素和氯霉素,而不能用磺胺药物治疗。因为磺胺药反而能够促进立克次氏体生长。
芬森发明光线治疗法
自远古时代起,人类就对光明有着近乎崇拜的感情。万物的生长都依赖于阳光的给予,可以说,人类正是从这样简朴的观察当中,认识到光对于生命的意义,并且尝试着将它引入到治疗疾病的手段中来。然而,在近代医学的发展过程中,光学一直没有得到人们的重视,长期处于医学的边缘地带。直到丹麦医学家芬森的出现,光线才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一种正式的医疗手段。
芬森1860年生于丹麦法罗群岛首府托尔斯豪恩。他从小在渔村生活,染上了胞虫囊病。16岁时,芬森曾随父母回到了原籍——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读中学。冰岛特殊的地理位置,使生活在这里的芬森往往在几乎没有白昼的漫长冬天里因此而心烦意乱,毫无生气。而每当到了几乎无黑夜的夏天,在阳光的照射下,人们显得总是那样生气勃勃,充满生机。由此,他深深感觉到阳光对人们的心理和生活有着明显的影响。但这是为什么呢?正是带着这种疑问,在中学毕业时,芬森又回到丹麦,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丹麦哥本哈根大学的医学院。从22岁开始,他在学习之余就注意探讨着阳光对生命和健康的影响,一方面观察,一方面广泛搜集资料。
芬森在哥本哈根大学医学院经过7年带病苦学,1890年完成学业,获医学博士学位,同年在母校的外科专门学校任解剖学实验助教。两年后,为了把更多的时间倾注到科学研究中去,芬森辞去了母校的工作,开始潜心研究光线对有机体的影响的问题。他查阅了大量前人的文献,大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光谱中不同性质的光线,它们作用的时间和强度不同,对有机体的影响也可能各不相同。芬森首先分析了阳光照射对天花病人的危害,通过实验,发现光谱中高折射的紫外线能使天花病人皮肤发水疱,发高烧;轻则留下麻点,重则丧命。这些蓝紫光和紫外线被称为化学性光线。他还发现光谱的另一端低折射的红光和红外线,它们属热射线,化学性影响极小,能加快天花的痊愈,还能预防正常光照下引起的并发症。
1893年,芬森发表了关于红光治疗天花的论文。他推荐的让病人待在红光室内的措施,在当时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保护了无数人的面容。他自己的健康却每况愈下,下肢浮肿和腹水迫使他放下研究,到冰岛的一个海滨渔村休养。来这里后不久,芬森发现在当地的渔民中流行着一种可怕的传染病——狼疮,这是一种非常难治的皮肤结核病,它主要是损害人的五脏和面颊,患者许多都因无法医治而被夺去生命。面对这种情形,作为医生的一种强烈责任感使芬森早已把自己的疾病和休养的事置之度外,进行利用光线治疗狼疮的试验。
经过对以前利用红外线治疗天花的试验的详细分析,芬森初步确认,治疗狼疮可能要利用化学性的紫外线才有效。但要进行这种试验,必须重新改造原来的实验装置,即要研制出滤除光线中红外线的滤光装置和增加紫外线强度的聚光装置。他带着病痛,在妻子的协助下夜以继日地工作,最后终于将一台进行紫外线治疗、新的实验装置研制成功了。1895年11月的一个隆冬,芬森利用紫外线治疗狼疮的试验终于获得了成功,为狼疮患者重新带来了生命的希望和生活的福音,人们都称他为“利用光线治疗的神医”。
1896年,芬森发表了《聚集的化学性光线在医学中的应用》的论文,立即轰动了全欧洲。那些受狼疮折磨的病人纷纷从各地来到哥本哈根,请他给予治疗。治愈的病人十分感谢这位用光线治病的神医。他的医德与医术,感动了慈善界,他们决定为芬森在哥本哈根筹建一座光学治疗研究所。国内外各界闻讯纷纷捐款以示资助。
1896年,芬森光学治疗研究所成立。他开创了日光浴治病,各国医学界派学者来研究所求教,许多著名的大学邀请他去讲学。一年后,由于疾病的折磨,心脏功能衰竭,加上腹水和全身虚弱,芬森只能坐在轮椅上,但仍然坚持去研究所指导工作。1899年,他写出了大量的论文,出版了《光线治疗》的专著,系统总结了多年来的研究成果。
由于芬森在利用光辐射治疗狼疮及其他皮肤病方面所作出的卓越贡献,他被授予1903年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闻听这个消息后,丹麦举国上下欢腾,纷纷祝贺芬森的成就。然而,在领奖台上人们却没能见到芬森的身影,他因为积劳成疾已经病入膏肓了。他知道时间对于他太宝贵了,他不能因为领奖而耽误研究的时间,此刻,他正坐在轮椅上,在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芬森光线治疗研究所里指挥他的助手开始又一项光线治病的、新的试验。遗憾的是,就在获得诺贝尔奖一年之后,1904年9月24日,芬森由于病情恶化永远地离开了他深爱的实验室。临终前,他将自己获得的诺贝尔奖金中的5万克朗捐赠给了光学医学研究所做基金,将另外5万克朗捐赠给由他奠基的一家心脏和肝脏疾病疗养院。一个月后,芬森的遗体被安放于丹麦一个教堂,丹麦国民为他举行了一场规模仅次于国王的葬礼,用来纪念芬森所作出的伟大贡献。
随着高科技的不断发展,医学界对非药物的治疗方法越来越重视和看好。在许多的非药物治疗方法中,利用各种各样的光线,如红外线、紫外线来防治人类的各种疾病已经较普遍地在临床中使用。历经100多年的沉浮之后,光学疗法继承着芬森的衣钵,绽放出了强大的生命力。
科学研究的最终目标是为人类造福。在为保卫人类的健康和安全,同病魔进行的殊死搏斗中,科学家们打了许多漂亮的胜仗。芬森就是这样一位不断与病魔抗争,坚韧不拔为人类造福的科学家。他能够取得显著的成绩,靠的正是这种坚强的意志。
里德防治黄热病
黄热病是一种急性病毒性出血热,通过受感染的蚊子传播给人。最早证明这种烈性传染病传播渠道的是美国医生里德。
里德于1851年生于美国弗吉尼亚州的格洛斯特,1869年获弗吉尼亚大学医学博士学位。此后,他进入纽约贝尔维尤医学院学习。一年后,里德获第二个医学博士学位。1874年,里德入伍当了一名军医。
1898年,西班牙和美国之间爆发战争。当时,在中美洲和非洲,黄热病曾是最严重的瘟疫之一,死于枪弹的美国士兵甚少,而患上黄热病的却是成批的。里德首先对死者的呕吐物、排泄物和肝脏进行分离,然后用细菌过滤器过滤,但并没有查到预计的致病细菌。里德认为,黄热病肯定不是曾被认为的某种细菌所致。
1900年,古巴的哈瓦那爆发了黄热病,成千上万的人死于非命。当时,美国派出的驻军正在古巴。在瘟疫刚开始时,美军将士颇不以为然,直到一些美国士兵也染上了这种病,一批又一批地被夺去生命。美国驻军和古巴方面都采取了种种对策,但收效甚微。濒临绝望的驻军被迫向美国陆军总部告急,请求援助。于是,美国陆军总部立刻召唤里德组成调查团前往古巴首都哈瓦那。调查团除里德外,尚有三个医生,其中之一是细菌学专家拉齐尔博士。
里德一行来到哈瓦那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致病微生物。他们给黄热病病人抽血,作培养,解剖死者,做十次、百次的检查,但是始终找不到一个杆菌。里德开始走街串巷,逢人便打听这种病的来历。这时,一位名叫芬莱的古巴医生告诉里德:黄热病可能和疟疾一样,也是由蚊子引起的。他曾花了19年的时间试图证明这一点,但所有的实验都失败了。
里德决心对芬莱的理论进行验证。他率领调查团在搜集蚊卵之后,着手培植孵化出了几百只蚊子,并把它们放进医院,让它们去咬黄热病病人。随后,调查团的一位成员自愿让感染过的蚊子咬他自己。两天以后,这位调查团成员开始觉得浑身乏力,又过了两天,他病倒了,身上出现黄疸,眼睛充血,脸色暗红。他得了严重的黄热病,差一点儿死去。第二次试验是在另一位志愿受试者身上进行的,此人也得了黄热病,并且也康复了。不过,当进行第三次试验时,一场悲剧发生了。拉齐尔博士意外地被蚊子所咬,染上了黄热病,过了5天,拉吉尔病倒了。又过了7天,他死了,死于可怕的黄热病。
里德为拉齐尔之死深感悲恸,但他认为三个试验病例尚不足以证明是蚊子传播黄热病的,于是重新招兵买马。他发出通知,说现在有一场战争,救人性命的战争,有没有愿意从征的人?他的通知墨迹未干,就有两名美国士兵前来应征。这两人被送进一座预备隔离所,他们在炎热的夏季,足不出户,几个星期以后,里德把饱吸过黄热病病人毒血的蚊子放进去。很快,其中的一名美国士兵病倒了。万分幸运的是,他没有死。但是里德觉得他的实验还有不够严密的地方,他要把他的实验做得十全十美,无懈可击。他想:“也许,黄热病还可以通过接触传染。人们不是常说,黄热病人的衣被和物品是危险的吗?他们不是常常将黄热病人用过的东西甚至居住过的整栋房屋烧掉,以防止黄热病蔓延吗?”里德于是又招募了三名士兵,并命令工匠盖起一座简易的小屋子,屋子有两扇门,可以防止蚊子飞进来,还有两扇窗子,和门安在同一个侧面,以防空气对流。
屋子盖好后,三名美国士兵走了进去。他们打开屋子里的一个密封箱子,从里面取出枕头——上面沾满黄热病人的黑色呕吐物,拿出被单——上面污染着不能动弹的黄热病人的排泄物。然后他们按照里德的指示,使劲拍打这些枕头和被单,让黄热病微生物在屋子里大量扩散。接着,他们搭起小小的行军床,放上这些枕头,铺好这些被单,脱下衣服,就睡在这些肮脏的床上。他们甚至穿上死者的衣服,枕着布满黄热病人毒血的枕巾……整整20天过去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得黄热病!但是,他们也可能原来已经对黄热病免疫了。所以当他们从那间可怕的小屋走出来之后,里德又把黄热病人的血清注射到他们的皮下,让叮过黄热病人的蚊子去咬他们。他们病倒了,得了黄热病——由于治疗及时,他们没有死,原来他们并不是免疫的!不久后,里德向美国陆军总部报告了他的观点:黄热病确实是由蚊子传播的,而不是由病人或其污染物通过接触传染的。同时,他找到了消灭蚊子的办法——跟踪一种可疑的黑斑蚊到它们繁殖的地点并消灭它们,同时提倡使用蚊帐防止蚊虫叮咬以避免黄热病。
里德的研究成果公布于众后,卫生人员卓有成效地消灭了那个地区的蚊子,结果该地区90天内没发现一例黄热病病人。这是200年来古巴城市第一次根除了黄热病。很快,其他地方的卫生人员也铲除了蚊子的滋生地,过去几个世纪以来遭受黄热病危害的其他城市和港口,也得以从这种可怕的疾病中解救出来。然而,里德生前没能看到全球几乎全部消灭黄热病的情景。1902年,也就是成功地同蚊子作斗争后不到两年,51岁的里德死于阑尾炎。今天,华盛顿陆军总院以他的姓氏命名。在阿林顿国家公墓他的墓碑上,铭刻着这样的文字:“他为人类控制了致命性的瘟疫——黄热病。”
黄热病是由一种叫埃及伊蚊的蚊子为主要传播媒介的传染病。它的病原体是同狂犬病毒一类的细小微生物,属于过滤性病毒的一种。国际上将黄热病定为检疫传染病,我国也将其定为甲类传染病。迄今为止,我国尚无黄热病发病病例。
卡尔梅特与卡介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