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和鬼杰说完后,拍了拍身上的土,头也没有回头的离开。两人心里都非常担心韩峰他们会反扑过来,再揍他们一顿。他们知道这次是三剑客轻敌,轻视了他们,没有想到他们会反击,反而被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如果正儿八经打,他们两个肯定会吃亏。两人心里虽然非常担心,但是还是强做淡定,尽量压着步子缓缓地走。说是压着不是,是因为他们的腿好像不听他们的话,好像抢着往前跑,他们只能通过理性强制让腿们慢下来。走的过程中,也明天感觉到大腿有一些疼痛感,像是被棍子在那些肌肉上面狠狠的抽了几下,是他们没有防止,并三剑客踢的。
走出巷子,右转进入镇子的大道,木子回头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跟上来,小声说了一声:“跑!”
两个人使劲全力往前跑,留下了急促的脚步声,在夜空中传荡。两个人几乎是一口气跑到租住的小屋的,如果那段路程是一个千米以上的比赛赛道,两个人当天晚上肯定能够夺冠。一个人的潜力,可能比自己本人了解的多很多,只是需要外界的压力来激发和刺激。从这个角度,我们是需要压力的,适当的压力也是健康成长的养料之一,当然,我们还需要学会排解压力的正确方法和对待压力的正确心态,才不至于被压力控制,被压力打倒。
两个人跑进屋子之后,着实吓了田铎一大跳。田铎没有找到他们,就独自回来了,回来后发现两人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正准备去找呢,心想两个人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可能去上厕所了,就凑着等会再去找。正在凑着,就看见两个人像被狼赶着似得,从院子门口冲了进来。如果不知道的人,真的以为后面有狼在追他们两个,说两个人屁股后面冒着烟,也不过分,因为两个人肯定在快速跑动过程中带起了一些土。
“怎么了?狼赶呢?”田铎说道。
在昏暗的灯光下,田铎看到他们两个身上有很多土,衣服几乎成了黄土色,更是奇怪,接着说:“你们这是去哪儿打滚了?”
鬼杰和木子摇摇手,示意让他们倒口气,再回答他,他们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停下来才知道跑的太快了。
倒顺气后,木子说道:“韩峰要揍我们,被我们揍了一顿。我们怕他们追上来!”
鬼杰说道:“他奶奶的,还想打我们!”
“啊,你们打了他们?”田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追问道:“他们三个人吗?你们打了三剑客?是情书的事被知道了吧?”
木子和鬼杰点了点头,田铎张着嘴,半天没有合上。
许久,田铎说道:“那你们身上怎么这么多土?你们也挨打了吧?有事没事?”
木子说道:“没事,就是挨了几脚,倒在地上沾上的土。”
田铎把两个人拽出屋,在院子里拍打身上的土。
高歌和王晓霞听到动静,从他们的屋里走了出来,看见两人身上的土,也着实吓了一跳,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木子也急忙解释道:“没什么事,我们两个回来的路上闹着玩,在地上沾上的。”
高歌有些怀疑地说道:“难不成你们两个在地上打滚?大晚上你们学驴?”
木子也觉得好像不对劲,大晚上的,他跟鬼杰两个人在马路上打滚?不是他俩有病就是他俩有病。木子正在琢磨的时候,鬼杰说道:“什么闹着玩,我们被人打了。”
高歌提高嗓门说道:“谁?为什么打你们?”
鬼杰说道:“就是那个三剑客。他们中的韩峰一直让木子帮着递情书,木子一直给扣下了,被发现了,就打我们。”
“伤哪儿了?”王晓霞问道。
“没事,我们把****的给反揍了一顿,打到****的求饶。”鬼杰说道。
“真的假的?”王晓霞问道。
“真的!”鬼杰非常肯定地说道。
高歌听完鬼杰的话,轻轻地说了一句“没事就好!”。黑暗中,高歌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担忧,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
高歌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如果这个夜晚木子和轨迹诶只是挨了打,没有还手,也就只是一顿打,事情就会到此结束。但是,他们两个人还了手,还把对方打的比较严重,这件事情就不会轻易结束,还会纠缠下去。高歌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心里有一些担忧。
木子和鬼杰离开后,韩峰从地上爬了起来,感觉脸上跟被火烤了一样。韩峰强忍着疼痛,走过去扶着两个兄弟站了起来。韩峰骂道:“****的,大意了!被这两个孙子给揍了,真丢人。”
一个人说道:“太丢人了。这口气我咽不下,你能咽下吗?”
韩峰说道:“这口气谁能咽下?能咽下是孙子!”
另外一个说道:“我们轻视了,没想到这两个孙子会还手。要不然,揍那两个鳖孙不就是小菜一碟吗?我们观察两天,找个机会狠狠揍一顿,一定要报这个仇。”
“嗯!”
“嗯!”
三个人慢慢走回家,到家后,韩峰发现脸上有一块肿了起来,有一些青。越看,心里越不痛快。
木子和鬼杰心里也都明白他们惹了事,事情不会轻易结束。木子本来想挨了打,忍下来,可是事情的进展是他无法控制的。既然已经失控了,木子也明白不能再犹豫和忍让,需要积极面对。鬼杰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但他不担心,他一直在未这些事情准备着。
看到自己的兄弟也被欺负,田铎心里也是非常气愤,觉得不能够再被别人这样欺负了,他们需要站出来反抗。如果就乔学斌打他那一件事情,他可能会忍下去,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
那天晚上,木子、鬼杰和田铎躺在床上,各自脑子里在盘算、思考和衡量着整个事情。虽然他们都没有看到高歌的眼神,但是都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也不知道后面会如何发现,最后会如何结束。
沉寂了好久,鬼杰第一个张嘴说话:“大哥,三弟,我们也组一个帮派吧,抱团,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们了。我们三个,再加三个,六个人就成。我觉得王军、杨小龙和张恺人挺好,个子也高,应该也能打,我们和他们一起组,怎么样?”
“组个帮派,我们可能就陷进去了。你看现在的帮派有几个学习好的?”木子说。
“他们都是欺负别人,都是不学习的混混。我们不欺负人,是保护我们自己,我们不主动惹别人,平时就好好学习,不会陷进去,也不会耽误学习。”鬼杰说道。
“嗯,二哥说的挺有道理,我们不欺负人,也不耽误学习。有了帮派,别人不欺负我们,我们还能够更好地学习。”田铎说道。
“挺靠谱的,但我们提前说好了,我们不是打人惹事的帮派,我们是保护自己的帮派,也是帮助学习的帮派,我们要互相帮助,把成绩提高,这样家里人和老师也都不会说什么。”木子说道。
木子之所以这样说,主要是在叮嘱鬼杰和田铎,学习很重要,一定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把学习耽误了。
“大哥你牛,还能把帮派想成学习互助帮派。”鬼杰笑着说道。
“这个主意挺好,我的成绩就交给你们两个了。”田铎也笑着说道。
“王军、杨小龙和张恺应该都会同意的,我跟他们闲聊过,感觉他们也有兴趣。明天我就跟他们提提这件事情。你们说,我们起个什么名字呢?”鬼杰说。
“六金刚?”田铎说道。
“还六铁刚呢?不是已经有八大金刚了吗?”鬼杰说道。
“六狮派?”木子说道。
“不顺口,听着没有威力。”田铎说道。
“六飞马?六麒麟?”鬼杰说道。
“不好听。”木子说道。
“眼镜蛇?”田铎说道。
“这儿有点威力,算一个。我们再想想别的?”鬼杰说道。
“六匹狼?”木子说道。
“狼挺好,六匹狼不太顺,就叫六狼帮?”鬼杰说道。
“好!六狼帮好!”田铎说道。
“六狼帮,挺气派。”木子说道。
“大哥,你成绩最好,你还是当老大,你想要什么外号?”鬼杰说道。
“你想叫什么?”木子问鬼杰。
“我还没想好,三弟你呢?”鬼杰说。
“我正在想呢。”田铎说。
“我就叫雪狼吧,寒冷,凶狠。”木子说。
“雪狼,雪狼,听着有点冷。那我就叫火狼,对兄弟要像火一样热情和温暖,对对象要像火一样无情。”鬼杰说。
“火狼,雪狼,你们的名字听着都很过瘾,我该叫什么呢?我想不出来,你们帮我想一个?”田铎说。
“水浪?不好听,像水货。冰狼?跟雪有点重。草原狼?没有力气。沙漠狼?听着不害怕。”鬼杰在自言自语。
“那就叫苍狼吧,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到关键时候都能够站出来,让对方胆寒。”木子说道。
“大哥好口才,苍狼,可以跟斌哥的苍龙有一点关系。”鬼杰说道。
“好,那我就叫苍狼了。”田铎说道。
第二天课件,鬼杰分别拉着王军、杨小龙和张恺,聊了他们的想法。三个人都很感兴趣,都愿意加入,并约定在中午到鬼杰他们小屋细聊。
中午,三个人如约来到木子他们租住的小屋,六个人一起做饭,吃了顿土豆盖被子。
木子跟他们都认识,也都已经比较熟。田铎不认识杨小龙和张恺,鬼杰给他们稍作介绍后,很快就熟悉了。
吃饭的时候,六个人边吃边聊。鬼杰说:“我们昨晚上商量了一下,我们组的这个帮派名字叫六狼帮,我们六个人,每个人的外号最后一个字都带狼字。我们组成帮派的目的是两个,一个是保护我们自己不受被人欺负,一个是帮助相互学习。我们不能主动欺负别人,谁要是主动欺负别人,就要离开六狼帮。但是,我们要有仇必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丰还。”
鬼杰看大家都没有意见,接着说道:“我跟木子、田铎在几年前就已经结拜了,我们是结拜兄弟。木子一直是我们的大哥,遇事想的比较全面,一直是很称职的老大,我们继续让木子做老大,怎么样?”
大伙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鬼杰继续说道:“老二到老六,我们按照年龄排,王军老二,我老三,张恺老四,田铎老五,杨小龙老六,这样如何?”
大伙也都表示同意。
鬼杰继续说道:“我们三个都起了外号,木子叫雪狼,我叫火狼,田铎叫苍狼。你们三个也想一个外号?”
三个人想了一会,王军先说:“我就叫剑狼吧。”
木子说:“剑狼好,像剑一样冰冷和锋利,出鞘后寒气逼人。”
张恺说:“那我叫飞狼吧。”
鬼杰说:“飞狼,飞狼,好,来无影去无踪。”
杨小龙说:“我叫昆仑狼,借一点仙境的仙气。”
木子说:“昆仑狼,挺上口。外号都有了,以后我们私下就彼此叫外号吧。”
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中午,在一个破旧的小屋里,六个乡村少年为了保护自己,为了在看不见的规则中生存,组成了自己的帮派,六狼帮。从此以后,雪狼、剑狼、火狼、飞狼、苍狼、昆仑狼的名号响遍校园,成为新的传说。
在这个地方,自古以来民风彪悍,好斗好勇。可能是民风过于彪悍,政府一直是不作为的,甚至政府工作人员也都是彪悍民风的组成部分。所以,浮在表面上的社会规则、政府制度等都只是一面,还有另一面是在黑暗中运行的各类自我保护帮派、联盟和组织。弱肉强食,是弱者就会被强者欺负,所以,弱者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强,要么寻找能够庇护自己的强者。在镇上,有很多已经从初中毕业的附近年轻人,在镇子上混,属于社会上的大混混和小混混,他们跟学校里面的不同帮派之间有瓜葛,彼此互相依存或者寄生。学校里面的每个帮派,都有一批关系比较好的寻找他们庇护的外围学生,外围学生周围还有一批更加外围的学生,彼此就是这样。维持这种关系的,就是可怜的节省一点点少的可怜的零花钱换取的几根烟或者几根雪糕,如果能够下馆子喝顿酒,已经是非常奢侈的关系维护费了。一般情况下,只有出现很棘手的事情,请更有威望的第三方出面调停,才会花钱在镇上的饭馆里喝顿酒。如果拿电视剧或者电影里面的监狱来比喻,也是比较恰当的,学校就像是监狱,老师就像是狱警,学生就像是各类犯人,学生形成不同的派别,有些派别还有老师参与其中,也有些派别跟学校外面的社会人士掺和在一起。社会人士或者老师,又跟政府人员、小商贩、执法人员等掺和在一起,只是他们玩的更加高级,赌博、喝酒、吃肉。这样看来,从校园出发,往上捋,也能看出这些复杂关系的脉络,一种长期以来处于平衡的关系,没有人愿意打破的平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