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的暖季就要结束。
最后一班飞往附近空军基地的飞机就要起飞,随后的一个寒季,将再也不会有人员流动。
这个时候,即将要离去的人在做着工作的交接,以及物资的准备。
在约瑟夫站有一个永久性的跑道,用于起落大型的军用运输机。
一架银河运用运输机缓缓降落。
这可是一个大胖子。
它的载重量有150吨,堪称全世界运输机中的霸主。
一些要送回白头鹰国内保养的机器,一些要被处理的废物,被陆续送上了飞机。当然还有最后一批回家的客人。
留下的人怀揣着复杂的心思,看着运输机的身影。
他们既羡慕可以回去的人,又庆幸自己能有机会留下体验南极的凛冬。
也许,这其中有很多人会后悔吧。
运输机最终还是缓缓的开动了。
托马斯、凯瑟琳、包大富三个人站成一排,看着银河运输机缓缓消失在天际。
凛冬开始了!
但首先开始的是,是一场热闹的庆祝晚会。
大家穿着红色的、喜庆的衣服,戴着圣诞老公公的帽子,行走在酒吧内,彼此欢快地打着招呼。
酒吧里有彩色的丝带以及各色的气球和装饰物,挂满了角角落落。
酒保贴着夸张的假胡子,放着欢快的音乐。
众人随着音乐起舞,欢快的笑闹着。
从今天起,他们就要像家人一般彼此偎依取暖。
共同面对凛冬的寒风和极低温度,
共同在白色苍茫的恐怖中,
在烈风的吹嚎中,
在深入人心最细微裂隙的孤寂中,
一起生活,走过整个冬天。
冬天开始了。
但快一步到来的,是春天。
小野猫发情啦!
酒量并不好的大富和凯瑟琳一杯接着一杯畅饮,喝到最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喝的是什么。
两个人跌跌撞撞,搀扶着回到了宿舍。
远处的托马斯会心一笑,搀扶着另一个喝醉的女人,看起来有捡尸体的嫌隙……
两个人回到宿舍,带上门就倒在了床上。
凯瑟琳似乎忘记了边上还有一位男士。
成熟的玉米被一层一层揭开包裹,最后光溜溜的,露出里边甜美的玉米粒儿。
在昏黄的灯光下,传来一阵一阵口水的吞咽声。
他虽然也偷偷看过出各国的“好”片子,但是近距离领略迷人的风采,这还是第一次。
从上看到下,从里看到外。
“金色的麦浪,在抖动,在朝他挥手”
“鲜艳的葡萄已经到了可以采摘的季节”
“勤劳的农夫哟,你快动起手来吧!”
但让他吹起战斗号角的是女人的坏笑,她朝着他勾勾手,似乎在鼓励!
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战士要发起攻击。
……
灯熄灭了!
但是故事还要继续。
“你到底会不会啊!”
“没来过啊,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男人发出可怜的声音,像败犬一般呜咽着。
“我也是第一次,我是教徒。没有结婚之前,不允许同房的……”
女人的声音有些羞涩,似雏菊一般娇羞,迎风招展着它稚嫩的花朵。
“那你……”
“别管这个话题了,你快进来……”
战士似乎生气了,他开始在角斗场上横冲直撞。
“哦,不,不是那里……啊……”
一阵悲惨的呜咽声,被营地内欢乐的舞蹈声淹没。
第二天,凯瑟琳出奇的没有出来工作。
脖子上多了一圈牙印的男人,主动买了一天的伙食,送到了她的房间。
托马斯看到后会心一笑,调侃道:“少年,不要来的太猛了哈!”
大富尴尬一笑。
第三天,凯瑟琳一撅一拐的出了房间。
看她走路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怪异。
凯瑟琳有苦说不出,“走错门儿了哈!”
“惨也,菊花残,满地伤,谁的……”
(背景音乐声响起)
凛冬开始了!
最先到来的是不知疲倦的,呼啸的风。
这风刮在脸上生疼、生疼。
现在出门都要戴上面罩、口罩。
在外面一会儿,面罩上就结了一层薄冰。
为了体现凛冬的残酷,被临时聘为摄影师的包大富配合凯瑟琳搞起了外景照片。
凯瑟琳端着一杯热水,她先用温度计测量温度,确定热水无疑。
随后,她端起茶杯,来到户外猛的挥洒而出。
热水变成雾凇,化作实质化的冰晶,像瀑布一般落下。
两个小伙伴玩的乐此不疲。
最近环球报的南极专栏反响不错,部分照片甚至被国家地理杂志看中了。颇有干劲的两个小伙伴,变着花样的把他们认为的南极展现在众人面前。
但,这真的是全部吗?
第一次飓风来临了!伴随而来的是冰雪。
呼啸的风遮天蔽日,留在户外的机器和设备尽管已经被加固,但有的还是被吹断了绳索,随着烈风的咆哮,在冰雪里翻滚。
被各种加固的营区,被狂风吹的哗啦哗啦作响,让人不禁惊恐的想,它下一刻是否会整个儿被吹翻开来。
在这种天怒之力面前,人真的卑微。
所有人员在接到气象预警后,就已经提前撤离进牢固的房屋内。
拥有智慧的人类,之所以能够熬过极地酷烈的气候,全赖这些坚固的永久设施。
天变黑了,阳光都照不进来!
除了风和雪,大地上什么也分辨不出。
凯瑟琳端着热茶杯,看着外面的风雪,感叹人的渺小。
大富本想附和一下,拍拍女人的马屁。
食髓知味的男人虽然走错了门路,但那种长久战斗后,酣畅淋漓的虚空漂浮感,让他深深迷恋。
他不好意思直接说,舔着脸,各种给女人暗示,还想继续弄一回。
但是走路还有一些一瘸一拐的女人,想受伤未愈的菊花台,坚决说“NO”
他还想继续努力,但很快被人打断了思路。
营区机电房内有一根水管出现了问题,托马斯让他去看一下。
“这鬼天气!除了窝里蹲,什么也不能干!”
大富不禁抱怨道。
不过活儿还是要继续干。
他拿着工具,一阵敲敲打打,终于修复了出问题的水管。
这暴风雪要么不来,要来就要持续上好一阵子。
两天后,天际终于放晴。
众人第一次走出了房门。
打开房门,是已经堆到了门框上,将近把门完全堵死的积雪。
在铲开积雪后,男人们忙碌了一天清理出了行走的通道。
铲车和挖掘机虽然紧紧封闭了门窗,但风雪依旧通过微小的缝隙,进入了它的内部空间。
这些机器的内部被大自然填充进了一团大雪球。
“真是不可思议的力量!”
大富第一次见到,忍不住感慨道。
托马斯点点头,他笑道:“现在不要惊讶,等会还有让你更意想不到的呢!”
一行人来到了暖季宿营地的一些辅助用房内。
打开密闭的房门,里边是大半屋子的积雪。
白皑皑的雪,完全覆盖了一切,包括桌椅和板凳。
“这怎么可能?”
“完全可能!要想在这里生存,你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不然严寒就会通过任何裂隙进入其中。”
“就像这房屋,你看起来它已经完全密闭。但实质上,它还是有微不可察的漏洞,风雪就能趁……”
大富觉得很有道理,人有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