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鸣笛声中,一艘海轮即将驶离港口。
大富回到了租住的公寓。这里靠近曼哈顿金融商务区,治安相对较好,房租也不便宜。
借用的邓肯这个身份,原来的房屋是绝对不能碰的。
那里太容易暴露了!
“咚咚咚……”
“谁啊!”
包大富的酒量并不好,他昏昏沉沉的,不耐烦的把枕头扔到了门背后。
“凯瑟琳。”
“谢特!这么晚还来扰人清梦……”
大富小声的嘀咕了句,但还是给她开了门。
凯瑟琳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她的手里高高托举着一份东西。
“这是太街新开的一家馆子的菜品。我刚赶完一个稿子,下班的时候买的。我想你可能还没吃晚饭吧,我们一起吧……”
说完,她直接无视了某个只穿短裤、明显睡了一会儿的男人,自来熟的摆起了餐具,弄起了晚饭。
闻着诱人的饭香,消化能力不是一般好的大富觉得自己是有点饿了。
他默默的关上门,坐在了餐桌前,看着女人忙前忙后。
在他的背后,凯瑟琳嘴角洋溢着笑容。
她就知道应该这样。
只有主动争取的幸福,才是自己的幸福。
很快一顿并不怎么正规的太夏美食就被摆上了餐桌。
脆皮鸭、小笼包、红豆馅饼、罂.粟虾多士、茴香黑鲈鱼、烤猪……
丰富多样的菜品,也就知道大富是个吃货,不然普通人哪需要这么吃的。
老话不是说的好么,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虽然凯瑟琳不会做饭,但是她会买呀!
两个人边吃边聊,但更多的是凯瑟琳在说。
她兴致勃勃的说着国会正在讨论的《新反恐法案》,以及总统和国会议员的花边新闻。
总统出身民主党,他提出的法案,大部分共和党的国会议员不问事由就会先下绊子。
这几天民主党发力,好几个叫的最凶的共和党人,偷税、漏税、婚外情的花边新闻纷纷被报道……
环球报最为白头鹰最知名的几大报刊,自然是舆论战斗的重地……凯瑟琳也可以提前知道一些大众不知道的讯息……
谈起工作来,她的脸上熠熠生辉,让大富有了短暂的失神。
这是一种和李佳人娇弱知性美不一般的野性美。
想到这,他的心莫名一疼,但是这种疼痛随着时间的流逝,竟然也在悄悄的流去。
这是最让他恐惧的地方。
那张笑颜如花的脸竟然也在一点点淡忘。如果这一切都终将忘去,那他曾经的一切,又有何意义?
想到这,他不免想起了曾经张都指挥使说过的话。
“你这个事情做得太糙了。女人么,天下哪里没有,何必如此……”
一时间,他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也不知道那些曾经的同学,现在是个什么境遇。
虽然他和他们的际遇并没有多大的交集。
都说专注的人最可爱,大抵上如此。看着喋喋不休的女人,大富心底的悲伤多少被冲淡了一些。
他叉起一片叉烧,想到了一个问题,正好问了出来。
“上次的海难,调查清楚没?”
凯瑟琳难得不说话了。
她的脸上有一些阴翳。
“有一些不好的舆论……”
“有指向野熊,有指向太夏,也有可能是维京……目前还没有定论,上面暂时不让报道!”
两个人刻意忽略了这个话题,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这个时候,大富不知道怎么得说出了自己将要前往南极的事情。
凯瑟琳脸上是明显的错愕神情。
但她不动声色,继续吃着,心中有了一个朦胧的想法。
最终,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吃完之后,便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包大富继续和床拼命。
凯瑟琳想到了前段时间报社的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暂时还没有人报名。她拿起了电话,匆匆拨打了一个号码。
又是一个清晨,又是悠扬的鸣笛响起。
大富搭着托马斯的顺风车,大力的他拎着大包小包行李,向着既定的集合点进发。
不远处,一艘庞然大物安静的停靠在码头边。
这是即将始发,前往南极的科考船。
它的学名是极地考察船,是专门在南北极海域进行海洋调查和考察的专业海洋调查船。具有船体坚固、破冰能力强、防寒性能好等特点。
这一艘白头雕号考察船,船长150米,宽35米,排水量18000吨,可以突破6米厚的冰层。经济航速15节,续航力20000海里,自给力45天,乘员230人(含60名科学家)。船上设有海洋测绘、水文气象、水声物理、地质生物等多种学科的研究室,配有绞车和起重设备,可搭载2架运输机、1架侦察机和近2000吨各类物资。
作为一名后勤主管,托马斯尽管人不帅,但在他的领域内,他的话语权还是蛮大的。当然,这也综合考量了包大富的能力(号称精通七国语言)。
包大富目前就任白头鹰国南极站的翻译,兼职后勤管理人员。
虽然说,能够登陆科考船的大多会上两、三门外语。但托马斯执意要推荐一名翻译,在不与基地的管理需求冲突的基础上,很快就被批准了。
随着人员就位,科考船渐渐始离港口。
和托马斯打过招呼后,他一个人在甲板上溜达。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背影惊动了他。
那是一个金发的女人,她蓬松的头发是如此的扎眼。
女人正在和一个端着摄影机的男人讨论着什么。
“凯瑟琳?”
大富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她快速转身,笑眯眯的朝他挥手,匆匆和身边的男人说了几句话,就向着他跑来。
“你怎么来了?”
“报社有一个栏目,要去南极全程跟踪采访科考生活。我主动报名来了……”
两个人的话语撞在一起。
一种不知名的感动滋润了男人的心田,他感觉有一点一滴的水儿顺着那个裂开的豁口,慢慢浸润了他的心。
他脱口而出:“你不必要这样做的,那里很辛苦的……”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