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谷,郝仁和小白回到一层天,再回到纽约的布鲁克林区。
从窗口里进入房间,郝仁撤掉红色结界,把床铺弄乱,假装自己在这里睡了一夜。
果然,没多久,郝中华就来敲门。
“阿仁,起床没有?”郝中华喊道。
“刚起来!”郝仁打着哈欠,打开门。
郝中华的视线越过郝仁的肩膀,看看郝仁的床铺,再扫视着郝仁的表情,“雨嘉的妈妈已经做了早餐,下去吃东西吧。”
“嗯,我去洗脸刷牙。”郝仁走向二楼的卫生间。
“昨晚没在自己房间吧?”郝中华忽然问道。
“嗯?”郝仁有些惊讶也有些谨慎的看着郝中华。
“本来想跟你进行一场父子对话,私底下谈谈,但是昨天你不在房间。”郝中华接着说道。
“这个……”郝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觉得要糟糕了。
“是在雨嘉房间吧?”郝中华盯着郝仁的眼睛,缓缓问道。
“没……”郝仁刚刚吐出一个字,郝中华就打断郝仁的话语,“就那么几个房间,不在自己房间就肯定在雨嘉房间。你这个岁数,年轻冲动也是正常的,爸爸就是希望你不要辜负雨嘉。”
郝中华的话语,相当沉稳,眼神里也很有深意。
郝仁看着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确实,按照常规的思路,他不可能从二楼跳窗出去,也没有这幢房子的钥匙,不可能溜出去再偷偷回来,仅有的可能,就是郝仁呆在谢雨嘉的房间。
郝中华在郝仁这个岁数的时候,都已经有郝仁了,所以能够“理解”郝仁。
“男人要有责任心。”郝中华拍拍郝仁的肩膀,走向楼梯。
“呃……”郝仁看着他宽厚的背影,迟疑几秒,再突然想想,觉得老爸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洗漱完毕,郝仁到一楼餐厅里吃着谢雨嘉妈妈亲手做的早餐,谢雨嘉就从二楼走下来。
她穿着白色的拖鞋,牛仔的短裤和整洁的白色衬衫,有点洒脱的美国女孩的味道,但又有一种东方女孩特有的温柔。
“呵呵,雨嘉,怎么睡那么晚啊。”喝着牛奶的郝中华,热情的招呼谢雨嘉。
郝仁这“坏小子”做的事情,他已经心中有数,所以对谢雨嘉更多几分亲切。
“昨天陪妈妈聊天,很晚才睡的。”谢雨嘉笑着回答。
她的笑容很甜美,就像牛奶一样舒服。
“跟妈妈……”有些搞不明白了,立刻又问,“那你爸爸睡哪儿的?”
“他睡我的房间啊。我妈妈跟我有一场母女之间的私人对话,他就到我房间去睡了。”谢雨嘉挂着笑容,走到郝中华前面,落落大方的说道。
母女之间的私人对话……郝仁喝着牛奶,心想怎么都这调调……
他再抬头看看像是刚刚成熟的红苹果般的谢雨嘉,顿时又忍不住猜想,谢雨嘉跟她妈妈之间,是怎样的一场私人对话……
他不关心他和老爸之间错过的那场对话,郝仁用手指想想就知道郝中华要说什么主题。
郝中华看看谢雨嘉,再看看郝仁,以他世界顶尖的脑袋,也有点迷糊了……谢雨嘉陪妈妈聊天,郝仁不在房间,那他睡哪儿去了?
他转头看看桌子边正在啃着黄油面包的身高两米的谢万军,立刻再把目光收回来。
这小子,估计我两次过去都是在洗手间吧……还以为是在雨嘉的房间,让我空欢喜……郝中华心里说道。
“今天啊,我们两家一起出去看看!有几家咖啡馆还不错的!”谢明兴致勃勃的说道。
昨夜,谢雨嘉跟她妈妈说了一夜的悄悄话,把他这个老爹逼到其他的房间,使得他有些无奈。
然而,女儿能够回来陪爸妈,他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多年的老友郝中华和他儿子也来他家中做客,他就要想方设法的好好招待他们。
“好,好……”郝中华来过纽约好几次,其实他对纽约也很熟悉,也就是他前一次来纽约的时候,在路上偶遇谢明,两家才终于重新获得联系。
如今,他们两家能够带着各自的小孩子,一起去纽约市里转转,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可惜岳阳不来啊,她是偏向小阿紫的……郝中华心中有些遗憾的想。
他们在科学方法上,经常会有争论,但是在生活上,从来都是意见相同,没有争吵。但是……20多年和睦的生活过去,在谢雨嘉还是赵焰紫的问题上,他们突然有了分歧。
“是啊!我们两家一起去玩!可惜岳阳没来!”程茜解开围裙,有些惋惜的说道。
她当年跟岳阳的关系也是极好的,郝中华和谢明谈论一些国家大事,她们两个女人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谈论小孩的话题。
这些十几年前的黑白记忆,程茜如今想起来,都还是很怀念的。
如果岳阳这次也来纽约,以她们两个母亲的身份,直接就能把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了。程茜叹息没能见到岳阳的同时,心里还有另外一层的遗憾。
“进入夏季,是沿海地区气候变化最复杂的时间点,岳阳今年刚刚升任省气象局的副局长,级别比我高,责任比我重,肯定走不掉。”郝中华有些自嘲的笑着说道。
实际上,岳阳个人比较偏向赵焰紫,但她对谢雨嘉的一家还是很有感情的,她表面上跟郝中华有些赌气,但如果有时间,她还是愿意到纽约来看看谢明和程茜的。
“好啦,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家外她比你大,家里你比她大。你做的决定,岳阳有哪个不支持的?”谢明拿起一串钥匙,“走,带你们去纽约转转!”
看到他们互相逗趣,郝仁和谢雨嘉互相看看,再各自不知所谓的笑笑。
谢万军给郝仁和谢雨嘉创造机会,很识趣的没有跟着去,而谢万军的爸爸妈妈,去照看工厂,也就不跟着一起了。
谢明开着一辆白色的雪弗兰,载着他们另外四人,穿过布鲁克林大桥,去曼哈顿闲逛。
由谢明这位老纽约带路,郝仁和谢雨嘉确实能够体会跟昨天的“自助旅游”完全不同的纽约风情。谢雨嘉第一次来纽约的时候,曾经由在父亲领着,走马观花的看过纽约,没有很特别的感觉,但如今跟郝仁在一起,似乎看任何东西都很新鲜。
谢明心情很好,各种有趣的典故,滔滔不绝的丢出来,让郝仁都忍不住佩服谢雨嘉爸爸的知识渊博——如果谢明爸爸不做生意,肯定也会成为一个知名学者!
谢雨嘉凑近郝仁,看着各种橱窗的玻璃里折射出来的双人身影,很珍惜跟郝仁在一块儿的美好时光。
从小时候的小哥哥,到如今的郝仁,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圈。
突然,谢雨嘉在橱窗的反光里,看到一个穿着超短裙的漂亮的女孩子。
“大!叔!”
清脆的声音,一字一顿,在郝仁他们的后面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