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白夜笑了几声,一些正经样都没有的斜靠在一旁的墙壁,“殿下不是没事么。”
神乐哼了一声,“走吧。”
“是,殿下。”依旧是嬉皮笑脸的答道,白夜正了正身子,口中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跟在神乐身后,不远不近,恰好三步之距。
神乐也没有去理会白夜,脸上摆着习惯性的严肃老成,心中却是在欢呼雀跃。
双手窝成拳垂在身旁两侧,她望向天空,太阳以高挂于空,迷雾渐渐散开,天边浮云被染成橘黄色。
“白夜,你闻到了吗?”她忽然道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味道?没有……”白夜嗅了嗅,恍然大悟道,“那是肉包子和胡汤的味道!”
“胡汤?”神乐望向远方开始热闹起来的街道,眼中神色复杂难辨。
“是呀,殿下您一直深居宫中,不知道,那是民间很受欢迎的早点,更有一些平民为这胡汤编了一首民歌……”白夜在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话,神乐却紧紧的抿着唇。
“够了,别说了。”神乐打断了白夜的话语,然后沉默许久,终于朝着那热闹的早市踏出了第一步。
白夜耸了耸肩,表情似笑非笑的望着神乐渐行渐远,走进了阳光之中。
那背影,就像挣开了那一直束绑着她的铁链,尽管手脚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却还是坚定的朝着出口走出。
只是神乐,我的殿下呀,你所向往着的自由,与现实终究是不同的……
你始终,还是要回到那被囚禁多年的深宫中,你的一举一动,他早就算到了。
走进光明,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我的殿下,那禁闭着的宫门内,才是您最终的归宿呐。
神乐的身影走到了小街的尽头,成为了白夜眼中的一颗小黑点。
眯了眯眼睛,白夜双手环抱着自己,惬意的抬步走向神乐,口中又哼上了那首跑调的曲儿。
约莫两个时辰左右,神乐已经走到筋疲力尽,随意的走进一间客栈,点菜的时候看似无意的向店小二打听了一下南洲的情况,又让白夜顾了一辆马车,磨磨蹭蹭的休息了一会儿后才继续上路。
“嗒嗒……”马蹄声与车轮滚动的声音错落有致,白夜盘腿坐在木板上【不造那叫什么(┯_┯)】,时不时摸一摸挂在腰间的酒葫芦。
“殿下,”白夜忽然唤了神乐一声,“前面距离十丈左右躺着个人。”
“去看看他是死是活。”神乐淡漠道,垂头不知在想什么。
“是。”白夜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又摸了摸酒葫芦,然后在距离那人三尺左右才慢悠悠的控制着马车停下,“喂,你是活的还是死的?”
那人的一根手指动了动。
白夜瞄见了,道,“殿下,是活的。”
“是么。”神乐不咸不淡的道,“那就救了吧。”
“是。”仍然是没个正经的回了一句,白夜跳下车,走到那人身边一把扛起。
“这里离南洲还有多远。”神乐看了一眼被白夜放进车厢的人,皱眉。
“快马加鞭的话大概两个时辰后就到了。”
“嗯。”
***
“哟,没想到救回来的是个美男人呐。”白夜嬉笑着,用湿布在昏迷着的那人脸上拭擦的力度却丝毫不减,那人羊脂白玉般的肌肤顿时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绯红。
神乐坐在椅子上,桌前一杯热茶,烟袅袅升起,认真的注视着窗外的风景,心中满满是无法言喻的感觉。
是什么感觉,是解脱?不,不是,不全是,除了解脱,还有一些空荡。
那种感觉该怎么说呢……她不知道,那种感觉,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压抑到极点时,忽然有人帮你解放了,除了兴奋解脱外,难免还有些空荡迷茫。
天地浩大,她不过是当中的一个人类,她又该做些什么?
白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神色变化难辨,于是便无声的笑了。
“咳咳……”在床榻上的男人忽然咳几声后全身抽搐起来,白哲的肤色如今更是苍白如纸,海藻般的黑色发丝凌乱的铺散在身旁,眼睛紧闭,像是受着极大的痛苦,嘴边更是溢出了一丝血迹。
白夜连忙前去把脉检查,神乐也收回了目光,看向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