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铃将莫离引进了一间密室。
说是密室,其实也不过就是在寝殿的书架后面一个小小的隔间。
丁铃不知从哪里顺来了一条能有黄瓜那么粗的绳子,有些歉意的说道,“得罪了。”
莫离一笑,“这倒没有什么,只要你别拿什么破布臭袜子什么的塞我的嘴就行。”
丁铃被莫离逗的笑了起来,可是手下却也没停,先是三下五除二把莫离身上的衣服撕了几个口子,然后把莫离的鞋子脱了下来,找了个磨石之类的东西狠磨了几下,把一只扔远,另外一只穿在莫离的脚上,然后又把袜跟那里弄脏,最后才把莫离绑了个结结实实,吊在了横梁之上。
莫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身,轻叹了一声,“其实,你真没必要把我绑的这么紧,除了你之外,只怕也没几个人知道我会武功的。”
当然,莫离更想说,您这业务也太熟练了,以前没少干吧!
“我怕绑的松了,别人不信。”
莫离一挑眉,看着丁铃转身到了外间,拿了条颜色俗艳的手帕进来,“这手帕是青莲的,上次卓赫然换衣服的时候掉在我这里的。放心,洗的很干净。”
莫离点了点头,丁铃狠着心,把手绢紧紧的勒在了莫离的脸上。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丁铃对莫离说道,“没人进来之前,你不妨先到梁上休息下,等听到外面的动静再下来,我不知道你和定国侯究竟是怎么计划的,但是如果被耽搁下来,你一直这么吊着也会伤到身体。”
莫离点点头,提起真气,借着绳子的力,直接翻身坐到了梁上,然后冲着丁铃一笑,丁铃眼中苦涩的一笑,转身离去。
牧安若远比丁铃想的要来的早得多。
因为她真的没想到,牧安若竟然能借着卓浩然的手信调来了羽林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却也足矣让整个朝野震惊了。
老皇上那边儿才收到卓浩然派来的人送的信儿,这边已经开始有许多大人开始递折子参牧安若无顾法纪,私调兵马进京了!
皇帝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怎么都是人生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就跟人家的儿子差这么多呢?一个两个的都是废物!哦,还有两个不是废物的,现在一头扎进太子府不出来了,还美其名曰“替太子分忧”!谁给老子我分分忧啊!
昨天晚上的时候,自己才得了太子的信儿,决定今天一并将秦氏姐妹解决掉,但怎么个解决法,连自己都不清楚。所以,牧安若准备了先手是肯定不可能的。而且,据说今天秦微听到口谕的时候,表现的也很正常。所以说,她与牧安若事先套好招也是不可能的。
那自己的二儿子呢?
各个府里,你府里有我的眼睛,我府里有你的耳朵这是挺正常的一件事,难道,这小子真的是死性不改,想借着机会打击报复一下?
老皇帝抓头了。
不是他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而是这个卓赫然总是不按牌理出牌,你能猜明白一个混不吝的想法么?除非你跟他就是一路货,不然,还真是不好猜。
不过,老皇帝更倾向于牧安若借题发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皇上阴冷的笑了笑,“来人,宣都御使,羽林大将军进见。”
很快,被宣的两人来到了御书房。皇上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其实这两人虽然没看到前情提要,但打从顾衍之借兵开始的一切已经是耳闻目睹亲身体验了!
顾衍之没有跟小喽啰打交道的习惯,直接就是跟羽林大将军借的兵;而都御使他们家就住在羽林军营地跟泽亲王府之间的必经之路上。
皇上情深意切的对两人说话,“两位爱卿都是朕的心腹,所以今天这事只有派你二人前去监督朕才能放心。如今,朕已经给定国侯下了旨,命他将人马先行安置在泽亲王府外,不得擅入,等两位前去之后,才能进府寻人。”
老皇上还坐在那里说个不停,都御使和羽林大将军垂首做恭听状在那里这通骂啊。
你拿我们俩当猴耍呢吧!你们老卓家自己家的事儿让我们跟着掺和什么呢!更何况,这回卓赫然作的什么死你也不是不知道,昨天那档子事儿你想藏着掖着的还是透了风不说,今天又弄出这么大个阵仗来!你想保你二儿子,自己跟自己大儿子还有牧安若聊呗,没准两句爱卿三句儿子就把他们说心软了,然后就不跟卓赫然计较了!
可那两位是那么好唬弄的主儿么?这会儿把我们俩踢出去顶雷,你可真不是人!
再说了,那卓赫然哪回抓了人还会手软,这么长的时间,早就够他把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定国侯妃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好几个来回了好吧!
絮叨了好久,皇帝终于放行,两位倒霉催的大人跟死了爹妈似的赶到了泽亲王府。
一见到二人,牧安若一点头,“两位来的挺快啊。”
两位大人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皇上这是怕你家侯妃死的不透,故意拖时间呢,怪得着我们么?
不管怎么说,人已经到齐了,泽亲王府的人开始还能以牧安若无旨不得擅入泽亲王府挡着不让人进,可这回,连钦差都来了,只能打开大门。
牧安若一声不吭的看着羽林大将军,大将军无奈只好亲口下令。
他一个“搜”字还没落地,羽林军兵士四散分开开始行动,大将军哭的心都有了,以前也没见你们行动这么迅速吧!
不过搜归搜,东西他们是不敢乱砸,人是不敢乱碰的,连内宅他们都不敢进,所以,一圈下来,还真没有什么结果。
卓赫然冷眼看着牧安若,恨不能把他活活给掐死!真是人善人欺啊!自己这才刚刚一倒霉,什么妖魔鬼怪全跳出来了!什么脏水都敢往泽亲王府身上倒了!
“牧安若,我卓赫然跟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犯得着替别人出头么?”卓赫然问道。
牧安若一脸的漠然,“泽亲王所言,微臣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