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元亨进门后,医生和护士正在帮冀南天作检查,南天的身体素质本身就不错,在医院又休养了些日子,虽然一直昏迷不醒,可身体是绝对没问题的。
“没有什么大碍!注意休息!”南天的主治医师看见冀元亨,对他说道。
“谢谢!”冀元亨送走了医生,把门关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冀元亨就近做在病床前。
“她还好吗?”冀南天并没有答话,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
“对不起!”冀元亨由衷地懊悔。
“哥!你知道吗?她就像我的支柱一般,让我从死亡的边缘爬了回来。我原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可我想到我再也不能看见她,我就不甘心,我拼命坚持着,不管再冷,再饿,再累。我一想到,或许我坚持过了下一秒,就可以看见她,所以我让自己打起精神,不许睡着,不许倒下。可当我看见你们时,我就瞬间绝望了,晴天从来没有属于我,十年前没有,十年后也没有。即便她亲口告诉我,她会等我回来,那也只是她的善良对我的敷衍。我好想就这样睡下去,再也不想醒来,因为我没有勇气看着你们在我面前幸福。”
“对不起!”冀元亨深深地低着头。
“可我又必须的醒,因为我了解晴天,也了解你,或许因为我你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你们两个是我最爱的人,我真的希望你们可以幸福。”
“南天!”冀南天会说这样的话,他不惊讶,冀南天向来是个包容大度的人。可现在他对冀元亨说这样话,让冀元亨更加愧疚难当。
“你知道吗?晴天原来是个很快乐的人,微笑始终挂在她的脸上,一对小小的酒窝,让人失神。可是,现在的晴天她不快乐,我虽然不知道这十年的时间,在她的生活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留给了她怎样的记忆,但那些肯定是不快乐的。被自己的上司骚扰,被别的女人骂自己是狐狸精,我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我也知道她有多痛苦。我想让她快乐,我想给她快乐,可我始终做不到,或许这只有她真心爱着的人才可以给。哪天晚上,我看见她脸上久违的笑容,久违的酒窝,我知道她真的爱你,而我真的再没有机会了。
“哥!别再伤害她!好吗?”冀南天真心的说。
“南天!”冀元亨痛苦地把脸埋在双手里。
“发生什么事?”冀南天隐隐觉得慌乱。
“她,她……”
“她怎样?”
“她在医院!医生说她……失去了意识。”冀元亨措了半天的词,不知道该怎样婉转地告诉冀南天,如果真的告诉他阮晴天因为他精神崩溃,下一个崩溃的恐怕要是冀南天了。
冀南天拔掉针头,想要向外冲去。
“过几天,再去看她!”冀元亨拦住了冀南天。
“你认为我可以等吗?让我去看她吧!”冀南天近乎哀求。
冀元亨无奈,只好搀扶着冀南天去了阮晴天的病房。
“对不起!病人需要休息!不能见任何人!”他们兄弟俩站在阮晴天的病房外,被护士小姐拦了下来。
“我是她的朋友!你就让我见见她吧!”冀南天焦急地恳求护士。
“你身体刚好,还是回病房休息吧!她现在真的不能见!”护士好言相劝。
“你觉得我能休息吗?”冀南天情绪突然失控。
“在吵什么?”唐汉听到动静从病房走了出来。
“唐医生!对不起!他们想见阮小姐!”护士连忙解释。
唐汉抬眼看了看他们兄弟俩,挥挥手,护士顺势离开了。他们兄弟俩一个几天没合眼,形容憔悴,一个大病初醒,脑袋上还缠着绷带。唐汉作为医生,也不免动容。那天只是他一时情急,其实这一切他都可以理解,毕竟一个女人纠缠在两兄弟之间,而有一个生死未卜。可晴天的情况特殊,才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你们可以见她!”唐汉下定决心,作为医生他希望她健康,作为朋友她希望她幸福,所以他必须做一切尝试,因为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如果他们两兄弟可以配合,他相信晴天一定可以好转,“但是,我想跟你们谈谈!”
“当然!”冀南天急切地回答,“我们也很想知道她的具体情况!”
“那好吧!请跟我来!”唐汉带他们去了会议室。
“请坐!”唐汉也挨着他们做了下来,可会议室里沉默良久,唐汉有很多话,可也突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她究竟怎么样?”冀南天有些不耐烦。
“冀先生,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在我们开始前,我希望你能做个心理准备。晴天的身体本身就不太好,因为受到过刺激,所以曾经有很严重的——抑郁病史。这次,因为与你们二位的关系,所以…….”唐汉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不想接受,也因为他觉得冀南天有必要去消化他刚说的话,毕竟冀南天还是个病人,脑部受过重创。
“所以什么?”冀南天的心一直往下沉,冀元亨一言不发,心中翻江倒海。
“简单地说,她失去了意识!”
“那是什么意思?”
“她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世界里,可能永远都不会醒!”
“不可能!”冀南天猛得站了起来,“我不相信!”
冀元亨起身扶住冀南天,他真的害怕,他再倒下去。
“冀先生!你还是保重身体吧!”唐汉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以前是多么快乐,多么开朗的一个女孩子啊!怎么会把自己封闭起来!”
“我不知道,以前的阮晴天是什么样子!但,自从我认识她一来,我一直相信,我会让她越来越快乐!我误以为把她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可以生活的更从容!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我知道她这次有多绝望,她本来就是一个爱钻牛角尖地人,如果上一次的感情我可以找理由去让她相信那不是她的错,可这次无论我找什么样的理由,她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唐汉有多绝望,或许没人能看的出来。这些天来,他用尽了所有的手段,阮晴天就那样呆呆地,无声无息。
“对不起!”冀元亨终于说出了在这里的第一句话,那句话是对唐汉说的,也是对冀南天说的,更是对阮晴天说。除了这句话,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因他而起,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冀南天问道,“我去见她,好吗?”
“如果你有那个心理准备,我可以让你见他,但千万别刺激她!”唐汉嘱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