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梁上的木元宝竟是金元宝
四川彭州楠木场吴家,在100年前的极盛时期曾拥有良田7000多亩,堪称彭州的首富。随着时代的递嬗和社会的变迁,家道早已中落。惟一尚存的“吴家老院子”年久失修,也早已凋败得失去了昔日的风采;不过,仍由吴氏家族的后人在此居住。
1999年初,两个“收荒匠”途经“吴家老院子”,发现其堂屋挑梁的两个撑弓上雕有彩绘描金的人物与花卉,出于职业的敏感,便登门鼓动如簧之舌,“编”主人吴某把撑弓卖给他们。吴某正缺钱用,又想到取下两只撑弓对房屋的结构也没啥影响;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便同意两个“收荒匠”以4元钱的代价买下两只撑弓,但提出须由买方自己搭梯子去取。交易完成后,两个“收荒匠”欣然色喜地扛着两只楠木撑弓回到住处,拂去尘垢仔细一看,这一喜非同小可:原来撑弓上所雕的人物手上托的金元宝,粗看似乎只是木质描金之物,细看则金光熠熠,取下放在手上一掂,沉甸甸地坠手,竟是两只真正的赤金元宝。第二天,他俩将金元宝拿去卖给银行。经检验确系24K的黄金,每个元宝的重量为旧制(16进位制)5两,两个共重10两,约合320克。房主吴某闻讯后,大骂自己是“不肖子孙”;气得大病了一场。
二、“是英雄就一赌到底”
广东有位年轻的刘先生,由经营大排档起家,后跟人合伙做玉石生意,不仅积累了资本,还摸索出了一套“相玉”的经验。他单身带了300万元,到云南边境某城镇租房住下,钻头觅缝地做“赌石”生意。闯荡年余,连连失手,300万血本赌得精光,连回家的路费也没有了。只好硬着头皮给妻子发了封电报,其妻东挪西借凑够10万元给他寄来。刘先生取出汇款后,本想买些“大路货”运回广东,从头干起,不料一出邮局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缅甸客商,指着地摊上的6块“赌石”议论纷纷。刘先生如同瘾君子见了鸦片烟,挤进人墙,趴在地上,拿起毛料又敲又看,判定是6块好料,便与那缅甸客商侃价。最后,把刚从邮局取出的10万元悉数点交给缅甸客商,雇车将6块毛料拉到玉器厂解剖。
电闸一推,解玉师傅一块接着一块地把毛料送进切割机,连剖5块,都是“白杆”——既无绿、水头又差的低档货。刘先生冷汗淋漓,脸色煞白,眼看已经倾家荡产。在旁的一位看客瞅瞅剩下的最后一块“赌石”,叹口气说:“算了,别再剖了,这块料算我买了,给你1万元,留作路费回去吧,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这充满同情的话语使刘深受感动,他流着泪正伸手要去接这1万元救命钱,忽然,一位老先生挡住他的手说:“是英雄就一赌到底。几百万元都赌了,何在乎这区区一万元!”“切!”刘先生幡然醒悟,果断地一声喊;他买的最后一块“赌石”被送进了切割机。霎时间,出现了戏剧性的场景:“好翠啊!”新剖开的两块纯绿的上等翡翠令围观者赞不绝口。刘先生装起这两块高档翡翠,谢过那位老先生和解玉师傅,雀跃着欣然而去。
三、“教授”原来是“黄牛”
20世纪90年代中期的某一天,收藏爱好者B先生在一次藏友沙龙聚会中结识了黄教授。黄教授自报家门地介绍自己是一位古玉收藏家,B先生恰好也爱玉如痴,只是初入此道,未窥门径,真诚地期望黄教授多加指点,情愿拜黄教授为师。见面三次后,黄教授“腰间亮宝”,取出腰带上所佩的一块古玉,告诉B说这是唐代蟠螭玉佩,价值数万元,为了喜收B为门徒,决定将这千年古玉佩赠与学生。B受宠若惊,不愿无功受禄,推让再三,黄教授仅只象征性地收了B3000元。便将蟠螭玉佩“半卖半送”。B先生以十分之一的市价就获得了一块唐代玉螭,当然欣然色喜,眉开眼笑。
谁知“千年玉螭”经不起鉴赏家识别,上面的“盘色”、“沁色”皆系染色伪造,乃是一块最多价值百元的新货色。“黄教授”也只不过是以投机敛财为业的“黄牛”而已。
四、胡渐宜力收藏者补梦
收藏家的一生,是追寻梦的一生;每一件收藏品,都萦绕着一个甜蜜的梦境。然而,梦也有破碎的时候:一件宋瓷,一柄古壶,稍有不慎,会立即化为碎片。这时,物主的那份怆痛、以及紧接着为挽回损失所付出的心血与劳碌,真不亚于希冀死去的亲人复活。
“修复文物本身就是保护文物的一种手段。”上海博物馆原高级文物修复师胡渐宜这样说,也这样做。他在继承传统技法的基础上,又在工具、工艺、材料等方面不断探索创新,使粘接强度、色彩、光洁度、透明度、防老化等修复中的几项关键技术,达到了国内同行过去所未能达到的高度,甚至超过了英国同行。前些年,香港大学冯平山博物馆里的几件明代宣德青花瓷碗,被盗贼在仓皇逃离现场时摔成碎片。该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提着几包碎瓷片,跑了许多国家找那些著名的修复大师设法复原,可居然人人摇兴,不敢接下这笔业务。后来,他们向上海博物馆求助,领导上将这一艰巨任务交给了胡渐宜。一年后,委托方如期来上海博物馆取货,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三个完美无瑕的青花瓷碗。来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看右看,对着阳光透视,无论是瓷质、釉色还是青花图案,都无法找到弥合之处。时过数年,这几件修复的明瓷依然不露痕迹;而该馆另几件由英国和香港修复师复原的文物,时间稍久,便显出了黄色痕迹和破绽。
胡渐宜退休后,一次,有人请他修复一只新石器时代的彩陶罐,送来的是44块碎片,胡渐宜的心也仿佛裂成了44瓣。使这一稀世文物恢复原貌,在那段时间成为这位老文物修复师的最大愿望。经过试拼、粘接、打底、做色,每道工序都精益求精,彩陶罐终于重现异彩。
五、张教授与“铁壳翠”的天缘之恋
1995年,缅甸北部的一位山民在挖沟时,发掘出了一块玉石毛料,重约18公斤。这是块外壳由氧化铁与翡翠风化层结成的坚硬毛料,“壳”与“翠”并不粘连,俗称“铁壳翠”,又叫“离骨壳”。对于这种毛料的评价,在中缅边境流传的民间谚语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一种说:“得到铁壳翠,等于拾个大宝贝。”一种说:“得到离骨壳,少绿无翠只跺脚。”究竟哪种说法对呢?谁也说不清。反正这种玉石料皮厚且硬,既易于做假,又难于从外表估摸其内瓤,一般人都不敢轻易去买这种“赌石”。那位缅甸山民拿着块“铁壳翠”在市场上转悠了三天,索价3万元,无人问津。幸遇从广西某高校“下海”经商的张教授反复审视了这块“铁壳翠”,判定其非人工所能伪造。几经讨价还价,张教授用13000元买下了这块天然毛料。
回到旅馆后,张教授拿出铁锤,对这块“铁壳翠”左敲右打,仍然吃不透准头。恰逢台商莫老板前来串门,张忙着丢下铁锤,把毛料随手搁在桌上,就迎上前去接待莫老板。说时迟,那时快,忽听一声脆响,“铁壳翠”从桌上滚了下来,正好砸在铁锤上,表皮外壳大半破裂,露出了整块绿莹莹的翡翠。这真是一块“千年难觅”的高档货,张教授趴在地上捧起翡翠,热泪涔涔,如痴如狂。后来,莫老板拉起张教授,用3000万元买走了这块翡翠。这件高档货在国际市场上究竟值多少钱?至今仍是一个哑谜。
六、由“元红钻石”引发的诉讼
1994年5月8日,山东省郯城县沙墩乡小塘村农民陈怀明的妻子魏元红在翻锄棉花地时,捡到一颗奇异的“小石子”,顺手就递给了正在地边的小外甥玩。当天下午,她妹妹领着孩子到陈家来串门,陈怀明看见外甥手里的“小石子”有点不同凡响,问明情况后,又把它要了回来。送到山东省701矿鉴定后,得到了意外的喜讯:这是一颗茶色透明、无杂色、无裂纹的重量为34.69克拉的钻石。消息传出后,各方面的珠宝经营者都对这颗被命名为“元红钻石”的宝贝趋之若鹜,一时间,陈家门庭若市。
5月21日,经人说合,701矿愿以27万元的代价购买这颗钻石,并约定两天内货款两清,如超过时限,陈怀明可将钻石另卖他人。当晚,大亚公司的郭兴又与陈怀明达成协议:假如两天内701矿未能付款,则陈应将钻石转让给大亚公司,并付了1万元定金。22日,701矿未能凑足现金,直到23日才带足现款来到陈家。尽管时限已过,“脚踏两只船”的陈怀明还是经不住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钞票的诱惑,把“元红钻石”卖给了701矿。陈将27万元巨款存入银行后,思谋着如何向郭兴交代此事,他自知理亏,就买了些高档香烟、糖果,到郭兴处退还1万元定金。郭兴怫然不悦,当面就指责陈怀明违约,并将一纸诉状递到了郯城县法院。经该院查阅了大量法律、法规,并向最高人民法院汇报、请示,冻结了陈怀明在银行里的27万元存款;同时,查封了701矿放在保险柜里的钻石。同年6月27日,郯城县法院做出判决:收缴钻石归国家所有;9000元诉讼费由陈怀明承担。
七、废纸堆中觅得历史铁证
1995年12月,哈尔滨市已是冰天雪地,银妆素裹。一天清晨,已退休的原武警哈尔滨指挥学校副校长孙凤来,又骑车到某废品收购站“寻宝”。他一头扎进废旧报纸堆里,不嫌脏,不怕累,一捆一捆地看,一张一张地挑。时光飞逝,转瞬已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突然,他发现一张红、黑、浅蓝三色相间、印刷清晰的《满洲农业移民入植图》。该图长76厘米、宽54厘米,用100克凸版纸印刷,系于日本昭和14年(1939年)由日本拓务省出版。图上标有日本帝国主义侵占我东北后,将日本本土的农民大批移入我东北(日伪称“满洲国”)的详尽安排、位置分布等;充分显示出这场规模宏大的“移民”,实质上是一种有目的、有组织的侵略行为。孙凤来满怀惊喜,但不动声色地将这张图连同其他废旧书报买到手中。
1998年4月4日,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中播发了一条重要消息:“近日《满洲农业移民入植图》在哈尔滨市被发现。这是国内迄今为止我国发现的惟一一份有关日军侵华期间向中国进行大规模移民的历史物证。这张图是哈尔滨市一位退休警官在一家废品收购站偶然发现并无偿捐献的。”作为日本侵华的又一件铁证,这张图已被国家文物局确定为一级文物。
八、王光美卖瓷器捐资“希望工程”
王光美和刘少奇结婚时,她的作为天津市著名实业家的父亲给了她几件瓷器,但在“文革”中被查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王光美领回了属于自家的生活用品,其中,就包括了她父亲当初给她的五六件瓷器。
王光美对这几件盘、碗等旧瓷器并未加以重视。一直把它们随便地堆在屋角。直到90年代后期,艺术品拍卖的槌声在京、津、沪等大城市频繁敲响,她去看了两次之后,才知道这些旧瓷器原来还这么值钱,便请专家来对自己的这几件藏瓷作了一下鉴定。经鉴定,这五六件瓷器均系清代官窑制品。王光美将这几样瓷器委托给拍卖公司拍卖,预先的估价是总计可拍得22万元,不料拍卖场上的反应十分热烈,竟出人意料地拍出了总值28万元的高价位。王光美没有考虑自己的晚年享受,慨然把全部拍卖所得捐献给了“希望工程”。
九、脍炙人口的“半边绿”轶闻
20世纪90年代初,广州珠宝商潘某在滇缅边境某地看中了一块别人都掉首不顾的玉石毛料。他根据自己多年积累的“相玉”经验,对这块毛料仔细敲击、审视后,认为它表面虽然黑不溜秋的毫不起眼,但“外丑必内秀”,是块真料、好料。该毛料重40公斤,潘老板按每公斤250元的单价购进,共付出1万元。他带着这块“赌石”返穗归家后,连饭也顾不上吃,便开动家中自备的切料机,对准毛料,拦腰就是一刀。谁知剖开后,两面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白魔”!他拿起其中的半块,一连切了三刀,仍然只见一片恼人的惨白,连一丝翠绿也没有,气得潘老板咬牙切齿地将剩下的一半一脚踢到了屋角里。
半年后,潘的老客户、香港某珠宝行的周先生来到潘家,看见屋角放着半块毛料,周先是用脚去踢了踢,感到沉甸甸的,旋即蹲下来细看,又敲了敲,问潘:“这块料卖不卖?”潘老板一声长叹,把实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周先生,劝他不要买这半块料。周执意要买,催促潘快点开价。于是两人经过一番磋商议价后,周以每公斤900元的单价,买下了这半边料,一称,计重22公斤多点,共计以2万元成交。潘老板中了“白魔”,反而净赚了1万元,不禁高兴地对周说:“这是你硬要买的,可不能反悔啊。”“绝不反悔!”周先生说:“让我当面碰碰运气吧。”边说边开动潘的切料机,逢中就是一刀,哇!除原切面处有2厘米厚的白杆外,其余的内瓤全是碧绿通透的上等翡翠。两人一喜一悲,全都目瞪口呆。估计这半边绿翡翠至少价值2000万元。“半边绿”的故事成了中缅边境“赌石”交易中最为脍炙人口的传闻。
十、不遵行规抑郁而终
各行业都有自己的行规行约。古玩业的行规行约是按照其行业特点、在长期经营实践中所约定俗成的职业习惯,并为业内人士所一致公认和长期沿用。其中的一条就是“落地砸坑,绝不食言”,即无论是要价报低了、或出价给高了,只要对方说声“行!”就绝不应再反悔,即使吃亏上当,也要“胳膊折在袄袖里”。
20世纪90年代初,天津有个姓李的老古玩商,花400元从农村收购到一对硬木椅子,刚把货拉回家,正碰上已安家另住的大儿子前来探望。父子俩是同行,以往也曾互相“串货”做买卖。其子看见这两把椅子便想买下来,李老头索价1000元,其子满口应允。怕他爹变卦,不仅立刻付清了1000元货款,还用自行车驮走了一把椅子。儿子走后,李老头心里纳闷:为啥这小子今天这么爽快?遂请来懂木器的行家帮忙斟酌,来人一看就开门见山地说:“这是明代黄花梨木官帽椅。”李老头猛然省悟自己卖“漏”了。当晚,大儿子来取剩下的那把椅子时,李老头硬是不让他拿,扬言当时并没有说是买一对,1000块钱只卖一把椅子,若是嫌贵,就退钱退货。当儿子的争辩不过父亲,无奈之下,只得又付了1000元,才拉走椅子。此事在当地的古玩业中传为笑谈,大家都说,以后千万别和李老头打交道。结果,他的生意一落千丈,最后抑郁而终。
十一、可遇而不可求的出水瓷器
安徽省安庆市的童先生酷爱收藏瓷器。20世纪90年代初,他有幸结识了长江航运公司的船员张先生。一天,童津津乐道地向张谈起了自己的瓷器收藏。张听后笑着说:“我们船舶正在江心里挖沙,捞了不少瓷器在船上,我们不懂,但对你肯定有用。明天我带你上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