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雾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挣扎,她是该先救脸,还是先救身体。
碰的落入一个硬朗的怀抱,雾的眼里泛起了浓浓的雾气。
“混蛋,我挺翘的鼻子。”
原来刚才跑的太急,雾坠落的姿势是脸着地,恰巧苍鹰看见了,连忙起身去接,不偏不倚,她的鼻子恰好撞上了苍鹰坚实有力的肩膀。
“挺翘?”
雾一抬头,看见苍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带着稚气却满是俊朗的脸上满是戏谑还有一丝丝怀疑。
“靠,你是什么眼神,老娘的鼻子难道不够挺翘吗?你看看,你好好看看。”
雾忘记了原本他就在苍鹰的怀抱之中,此时急于澄清,向前一扑,倒是和苍鹰眼对眼,鼻子对鼻子了。”
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离苍鹰有点太近了,刚想后退,却看见了苍鹰带着笑意和讥诮的眼神,一下子怒火蹭蹭蹭的冒了上来。
“你给我好好看看,挺不挺?”
苍鹰眼里滑过笑意,看着再次向上贴近的雾,环着她腰的手没有松开,反而一紧,将雾的身子一提,贴近她。
带着男子气息的呼吸打在了雾美艳白皙的脸庞上,卷翘的睫毛微闪,看着女子挺翘的鼻,小巧的唇,向前一移。
“都蛮挺的。”
都?
雾的眼神顺着苍鹰的往下移动,看着自己饱满的胸真贴着苍鹰的平坦的胸腔,脸倏地一红,恼羞成怒。
“苍鹰,你这个登徒子。”
苍鹰秀气俊朗的脸庞上带着少年天然的无辜,呆萌而又朴实,唯有眼睛里闪过的灵光和笑意显示了他并非紧紧是一个简单稚气的少年。
缓缓的放开雾纤细的腰肢,转移话题道,“主子说她去找璃王殿下谈谈,我们便不用跟过去了,还有她说她想吃玫瑰酥,桂花糕,让你去做一些。”
雾点了点头,转身向厨房方向走去,刚迈出一步,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灵光一闪,美眸中忽然燃烧了熊熊烈火。
“靠,苍鹰你这个混蛋,给老娘回来。主子从来不吃玫瑰酥,桂花糕这些甜腻的东西。”
苍鹰脚底生风,早就不见了踪影,雾猛地一跺脚,冷哼一声,进了房门。
进了门雾不断的谩骂道:“苍鹰这个娶不到媳妇一辈子打光棍的色胚,哼,老娘诅咒他这辈子都孤身到老……”
一门之隔,在参天大树上悠闲的盘腿修炼的苍鹰忽然揉了揉鼻子。
有谁在念叨他?
另一边,冷寒烟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红的似火焰一般的玲珑彩裙拉开了一路的涟漪。
刚出院子,一身雪衣的将离轻幽像鬼魅一般缓缓的从天上飘落。
“主子请小姐一见。”
冷寒烟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神色清淡一身雪衣的将离,微勾了一下薄唇。
“前面带路。”
曲曲折折的别院小路,绕过无数的古宅院落,淡定的跟着将离的脚步,看着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绕开了若干个散发着阵法力量的地方,冷寒烟的眸子越来越幽深。
这冷幽璃倒是有着不少鲜为人知的故事。
不得不说,她对这个血脉相连的表哥,很感兴趣。
若是真的是阵法高手,那么当日平熙帝大宴,她的一手阵法之术,怕是早就被他看在眼中,将离如此引路,是在试探她,还是在警告她?
妩媚的凤眸中滑过五彩缤纷的色泽,冷寒烟一边心不在焉的跟着将离,一边极快的分析思考着。
走了很久,大约有半个时辰,就算冷寒烟也差点失去了耐性。
偌大的雪松染上了一层白色的冰霜,紫色琉璃瓦在微弱的夕阳上镀上了一层彩光,整个建筑群大的惊人,可是却没有几个仆从,侍卫,只有暗处,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表明了遍布着无力高强的影卫。
“将离,你说你家主子故意将我的住所安排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是不是知道我夜里会梦游,怕我非礼他?恩?”
冷寒烟薄唇微启,一番白玉面具之下的脸色分不清楚,认真的语气让将离分不清是实话还是玩笑。
脚底一滑,将离正经浅淡的容颜上略过一丝异样的波动。
“将离不知主子心意,此番安排,若是小姐心有疑惑,不妨亲自问主子。”
谦虚有礼,却是只字不露,冷寒烟浅笑,却笑意不达眼底,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一个小小的侍从都如此谨慎,冷幽璃,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你见面了。
泠泠咚咚的泉水清澈冰冷,从假山腰上流了下来,轻盈剔透,好不美丽。将离将冷寒烟带到一片满目枯黄的竹林之处,停下脚步。
冬日的寒风凌冽的吹抚,虽然竹子苍劲有力,却还是发出了巨大的哗哗波动这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竹林,就像是诡异的杀阵,又像是幽谜的绝境。
冷寒烟笑。
“将离,为何停住不动,不会是你家主子下令,只有我一人能够进去吧?”
将离脸色倏地一变,闪过片刻的尴尬。
“小姐,主子的确是这么吩咐的。”
冷寒烟冷哼一声,看着幽深诡秘唯一只容的下二三人并肩通过的羊肠小道,凤眸中越来越幽深。
“我感到奇怪的是,你明明知道我姓柳,却不称呼我为柳小姐,也不称呼我为无双郡主,只叫小姐,是不是也是你主子吩咐的。”
将离眼眸深处闪过惊讶,微低的卷翘的睫毛遮住复杂的神色,一声不吭,在冷寒烟的眼里,却是默认。
眼里闪过嘲弄,冷寒烟一挥衣袖,疏狂不羁的身影一动,步伐坚定的向竹林走去。
将离静立在原地,耳边回荡着冷寒烟迈出脚步前的那一句话。
“冷幽璃倒是看得起我。”
冷寒烟的身影越来越远,红的惊魂疏狂不羁的身影缓慢的消失在小道尽头。
将离一双潋滟的美目倏地散发出璀璨的光芒,身上压制的霸气和凌厉的气息瞬时间展露无遗。
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邪笑,如雪一般的身姿以万千翠绿为背景,自成一派的雍容高贵。
唇畔微启:“原来是她,阿璃这回,倒是找了一个有趣的人回来。”
夜色国不久前下过雪,还未完全消融,羊肠小道上散落的枯黄色的树叶踩下去发出了细碎的响声。略显潮湿却不显泥泞。
一阵阵冬风吹过,冷寒烟轻薄的红裙翻飞,在空气中勾勒出动人的弧度,薄唇微微抿了一下,冷寒烟脚步不停,眼神中冰寒不变。
越往竹林里面走幻境越幽静,良久,眼前出现三条不同的道路,道路旁不远立着一块古朴的石碑,上面赫然写着,“月幽林。”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静静的看着出现的三条道路,冷寒烟讥诮一笑。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放着奢华别院不住,偏偏住到这么偏僻的角落,真是怪人。”
看着道路旁边静静立着的一方石头圆桌,几个小凳子,冷寒烟没有选择三条道路的其中一条,反而随意的选择了一个小圆石凳,轻轻的坐了下来,闭上双眼,悠然自得的修炼玄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斗转星移,是夜,苍劲有力的竹子发出呼呼的响声,一片星辰照应在万里漆黑的夜空,美不胜收。
冷寒烟静坐,双手平静的呼吸吐纳,身上散发着盈盈的紫光,照亮了区域的一小片夜色。
月若银盘,在泛白的云层中穿梭,竹子清脆挺拔的腰身笼罩着乳白色的月光,映衬着冷寒烟身上的紫光,显得素雅而静美。
竹林最中央,小桥应水而居,水从高山泉水上留下汇聚而成,清澈见底,莹白泛着月色,汉白玉铺地,夜光宝石和夜明珠为灯,繁华中带着隐世的低调。
一双漆黑泛着幽光的木屐鞋随意的摆放在内室外的羊毛毯子上,铜楹为木扁,表面鎏金,周缘叠起,做工精良而考究。
房内不是寻常男子闺房的模样,而是怪异的红色,红的妖艳,几株寒梅被栽在窗边的盆栽里,窗户打开,冷风冷寒洌。
房屋正中间,铺陈着白色的软垫,诺大的一片,正中央坐着一个男子,从背面看,只能看见他微微盘起的莹白如玉的脚趾头比女子还要细腻光滑,指甲盖亦泛着幽幽的荧光,漆黑如墨的墨发一铺到地。
一袭黑色的里衣简单而奢华,柔和贴身带着奢华的暗光,一只威武的雄鹰图案诡异的盘旋在黑衣的衣肩之处,男子只简单的坐着,一个背影,便风华潋滟,胜却万千繁华。
“阿璃,她还没有进来。”
出声的人,此时静坐在窗边一张雪梨香木制成的雅坐之上,雪梨香木桌泛着纯天然的香味,安适静雅,与之配套的只有一个桌椅,靠在窗边,可一探三条小路尽头的无限风景。
一个桃花青瓷杯盏静静的立在桌上,杯中泛着盈盈的水光。
被叫到名字的人幽幽的睁开了一双眼,波澜不惊,真正的以往不见底,只看得间不尽头的黑暗。
此人,赫然就是璃王冷幽璃。
她?
薄唇微启:“既然不愿,也不必强求。”
冷幽璃衣袖一闪,沉香木质地的木质雕花大门倏地闭上,隔绝了门外所有的景色。
“呵,阿璃,你情绪波动了?”
窗边的男子轻笑,声音如泉水叮咚一般悦耳怡人,然而仔细听却带着无边的魅惑和邪气。
冷幽璃神色不变,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老僧入定一般陈稳,不为所动。
“不理我?阿璃,你这别人说十句你回一句的习惯真的不怎么好。你说,是不是因为这无双郡主是你的表妹的关系?”
说话的人一双桃花眼幽幽的看着冷幽璃,带着三分魅惑七分调笑。
“将离,你今晚,话太多了。”
“我现在,是凌烨桀。”
男子一身雪衣,轻嗅梅花,带着仙人的雅,带着鬼魅的妖,带着君子的温润,显然,又是一个复杂到了极致的人。
冷幽璃终于轻轻的抬了抬眼皮,浅浅的扫了凌烨桀一眼,一双比夜还黑的眼,带着波澜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