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顶帽子。
冷寒烟刚为冷寒钰的一声穆伯伯而笑,又为冷寒钰的机智所惊讶。
看不出,这一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在她面前任凭她欺负压榨的哥哥,还有此等的口才和心机。
还知道用穆将军所说过的话来回击反问,有胆量有头脑。
果真不愧是夜色皇室出品。
狐狸一只。
穆帅将军迟疑了片刻,若有所思,才妥协道:“既然如此,那紫衣郡王便早些准备好行李,做好万全准备,本将自当力所能及的保护郡王周全。”
冷寒烟笑,力所能及的护哥哥周全?
他哥哥这种人,还需要别人保护吗?
“穆将军你严重了,哥哥他有自保之力,若是在自家国土上还被人暗算了去,那他还有什么脸面作为夜色的传人?”
冷寒烟一语双关,冷寒钰立马脸色阴沉了下来。
臭丫头,这是暗地里骂他上次被人暗算在自己的国土上还差点死翘翘?
穆帅摇了摇头道:“听闻上次郡王爷受慕容王爷所托,护送慕容小姐的途中被奸人暗算,差点身首异处,老夫不敢放松警惕,凡事还是小心些为妙啊。”
冷寒烟差点笑出声来,看着冷寒钰那一脸受伤的表情,幸灾乐祸道:“听见了嘛哥哥,连穆将军对你的武功都不放心呢,你还是多带点暗卫,免得上次的祸事重演。”
这一刻,冷寒钰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什么时候被人质疑成这样过?
偏偏这两个质疑他的人,他还真的反驳不了。
一个救过他的性命,一个即将保护他的性命,这真的是……
“好了,不说了,免得他不好意思。”冷寒烟摆了摆手,对着穆帅轻笑,为冷寒钰开脱道。
冷寒钰瞥了冷寒烟一眼,不买账的说道:“胡说,小爷会不好意思?上次的事是我一时不查,让歹人有可乘之机,当日暗算我的宵小之辈,我尽数处理了,昨日我找你就是为了说这事,可是你竟然闭门不见。”
冷寒烟笑:“我也是有要事处理,连穆伯伯都失礼未见,你觉得你的面子比穆伯伯还大,恩?”
冷寒钰张了张嘴,觉得这话说的绝了,他还真的不敢反驳。
“这不就是了吗,处理暗算你的歹人是你应该做的,毕竟被追杀的人是你不是别人,多久前得事情了,用了这么久效率已经够低的了,还好意思拿出来说?我不见你是应该的,三天我都在处理要事,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金贵吗?”
“效率低下?你还真敢说?我这还不是怕打草惊蛇嘛,这叫做做事稳重沉得住气你知道吗?另外这时间金贵,你以为就你的时间金贵,你不是说山庄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吗?你的要事是什么,不会是想着怎么早些开溜吧?”
冷寒烟抿唇:“没想到你的智商还真的有开窍的时候,可不就被你猜中了吗,我还是真的想早日开溜,你也知道我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当然是早日去找心上人去过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喽,难不成呆在夜色看哥哥你啊?”
冷寒钰嘴角一抽:“也不知羞,想男人还说的如此一本正经。”
冷寒烟凤眸中滑过危险的暗芒:“我可不就是想男人了吗,总好过哥哥你弱冠之年还孤家寡人一人,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莫不成,你有难言之隐?”
“见鬼的难言之隐,冷寒烟你皮厚了不成?”
“是厚了,不服你找夜去,他宠的。”
冷寒钰瞬间偃旗息鼓,不满道:“算你狠。”
独孤夜是什么人?嗜血罗刹,找他去算账,他又不傻。
两人肆无忌惮的斗嘴一般飞快的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的。
穆家众人看的倒是觉得稀奇,好久没看见人这么精彩的对决了,他们领兵行军之人讲的是计谋,策略,倒是没有他们这般针锋相对,火星直冒的口才。
冷寒烟干咳一声,凤眸闪了闪,说道:“不好意思,穆伯伯,一时冲动,失礼了。”
穆帅爽朗的大笑了一声:“无事,无事,年轻人有真性情就是好啊,人不冲动枉少年啊。哈哈。”
一旁的穆雅姿瞬间来了精神,喃喃道:“我冲动的时候怎么就没见爹爹你这么说?你不是说冲动是魔鬼吗?还人不冲动枉少年,原话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吧?”
“胡说。”
穆帅瞪了穆雅姿一眼。
“人家清雅公主和你能一样吗?”
穆雅姿眨巴着眼,有些委屈:“有什么不一样啊,清雅姐姐就大了我些许几个月的样子。”
“你也知道人家只大你几个月?你看看人家多么稳重知礼,你再看看你,整天舞刀弄剑我支持,可是你玩的都是什么,暗器?毒药?什么千奇百怪下九流的东西都玩,玩这些也就算了,还贪吃,看见美食就迈不开脚步,真给我丢脸。”
穆御疆和穆边城对视一眼,现在是什么情况,轮流互撕吗?
穆雅姿也是一愣。
看见美食迈不开脚步是她的错吗?人不该有点追求吗?
喜欢吃又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
“爹爹你还看见兵书移不开眼呢,人总该有点喜欢的东西吧?”
“你这丫头。”
冷寒烟看着气氛不太多的样子,连忙出声:“既然穆伯伯的目的已经达到,哥哥也就拜托穆伯伯了,那寒烟先行离开了。”
穆帅顿时回神,看着冷寒烟,眉露难色:“贤侄,老夫今日的目的本来是要说服你去御龙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怎么能放你离开。”
冷寒烟优雅的起身,看着台上已经站起身来的穆伯,颔首道:“穆伯伯,我和哥哥一母同胞,他去军营比我更合适,怕是皇祖父也会更加欣喜,既然有两全其美之法,穆伯伯还是不要为难寒烟了。”
穆帅再次捋了捋胡子:“公主有没有考虑过,或许君上更希望公主前往御龙营?”
冷寒烟眉目一凝,什么意思?
冷寒烟疑惑,穆帅却也不愿意多说:“既然贤侄决意离去,老夫也不多留你了,只是若是后悔了,任何时候,记得告诉老夫一声,老夫的御龙营随时恭候大驾。”
冷寒烟知道多问无益,于是点了点头:“晚辈知道了。”
出了穆将军的府邸,冷寒烟还是一副心绪难定,若有所思的样子。
坐上了马车,月兮染上了香炉中的薄荷香的烟熏雾,替冷寒烟烧着暖炉。
“主上从将军府出来便一直愁眉不展,是否有烦心之事?”
冷寒烟摇头:“我感觉穆将军话里有话,似乎是肯定我会入御龙营。”
“主上不必多虑,若是有变,属下定当第一时间禀报。”
冷寒烟点头:“其实我何尝没有想过穆将军的想法,是皇祖父推动的。但是我想不清楚,皇祖父此举,究竟何意?我一介女子之身,微不足道,就算去御龙营锻炼一番,也并无太大的益处。”
手指微微的拍打着横陈在马车室内的一张梨木桌,手伸入下方的暗格,抽出一个木制的方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