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拾遗停步不曾回头,背着手面朝殿外天空,“听说此人修习媚术,你请他吃过饭,而后夜半做过什么不光彩的梦。”
我扭过头,哀伤地想,身边人若不清洗一批,只怕本宫就没有隐私可言了。连偶尔一个猥琐的梦境都要被拿来谴责,我实不甘。
“请他吃饭那次是拿高唐做个试验,没想到迦南这妖人狡猾得很,本宫的正气也没能压住他,险些着了他的道,好吧,其实有那么点着了道……”
简拾遗回过头,悄然凝视我,“你梦到什么了?”
我瞬间红了脸,扭头不言。
他走来我面前,“这种梦也没什么,成长中总会有的。”
被如此开导一番,我才终于释然。
相府夜半的刺客事件,经大理寺多方线索查证,乃是一个隐秘的江湖组织所为。这江湖组织出钱便卖命,与朝廷没有什么恩怨情仇的瓜葛,因此其背后定然另有主谋,不过却没有更多的线索指向。
如今大局早已定,传位诏书又有什么实际意义?莫非就为了引用诏书,说明本宫摄政的朝堂是旁出,非嫡系非正统?然后高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接着便揭竿而起……
这么一想又觉得挺有道理。与眼下叛乱形势一联系,顿时觉得极有可能便是如此。
然而,造反还讲究这么多,似乎步骤有些落后。
焦头烂额之际,前线传来捷报。
驸马大破叛军,正押解了叛军头领之一的李善以及李济的人头回京。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东边扶桑国的国书已快马递了来。
扶桑国二皇子带着使节来朝贡,表示仰慕天朝文化与美女,预备一面瞻仰大曜璀璨的文化,一面顺道求个亲。国书中多方明示暗示,最好求个雍容华贵的天朝公主。
我捧着国书笑得合不拢嘴。
从良深知我意,也是高兴地无以言表,手舞足蹈,“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襄城长公主终于可以名正言顺送出去和亲了!一去就是东海外的扶桑,一年半载也难回一次娘家,普天同庆呐!”
高唐眼界长远一些,深思道:“这个扶桑二皇子据说深得他们陛下宠爱,相反他们太子却是母亲早亡,父亲不爱,上回听扶桑使节透露,他们陛下早有了废太子立二皇子为储的心思。长公主若是出海和亲成功,便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到时候生下儿女,都是殿下的侄孙辈。他们小扶桑也就是咱大曜的孙子辈,朝贺进贡少不得他们。殿下若是乐意,召回白将军,远征扶桑,再一手怀柔,不愁彼时国土不囊括到海外去。开疆拓壤,殿下功勋盖世,堪做我大曜一代女帝了。”
因着高兴,也就随他们胡扯,“彼时,高御医一跃成为一代军师与名相。”
高唐捧着脸开始徜徉了。
我一个奏折将他敲醒,“准备正事,全府做好一切准备迎接驸马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