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我抬起他下巴,对他此举不太满意,“你就不能带点感情地看着本宫?本宫一点也不可爱么?”
他与我对视,深潭一般的眼底波涛涌了涌,拿开我的手,慢慢靠近,对着我嘴唇亲来。
“咚咚咚”敲门声又起。
我火冒三丈,跳下地,奔去开门,劈头骂道:“老娘好不容易的春宵你们是琢磨着要打断几次才罢休……”
还有好长的句子没骂完。
门口黑衣人蒙脸,笑嘻嘻地进了门再关上门,“简相跟夫人的春宵,容某先打断一下下。”
我挤出一个微笑,“不妨事,阁下有何贵干,可要吃点宵夜?”
“太晚吃宵夜容易胖,不利于我们这种职业。”蒙面黑衣人在书房踱了几步,眼光扫向书橱,“简拾遗接的圣旨一般放在哪个橱里?”
“阁下的职业是专门盗……到藏圣旨的地方勘察?不晓得月钱几何?”我纯良地笑。
“绩效是根据所借之物的等级来量定。”蒙面黑衣人拉着我往内室去,“简相何在,容某小小做个买卖。你家夫人在某手上,速速交来昭武帝传位诏书,可放你家夫人。”
内室里,楼岚公子见我被挟持,倒也淡定,“我不是简相。”
“神毛?”黑衣人大惊,“你不是简相,你会是何人?她是夫人,你怎么不是简相?此间明明是简拾遗的卧房,某是不会看错地图的!绝不会!这可是跟绩效息息相关,你好好想想,你究竟是不是简相?”
“不是。”楼岚道。
黑衣人虎躯一震,便要发飙。
我忙解释:“这位某大哥,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夫人不假,他却不是简相,其实他是相府一个幕僚,因与我有了私情,才趁今夜简拾遗不在,度个春宵。其实我们这种行为,呃,通俗地来讲,可用偷情来概括。”
黑衣人烦躁地扔下我,一手叉腰一手搔头,顺手解下了蒙面黑布扇风,“某怎么没有想到,这种侯门深海,私情泛滥,偷情也在情理之中。误会之处,还望海涵。”说罢,转头往外走。
我理了理衣袖,喊了一喊,“这位某大哥,吃个宵夜再走?”
“不对!”黑衣人烦躁地回身,“他是幕僚,你是夫人,应该知道圣旨在何处,速速说来!若不然,吃某一刀……”
唰地抽出背后阔刀。
“你先吃本宫一箭。”我抬起衣袖,一支小弩箭自袖中射出,正中黑衣人额头。
黑衣人扑地。
本宫袖底小箭,不发则已,一发必中,一中必亡。
竟有江湖人士来寻父皇传位诏书,此事只怕干系甚大。不及多想,我绕开地上尸体,奔了出去找简拾遗商议。问了值夜仆从,寻去了如意卧房,急匆匆闯了进去,“拾遗,有刺客!”
闯进去后本宫知道自己又缺根筋了。
简拾遗坐在床边,如意在他跟前宽衣,宽得只剩粉色肚兜了。
二人见我闯来,都是深感意外。如意迅速裹上衣衫,神态不胜娇羞。简拾遗愕然,起身追来,“殿下——”
我转头跑了出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跑到一棵白兰树下时,简拾遗追上来,拉住我袖子,“殿下!有刺客?你有没有事?”
我使劲挣开,“我能有什么事。刺客入府,简相还是去护着自家爱妾的好。”
他不顾君臣之仪,再将我扯住,“重重!”
“简拾遗,重重是你叫的么?”我再将他甩开。
见我又要跑开,他奋力一扯,将我扯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