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旁边急得揪肉的管家,笑谓漆雕家的小姐:“你可知道除了你漆雕妙妙,还有一人也得了当朝大长公主允许,可参与候选相国夫人?”
“是谁?”漆雕妙妙立即进入战备状态。
“襄城长公主。”我眼睛一弯,笑得云淡风轻。
“原来是她——”漆雕妙妙捏起一只拳头,眼里掠过坚毅的光芒,“小时候在御宴上我跟她打过一架,不分胜负。原来是宿敌。这回,我与她定要分出个高下!”
我在一旁微笑。相府管家以一种莫可言明的目光望着我。
就在我们各怀心事各谋盘算时,房门开了,高唐忧伤沉痛地走了出来。这副面容给人一种极大的不祥之感。我捏着汗津津的手心,等他开口。
“简相,哎……”高神医摇头。
漆雕妙妙立时噙了满眼的泪,“简相他……他不行了么……”
我横她一眼,“住嘴!”再横高唐一眼,“再说半截话没个下文,我让你名符其实做个太监!”
高神医抖了一抖,马上捋顺了舌头,“简相之病乃是宿疾,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郁症,平日里并不发作,只有当受了严重刺激才会引发,然而一旦引发,却极难根治。医书载,夫郁者,结聚而不得发越也,当升者不得升,当降者不得降,当变化者不得变化也,此为传化失常,六郁之病见矣。血气冲和,百病不生,一有怫郁,诸病生焉。”
我拧眉,“简而言之,该如何治?”
高神医踌躇思量,“说到底,郁症乃是心病引发,气血不畅郁结于心所致,若有一些喜乐之事,兴许就能气血冲和,不再气郁于胸。”
“你的意思是?”
“本神医以为,民间冲喜之说是有一定根据的,不妨给简相试一试这古老又实用的妙方。”
我沉默许久,方道:“若是没用,高唐,我非阉了你做几辈子的太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