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羊雪儿和卓天悦身边突然冒出的这么多帮手,刚开始,丰长平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行走江湖,如果没有一双雪亮的眼睛,那便要有勤问的嘴巴。
否则一旦给自己惹上不该惹或惹不起的麻烦,那英年早逝的几率一点儿都不会比村里寡妇偷情的几率少多少。
丰长平虽说不算什么长年漂泊在外的老江湖。但毕竟这么大年纪,而且能够在天虎帮坐这么久的第三把交椅,显然也是具备一定的心机和经验。
所以,当他看到雷勇、狗子等人“嗖嗖嗖”的一下子站出来这么多人,便加了小心的询问一句。并在心里算计好了,一旦对方来头很大,那自己直接赔礼道歉,然后有多远就滚多远。
不过当他听到雷勇一副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一脸自豪地说出什么“飞雪镇沈府”时,差点儿给笑喷了。心里暗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一个乡村小财主的手下都敢有这么强大的自信。真不知道是实在没什么见识,还是自信心太过爆棚!”
“嘎嘎嘎嘎,飞雪镇我知道,老朽也去过,不过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什么沈府。嘎嘎嘎嘎,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门派,大势力呢!嘎嘎嘎嘎,笑死我了,嘎嘎……没想一个小镇上的什么沈府竟然也能这么大口气与老朽说话,真是好大的口气儿!你们家主过来了吗?嘎嘎嘎嘎,赶紧让他出来给老朽磕头道歉,如果老朽开心了,也就没准儿会留下你们几个的小命,否则,嘎嘎嘎嘎……”
丰长平一边轻轻地揉了揉腰部疼痛的地方,一边鄙夷地嘲笑着雷勇他们。
对于他的挑衅,雷勇他们只是手握兵器,死死地盯着他,保持着随时攻击的状态。而狗子则从人群后面探出脑袋,“哎!这位强者前辈,您这一看就是修为深厚的高手,但不知名号怎么称呼?”
“哼!怎么?打探我的底细?老朽也不怕吓到你们,老朽丰长平,乃天虎帮三当家!”丰长平一脸自豪地报出了自己的来历。
“哇!”狗子立刻表现出一副很崇拜的样子,“太厉害了,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你们的名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太了不得了!”
看着狗子的贱样儿,雷勇、小七等人全都诧异地瞪了他一眼,不明白这货怎么在这个时候还长别人威风。
丰长平也同样被狗子那一脸,“我非常了解”的神情给弄懵了。似乎有点怀疑,自己的天虎帮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出名了?竟然连穷山沟里的小痞子都知道。
“嘎嘎嘎嘎,怎么?难道你与本帮还有些渊源不成?嘎嘎”丰长平有些疑惑地问道。
“嗨!还有些?那是相当的有,而且几乎每天都得提提!”狗子一脸你不了解情况的样子说道。
听了他的话,周围的人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有些怀疑是不是今天早上的露水太重,让这货的脑袋里面进了好多露水。
“你看!你们还不信,别说我自己,在场所有人,只要一说起来,你们谁不知道?还跟我这装蒜?”众人的目光让狗子有了很大的压力,不由急忙开口辩驳道。
“年轻人!嘎嘎嘎嘎,你说说看!到底有什么渊源?”丰长平从狗子的表情上看出了对方很认真和严肃的样子,便接着问道。
“什么渊源?我每天晚上都用啊!我跟你说,不止是我,他、他、他……还有他,你别看他们装的跟不认识似的,其实他们也都是每晚都用!”狗子见丰长平问自己,便一副“我还不了解你们吗”的样子指着在场的所有人。
由于沈府干将这边人多,所以声势也稍微大了点儿,双方对峙的场景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大家纷纷围拢过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都在用?”众人还真没明白这货是什么意思?都在用什么?洗脚盆吗?可跟人家天虎帮有个屁的关系?
见众人还不明白,狗子一脸被你们打败的表情,摇了摇头,“你看你们这些没文化的,家主让你们识字的时候,都一个个跟躲瘟神似的,现在用到的时候就傻眼了吧?我跟你们说,你们每个人都用来着,怎么?想起来没?”狗子的目光环视着周围的众人提醒道。
“哎呀!就是夜壶嘛!看你们笨的那样子?跟你们说,这夜壶是咱们乡下人的土叫法儿,人家城里人一般都不这么叫,人家叫什么来着?天香壶?是不是?天香壶,你们看,天壶帮、天壶帮,可不就是专做夜壶的夜壶帮嘛!”说到这里,狗子停顿一下,指了指着丰长平,非常认真地说道:“不过话说你们这夜壶有时候做的可不咋地啊?有时候接不住不说,天冷的时候用起来冰凉冰凉的,怎么就没琢磨琢磨加层保暖啥的?”
“噗嗤!”
狗子的话先是让众人一愣,琢磨之后又噗嗤一声笑喷了。
“天虎帮就是夜壶帮?”
“天虎帮就是专做夜壶的?”
“靠!这得多大脑洞,才能把这两样东西连在一起啊?”
“哎!老头儿!你们的夜壶可以订制不?我想来个雕花银的!”
“真做夜壶啊?那我也用过人家的产品啊?”
“我一直用到现在,还在用呢!”
“这货真都是个逗比”
“哇!你就是夜壶帮的三掌柜?”
“做夜壶是不是很赚钱啊?”
“嗨!这大喘气喘的……”
“三掌柜,请问下,你这嘎嘎的嗓子跟你们做夜壶有没有关系?”
“难道每个夜壶做好之后都得先对着口子吹点儿人气进去吗?看把这嗓子给毁的……”
“可不是嘛,现在做啥都不容易!”
……
俗话说得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一旦多了的话,什么颜色的尿都有。嗯?好像没有后面这句吧?算了,真记不太清了,就当是一直都有吧!
狗子的神解释,立刻让吃瓜群众都来了兴趣,并根据自己脑洞的大小和进水的多少展开了一场还算热烈的讨论。
只是其中有的人是故意顺着狗子的话头儿,来起哄奚落丰长平的;有的则是真的被狗子的逻辑给带歪了。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并不是人人都识字的嘛!虎与壶分不清楚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这都说的什么玩意儿?我怎么还真不太明白啊?你意思这老头所在的天虎帮真是专做夜壶的?”内心纯洁的犹如一小片白纸的阿旺用胳膊顶了顶狗子,非常疑惑地问道。
“可不是咋地?要不你看老头儿那嗓子咋能毁成那样?”狗子一副这事儿我很了解的样子,认真地点了点头,对阿旺说道。
当然,现场也同样有很多明白人,例如雷勇、阿柱、仇大海等等。雷勇和阿柱还没觉出什么,但仇大海和元景中则是外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沈风沈千总手下的奇葩。
“夜壶帮?真不知道沈大人大的手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想到这个,元景中和仇大海两人就有一种笑场的冲动,虽然在两人的极力控制之下勉强忍住,但满脸通红的样子却犹如快要憋坏了却找不到夜壶一样。
“嘎……你……”丰长平有种被人欺骗的冲动,他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指着藏在人群之中的狗子,张着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狗子一看丰长平这样,便非常好心地大声喊道:“三掌柜,咱做夜壶可没啥丢人的?无论如何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吃饭,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放心吧!没人会笑话你的!”
狗子说完,还冲围在周围的吃瓜群众喊道:“大伙儿看看,把人家三掌柜给憋屈成啥样了?别都干看着,给三掌柜说句暖心话。人家三掌柜做的可没啥丢人显眼的,人家是做夜壶,又不是吹夜壶,对不对?”
哈哈哈……
狗子的话再次引爆全场,一帮人都开心地哈哈大笑,一个个兴奋的跟过年吃颗壮阳药,开心的简直没边儿了。
“对对,人家小伙子说得对,这有啥丢人的?”
“就是嘛!三掌柜,想开点儿!不过,话说你们那里真不用吹夜壶吗?”
“人家小伙子不都说了嘛,做夜壶,又不是吹夜壶!”
……
就在大家哄堂大笑,纷纷起哄的时候。一直被雷勇护在身边的卓天悦和羊雪儿也醒了过来。
当他们打探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也不由的笑出声来。
“真不明白这沈府的家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竟然会有这么搞笑的手下!”
卓天悦看到雷勇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便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到羊雪儿旁边,搀扶着她找了个稍微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
“赶紧给师傅报信儿,否则以丰长平的为人,这沈府必定会遭大难。”卓天悦轻声对羊雪儿说道。
羊雪儿在被丰长平打了一掌之后,身体也非常难受,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将手伸进腰间,捏碎了一个求救符。然后倚靠在石头上,看着有些混乱的现场,轻声对卓天悦说道:“这丰长平也是够倒霉的,竟然被人耍成这样!嘿嘿,不过看到他那吃瘪的样子,我还是非常开心的!”
……
过了一会儿,丰长平总算是调息好了自己内息。他一脸阴沉地盯着狗子,从背后抽出一把连环大刀横在胸前,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小混蛋!老子今天要将你碎尸万段!”
也许是由于气急攻心的缘故,丰长平的这次开口,竟然没有了那种非常难听的嘎嘎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