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过年还有三天,年味越来越浓了,街上除了熙熙攘攘赶集置办年货的人群之外,各家的店铺里面也纷纷挂起了大红灯笼。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杂耍卖艺、锣鼓喧天的热闹场景。飞雪镇是周边最大的镇子,所以方圆几十里的村民都会趁着这个机会过来采购一些平时舍不得吃或舍不得用的东西。
午后,安宅,正厅内
沈风坐在主位,对面分别坐着根叔、福伯、雷勇、阿柱等人。
“萧安山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沈风问道。
“很顺利,他之所以耍跟村长您耍心眼儿,那是你一直对他太好了,让他总幻想着有回转的余地。你是村长这么做没有问题,毕竟要以德服人,但我是土匪,就不讲究那些了。前几天你把这事交给我后,我便带着几个弟兄处理,原本老小子还挺硬气,但当我们当着他的面撕烂他夫人的衣服时,便开始妥协了。所有的房屋田产转让书也全都已经写好按了手印并交给安老爷子那边了。不过老爷子意思这事儿他还想再找两好友一起做公证人,并称最好能等赵掌柜的事情办妥回来,那样便更加万无一失。
另外两处的银库现在已经找到了,已经让狗子在那边盯着进行分割,估计今晚就能全部拉回来完。当时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十二万两银子。”雷勇一脸认真地向沈风汇报道。
“嗯,不错,看来真是恶人还需恶人磨,心太软有时不仅办不了事儿没准儿还会被人当作傻子欺负。这些银子拉回来之后,全部交给根叔和福伯验收入库,这可是咱们家的第一笔银子,一定要认真对待。”沈风点了点头,感慨道。
“嗯,这点儿你放心好了,没人敢对这笔银子起歪心的,再说狗子还在那边盯着呢,没事儿!”雷勇回复道。
“福伯,赵掌柜那边还没消息吗?”
“回家主,还没有,上午我刚去问过,赵公子给的回复,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没准儿年前就回不来了。我在附近也留了咱们的人, 一旦有什么消息,他们会尽快赶过来报信儿的。”
“好,这件事儿你负责盯着点儿,咱们的人一定不能被人发现,毕竟这只是防人之心,有所差池的话,大家都不会愉快。还有外面铺子的事儿你跟根叔一起汇总一下,然后给出个计划方案,哪个店铺适合做什么营生,打算让谁过去,预期的目标是什么样子等等这些都要做成一个案子,然后拿过来我们再一起探讨。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人不够的话,可以去外面雇佣那些专业有能力的人来操作和暂时管理。千万别不愿听别人意见自己在屋子里想当然的闭门造车。”
说到这里,沈风停下来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口水,然后接着说道:“根叔,你在忙活铺子的同时,还要跟福伯一起商定过年的事情,这马上就过年了,虽说门口的牌匾还没换,但也算是一大家子人了,什么事情怎么处理,还是得有个章程才行。另外,谁该赏,谁该罚,标准和衡量方法又是什么,这些都得弄清楚,然后一一给大家讲明白。
这个如果你们自己做不好的话,可以请教安老爷子,他本身有经验不说,知学院里面那么富家子弟,也可以让他们参与进来进行策划。至于怎么参与,我想的是通过安老爷子那边提供一个悬赏考核模式。
具体的我会跟安老爷子去谈,你记着找老爷子询问就行。还有门口牌匾的事儿,我也打算等赵掌柜回来之后,看看情况再确定具体的更换时间。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手头上的事情,大家该请人请人,该买地买地,该买铺子买铺子。而且还的尽量加快速度,争取明年一开春儿,我们溪水村沈家的能够正式在飞雪镇上铺开摊子。”
“家主,我从你的只言片语里听说朝廷现在缺粮是不是?”一直在认真倾听的沈福突然问道。
“是啊,听那意思还是非常紧缺,还说搞不好会发生战乱呢!怎么了?”沈风好奇地问道。
“今年到现在还没下过雪呢?”沈福沉思了一会儿,“这对庄稼的收成影响太大了。大泽山里的强人之所以不辞辛苦的来围剿萧家,其一肯定是家主您的面子,但从他们抢走粮食上来看,他们的日子估计不太好过啊!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应对的办法?”
福伯的话还没说完,雷勇便插嘴道:“肯定要粮食啊!你都不知道山上过的是啥日子,我要说这帮土匪的日子整天过得跟乞丐似的你们信吗?大家都知道,近几年田地里的庄稼连续歉收,像萧家这样的财主地多还好点儿,如果哪一家人多,地又少的话,挨饿那是肯定的。土匪怎么了?他们也得吃饭啊,可现在除了这些财主家有往年的储粮外,到处都没有粮食,不抢他们怎么办?今年到现在又是跟去年一样,干冷但却不下一点儿雪,好不容易熬到春天了,却连续下了几场暴雪,当时饿死多少百姓?看现在这样子连问都不用问,明年的收成还得下降。
福伯说的应对办法,那只能从像萧家的那些富户伸手了,要么买,要么抢,要么我们就自己买地雇佃户种粮,不过种的话见效不会太快。”
雷勇毕竟是从山上下来的人,对里面的情况真是太清楚了,所以他便接口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是啊,溪水村原本二百多人,结果开春那几场暴雪硬生生地减到一半。这还是咱们老村长有远见,不仅提前储备了很多干果野菜啥的,而且还利用距离大泽山近的条件,每月都带着大家进山找食儿。想想那些偏僻穷苦的地方,说十室九空那有些夸张,但怎么也达到了十室四空的场面。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孽,老天爷要惩罚咱们。”根叔也一脸感慨地说道。
沈风还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下不下雪的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最多好看而已,但现在从大家描述的场景来看,似乎还真不是太妙,“有那么严重?”他疑惑地问了一句。
“嗯,甚至比大伙儿说的还要严重的多,我就差点儿被人当成了菜人给吃掉。从最初的寻找野菜,到后来的易子而食,啧啧,真是不堪回首啊……”福伯撸起衣袖向大家展示了一下胳膊上纵横交错的刀疤,然后说道。
沈风见大家都点头表示认同福伯的观点,便问道:“如果真那么严重,那我们就还得多买些田地,多种庄稼来进行应对了。大家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可以找镇长向上面要个批文,然后我们大量招收难民来开荒种地。另外也可以从私人手里进行购买,不过这可是个劳心劳力的活计,最后的收成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根叔说道。
听了根叔的话后,沈风摆手说道:“这没关系,根叔你自己挑几个人把架子先搭起来,随时都可以开始买粮买田或雇佣佃户。”
“这方面还有其他问题和想法建议吗?有的话都说出来。”沈风见众人沉默,便直接问道。
对于沈风的问话,一帮人全都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
沈风见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开口道,“那好,这件事儿就交给根叔处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到时候我们再根据问题进行商量。现在我们继续往下说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