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渐渐醒来,还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右眼的异样让我猝然惊醒,右手紧紧捂住右眼,左手伸到背后摸着背在身后的包,又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痛扯去了意识,左手虽然在找着魔力补充剂,但是注意力全都在腹部的伤口,至于左手的触感有些奇怪,也没有去注意,直到有人捉住了我的手,我才警觉过来。
“谁!”我被抓住了手,吓了一跳,立刻想要翻身而起,却被那人用另一只手按住了肩膀。我来不及思考,本能地用被捉住的那只手发了几个低级的攻击魔法,却都被分解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准备下一步的动作,醇美的男声便沁入了我的心房。
“别怕,笑笑,我是赫缚歌。”他凑过头来,向我笑了笑,我看着他脸上可疑的红晕,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刚刚手上的触感,又思考了一下,然后脸也红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找……”我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用手指附在了唇上,封住了嘴巴。
“嘘,声音小一点,蓉儿还在睡。魔力补充剂你已经喝完了,要不,我把我的魔力输给你吧?”他放开了按住我的手,慢慢将我扶着坐起来。
“不不不,不用了赫前辈,我自己休息一会儿就好。”我连忙摆手,不着痕迹地躲开他扶我的手。
“现在躲已经晚了,你都在我的腿上睡了一个多小时了,该发现的都已经发现了。”他朝我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
我抬眼警觉地看着他,眼里甚至流露出了我刻意没有隐去的杀意,而他不为所动,依然笑得温柔。
“笑笑,我说了,别怕。我要想干些什么,你昏睡的一个多小时里早就干了,还会等到你醒过来吗?公会里的人加入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过去,若是有些过去就不能加入的话,我想驭傀现在肯定是空荡荡的了。只要你当我们是伙伴,这就是加入我们的要求。你刚刚推开蓉儿的时候,我们都认同你了。”他拉住我的手,试图安慰我,却被我一把甩开。
“所以说,你们是为了试探我,特意用那样危险的攻击魔法?你们这样的人也可以叫做伙伴吗?如果我没有推开越蓉姐姐,那我们两个现在岂不是……”我扭眉看向他。
“看来我真是被小看了呢。我的魔法定位准确度为百分之百,到现在都没有失手过。先前的那个魔法我只是定位在了你的身上。本来我的魔法轨道是正好在蓉儿身后,不会被你发现的,到了你们附近,它会按照我制定的轨迹绕到你的身后,给你致命一击,可是我没有想到那个时候蓉儿会动手想要杀了你身后的【失败者】,动了身子,让你看到了我的魔法,我就干脆改了轨迹,让它直接攻向你,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推开蓉儿,我想,可能是我误会了什么,但是那个时候它已经离你很近了,我来不及分解它,只能减小它的威力,但是还是伤到了你,对不起。”他歉意地看向我,我却不为所动。
“你这个丫头,真是……”他顿了顿,直直地看向我,“本来我不想说的。”
他发现了什么!
我想要站起来,却被他拉住了手腕,锁住了行动。
“你别怕呀,我又不是恶魔,先听我说吧。”他冲我笑笑,然后换了一个放松的姿势,想告诉我他并无恶意。看我并没有反对,而是乖乖坐下了,他继续开口:“笑笑,蓉儿说,整场战斗,她都没有看见你的天罚之力。并且,你在火车上用了几个【缓冲】,喝了足以支持一个甲铜级魔法的两瓶魔力补充剂;你叠加了五十层【疾】十分钟,一共喝了十二瓶;在进入城堡之前,你又喝了两瓶;在你从哀萨古手中逃脱之后,喝了六瓶;在你被我打伤之后,喝了八瓶;这些加起来,总共是三十瓶,还有二十瓶越蓉没有看见你喝,而你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只有你隐身之后,恰巧在这期间哀萨古的天罚之力受到重创,应该是受到了什么高级魔法的打击。而你身为天罚,竟然需要依靠魔力补充剂来补充【缓冲】、【疾】这种低级魔法消耗的魔力,况且二十瓶的魔力补充剂,就算是连发三个甲金级魔法,也会让天罚爆体……”他抿了抿唇,继续说了下去:“蓉儿说,你在火车上听到这次的任务是清除【失败者】后,十分激动。你在来的路上叠加的魔法,除了【疾】,应该还有什么特殊的魔法,让你们的魔法波动更加强烈,才会被我所感应到,而你们深夜前来应该是偷袭,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在蓉儿想要杀掉那些【失败者】的时候,你其实是想保住他们,奈何你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杀了他们,你不便于和蓉儿唱反调,所以就想让他们少受一点苦,才挡在了蓉儿的前面。【失败者】遭人唾弃,你却这么维护他们,又想到你之前的种种细节,不由得让人猜测……”
我听得胆战心惊,指甲都掐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