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浩为,你说要如何让别人相信你?”
“展现自己的真诚。”
“说得不错,但事实并非如此。你现在还小,并不懂得信任的真正意义。”吸了几口烟的男子望着依旧期待看着他的小潘浩为笑了。“就这么想听?好吧,那我就不等了,今天就说吧。”
“说到信任,我们其实最相信的是比我们拥有更强实力的个体。你可以想象成在原始社会我们相信力大无穷的斗士。因为他们拥有的实力,我们依附他们。所以久而久知对于他们的命令即成了“信任”。这种信任即是“信任力量”。
“但是社会却要发展,终有一天。当个体的力量已不足以剿灭多数人时,就出现了组织。组织这种东西需要数人以一种共同的目标或利益才能达成。这些组织会和其他组织相斗相争,弱者被碾压而强者永生。我们依附着组织获得“力量”所以我们也会相信组织。
“小潘浩为,信任绝非普普通通就能达成,给予陌生人看见你的力量。才是让他们相信你的第一步。哪怕你有着再花言巧语的舌头却没有力量,那么恐怕也不会有人会选择相信你呢。”
“世间的规则都是有迹可循,我们顺着规则即可走向一条条铺满鲜花的大道。但这并不代表喜剧的结局。”
”顺着规则即是一条康庄大道,但这并不代表喜剧结局。”潘浩为躺着床上回忆起了自己叔叔临走时最后的嘱咐。
而此时的李三则默默背着潘浩为交给他的剧本,这剧本听上去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非常的简陋,但潘浩为要求李三除非特殊情况必须按照这个剧本一直演下去,不然等待他的结局肯定是失败。
“我说潘浩为,什么叫偷到邓耀荣的钱包然后假装还给他?我实在没有空手偷钱包这么高端的能力啊!你这个还不如让我去潜入他们公司撬保险箱来的实在。”
“那你就把自己钱包掉地上给他捡!根据他的信用卡刷卡记录我已经掌握了他大致的行动轨迹,明天就要行动了你千万记住按照套路来不要自我发挥。”
邓耀荣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总,起家的手段早就无从谈起。坊间流传着他是靠着自己在市城投某二级单位管理大桥维护的兄弟发家的,每次面对这种说法邓耀荣总是嗤之以鼻。
“城里的风言风雨罢了。没有那回事,白沙洲大桥的招标是我们招标部共同努力的结果,和市面上传的那些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每周六都会陪着一些朋友前往沿江大道的一家会员制清吧喝喝酒聊一聊业务上的事,这周也不例外。对他这种成功的商人来说,消遣即是交易。
站在吧台旁边的他和朋友聊着江城最近的风吹草动。尤其是最近关于汉口火车站扩建的消息更是传得满城风云。“那可是一个超级大的工程呢!如果能拿下这个单子,我们公司的规模简直可以翻一翻!”聊到这个问题的邓耀荣很兴奋,他对这种工程的敏感程度比其他人高得多了,只是可惜自己和铁路局这样的单位根本没有交集。
突然他听到手机砸在木质地板上一响的声音,他拾起手机看了看“好家伙!VERTUQuest!20万起。”他瞧了瞧四周目光正好对上了正弯腰在地上找什么的李三。
“先生,这手机是你掉的吗?”
“我的天,我还以为自己掉哪去了呢!这是前天刚去意大利买的呢!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朋友。”
“不用客气,您这VERTU看上去款式是新出的吧?”
“那是当然,25万呢。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我请你喝一杯?”
“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一杯Henkes谢谢。”
呵呵,上钩了呢。看来资料都是真的,邓耀荣对于新款的VERTU有偏执般的收集欲,只要谈起VERTU就挪不开腿。李三观察着邓誉荣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款VERTU。可惜是个高仿,估计多在他手里捏个三十秒就得穿帮,还是好好收起来吧。
酒精很快就能使两人甚至是两只猪表达出共同的友谊,人类自古以来的中枢神经系统就是在犯贱中成长着,而酒精着点燃了这夜晚最美的欺骗火花。
“李永学老弟你这么年轻想不到也是事业有成啊,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搞外贸的,我这种老家伙混了这么多年都没你好呢。”
“邓哥你真是夸错人了!我跟你说不是我家老头在市委什么劳什子外贸都做不成!哈哈,不是我吹B,在江城我不能解决的事那真是少得可以呢。”
邓耀荣顿时在吹牛打屁中酒醒了大半。“这小子是哪家公子?”
“不是我邓哥不要脸自称声大哥,这世道有时候靠爹总是有个限度的。这样!我们今天真是有缘认识。以后有什么事你找邓大哥,多个朋友多条道。怎么样?”
哈!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什么多条朋友多条道。就是想知道我爸在市委是干啥的吧。还什么大哥,你个行贿坐牢的刚放出来几年德行还是没变呢。
“行!邓大哥你真是爽快,不瞒你说我也是北方过来到江城没几年,认识的朋友也大多在北方。能认识邓大哥我也真是高兴的可以。”
能认识你爹才能让我高兴!你个靠着爹吃饭的二代真没哪是我看得上的呢。邓耀荣和李三干着杯又扯了扯有的没的,他知道第一次到这里差不多就可以打住了。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朋友刚好就在附近。让他开车送你。”
“我没喝多少呢!车就停在外面,新买的保时捷911刚挂的临时牌照。来来来邓大哥也一起坐坐兜兜风。”
李三还是喝得太多了,最后邓耀荣只能叫了代驾把他给送到市委大院。望着被吐了满引擎盖污秽的保时捷911他摇了摇头。“又一个二代,啧啧。”
而我们的李三在到了市委大院外酒醒了个大半,终于从自己的面具下恢复了神智打电话让潘浩为开车来接。
“喝多了?”
“还好,也不算太多。他做事挺有分寸,又不是求着他办事,他对我有所求才对。我最后吐不出来硬生生从喉咙里抠出来才吐了那车一身呢。”
“演的漂亮,不过这衣服真是白瞎了。还好你没吐到衣服上。车子可以洗洗但这衣服就操蛋了。”
“先睡睡,等你睡醒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