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仁搞不明白,这样一个好人怎么会杀人?
人既然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承认?
李多仁现在内心非常的复杂,他非常想逃避,可是他知道他无处可逃。
天大地大,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时,一位女子走了进来。
本来凭借李多仁的敏锐的知觉,这位女子进来,不可能不被李多仁发现,但是现在李多仁他却一点感觉没有。
这个女子正是郭开滦的夫人。
郭夫人一走进来,发现郭开滦闭上了眼睛,再看他胸口处插着一把飞刀,顿时大惊失色,冲过去抱住郭开滦,探他鼻息,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郭夫人将她埋在郭开滦的怀里,不住地哭泣。
她边哭边道:
“开滦,你说话不算话,你说过爱我一万年的!”
“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你说过我们要去漠河看冰雕,去吐鲁番吃葡萄,去泰山看日出,去黄山看云海。”
“你说过,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阵阵夏雨雪,乃敢与卿绝。”
“你说过不管天高地厚陪着我。”
“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你怎么能先我而去!”
郭夫人正哭着,突然发现靠在墙边发呆的李多仁,他突然冲过去,抓住李多仁,叫道:“说,是谁杀了我家官人?”
李多仁会过神来,呆呆地看着郭夫人,道:“是我杀的!”
郭夫人看着他镇定的回答,不禁有一些愣住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了,他随手抄起一把剪刀,就要向李多仁刺去,道:“我要你偿命!”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慢着!”
只见这时郭文瀛从门外走了进来。
郭夫人看着郭文瀛道:“瀛儿,我为你父亲报仇,你难道还拦着?”
郭文瀛道:“母亲,原来父亲教过我,杀人之前要三思而行,搞清楚此人是否该杀。”
郭夫人道:“他杀了你父亲,难道还不该杀吗?”
郭文瀛道:“母亲,让我来问问他。”
郭文瀛转身看向李多仁,道:“师父,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李多仁还是呆呆道:“他为什么要承认杀那些人?为什么?”
郭文瀛皱了皱眉头,看向郭夫人,道:“母亲,你知道父亲杀什么人了吗?”
郭夫人一听,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为那些人报仇来的,天杀的,开滦他怎么会这么走眼,让你当了瀛儿的师父。”
李多仁一听,整个精神来了,道:“那些人真是他杀的?”
郭夫人道:“原来我也认为他这样做不好,但是昨天开滦已经跟我解释过了。那些罗刹人就该杀,他们潜伏在中原这么久,掌握了许多门派的机密,总有一天会酿成大祸的。虽然他杀了那些无辜的罗刹人的孩子妻子,但那也是迫不得已,枉我以前误会他了。”
李多仁一听,道:“什么?他杀的是罗刹人,不是那些兵器谱上的高手?”
郭夫人道:“他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人,那些人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怎么会去杀人。”
李多仁道:“原来是这样,我误会他了,你们动手吧!”
郭文瀛看了看刺进郭开滦胸膛的飞刀,道:“师父,你是小李飞刀的传人吧!”
李多仁道:“是!”
郭文瀛道:“我听林护缘说过,你最近在江湖上杀了很多人,不过我不相信,像师父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滥杀无辜的人!所以,我决定不杀你!”
李多仁一听,那本来灰色的眸子都有了一些光彩。
郭夫人一听,叫道:“你个不孝子,你爹的仇难道不报了?”
郭文瀛道:“他并不是真心想杀父亲的,而且他是一个好人,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会答应的。”
郭夫人道:“算了,我也不管你了,我也管不了你了,我葬了你爹之后,我就出家去!”说完,便背拖着了出去。
李多仁看着郭文瀛,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郭文瀛道:“你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你要去找到真正的凶手!”
李多仁看着郭文瀛坚定的眼神,喃喃道:“对的,我还要去杀人凶手,我还要找到墨漓和霁风。”
说完,就冲出了屋子,非常快,就像一阵风一样。
郭文瀛看着消失的李多仁,道:“师父,祝你成功!”
李多仁出了郭府,到了大街上,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淋在他身上,他没有一点感觉,他要去找凶手,可是他完全不知道去哪找,没有一丝线索。
他找了一家酒馆,喝起了酒来,他很快就醉了!
按他的酒量,他本不应该这么快喝醉的,不过一个人如果心情不好,他会醉的很快!
一把飞刀刀锋暗淡无光,正在慢慢生锈,这样的刀,别说杀不了人,自杀也不行!
这与叶开的初衷完全相反。
难道一把好刀就这样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