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少年狂,周升狐,陆余狼,余杭风光怀中坐,大笑八咏犬声闹,少年江湖狂。一首小小的诗词在江南传开了。
“你听说了吗,周升和陆余的事。”一间茶馆内,几个闲着喝茶的文人在聊着天。
“听说那夜在乌衣巷,陆余只用了三剑就打败了傅天生。”路上,一个马车夫在等生意的时候和边上的另一位马车夫聊着。
“周升是周通的儿子。好像本人和他父亲一样没有什么武功,但是才智过人。”街上,两个巡逻的衙役在说着最近的留言。
“最新消息,陆余乃是中原三义的徒弟。只用了一掌就打败了凤鸣楼傅才。”一间酒楼内,一个腰间挂着砍刀的大汉在和边上的混混说着。
一瞬间,整个江南传遍了有关周升和陆余的传闻。不公草堂借着这阵传言开始散布了另一个故事来消除他们来余杭的痕迹。
“你听说了吗,周升和陆余被阎王阁抓了。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阁。”很快茶肆酒楼又有了新的故事。
“你那都是什么时候的故事了。他们早就出来了。那夜陆余大展神威,在一夜之间杀遍了阎王阁的人。然后和周升大笑着离去的。”
“一看你就是听了一半的。他们根本没有马上走,百花阁就是他们一气之下烧的。”
就在陆余他们离开余杭的一周后,周升和陆余的名字在江南传的是人尽皆知。同时阎王阁的名声下到了极点,本来就只有恶名,结果现在他们的恶名都快吓不了人了。同时八咏楼的声誉也略微下降。
不过这些传闻也就一些市井混混会当真。真正的江湖人士是不会听信这些传言的。直到李墨的评语现世后,才真正的震惊了整个江湖。
剑圣李墨不仅剑法出神,而且有一双识人的眼睛。凡是被他评论过的最后皆成大才。不过这么多年了,他一共才评过十七人。
在年轻一代中,一直以四方天才为首。东方云龙李淼,北方鬼狐柯哲师,西方麒麟唐哲,南方鸣凤傅才。这四人被称为十年后的江湖。唐哲李淼甚至已经成功进入了高手榜。唐哲四十名,李淼四十四名。高手榜一共五十个位子,每三年变更一次,下一次变更就在一个月后。而唐哲和李淼是高手榜上唯二的年纪没过二十的人。虽然排名不高,但是前途无量,深受江湖各派人士的爱戴。但是一切都在李墨的两个评语后改变了。
陆余。言语时,拳掌滔天真少年。无言时,一剑封喉真阎王。人间地狱,一念之间。
易风波。五年之内,必胜我。
李墨的评语一出,原本只在江南的留言传至了整个天下。
“易风波。当初就建议你杀了的,大帅,你的傲气迟早会害死你的。”北方荒漠的军营内,一个消瘦的病态少年对着案上正在审批的将军说道。少年的鼻子高挺,棱角分明,双瞳为紫色,貌若外族。
“此等逆子,杀兄弑叔,若是现在站在我面前,我倒是真会杀了他,只是要脏了我的剑。”将军依旧在审批着军务,丝毫没有一点改变。
“毕竟是您儿子,又是一个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将军若是能善待之,将来最起码也是一个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先锋官啊。”
“此番不孝,将来若是真当上武将,万一做出什么投敌卖国之事,岂不是毁了我易侯府百年名誉。这件事,不必再说了。”
“是,末将告退。”见将军有些发怒了,少年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东海一处庭院内,一位翩翩公子正和一个白须老者下着棋。那老者佝偻着身子,满脸皱纹,看着似乎年近百岁了。
“淼儿,怎么今天下棋这么不专注,是因为李墨的话吗?”
“老祖宗明见,你说剑圣说的话是真的吗?”
“李墨这小子虽然一直有点玩世不恭,但是对于武功修为,他绝对不会乱说话的。”
“那易风波真有如此厉害。听闻他才十五岁,五年之内,岂不是二十岁之前就能超过剑圣?真的有这样的天才吗?”
“易风波我是不知道,不过李墨都这么说,想必一定是天赋出众的。不过要说到这样的天才,六十年前确实有过这样一个人。”
“六十年前,那为何现在无人说起他,他还活着吗?”
“死了,早就死了。过慧易折啊。”老人感叹道。
“老祖宗,当年那人叫什么?”
“反正都死了,你不必知道。”老者叹了口气。“我累了,先去休息了。这人老了,就是容易疲倦。”
“易风波,真想马上见见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蜀地青眉山百松亭内,一个年轻道士优哉游哉的靠在一根柱子,怀中放着一个食盒,食盒内尽是果脯蜜饯。亭外是浓密的白雾,三米外都看清情形。一个俏皮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从白雾中窜出,嫩嫩的笑脸因为活动过的缘故显得很是红润,就像被白雾遮住的朝阳。由于白雾的潮湿,脸上还有着晶莹的汗珠,就像早晨的桃子,十分诱人。年轻道士不由的看呆了。
“洛儿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来,让师兄好好摸摸。”年轻道士说话有些轻挑,一点没有道士的庄重。
“师兄别闹了。你没听爷爷前几天说的话吗?”
“什么话,他就是一个话唠,不睡觉就喜欢说话,一天说很多话的。”
“就是那个易风波。”
“易风波怎么了。”
“你不好奇吗,爷爷把他说的这么厉害。”
“厉害就厉害了,我跟他有没有什么仇,再厉害也不至于来打我啊。”
“可是师兄你的风头都被他抢了。”
“这点虚名,我还是看不上的。”
“可是没有这些虚名,大家不喜欢你了,就不会免费给你送果饯了。”
“什么!”道士突然站了起来,“附近有没有什么山贼草寇的,我要抓几个恢复点名声。”
“没了,早就被你抓完了。”
“远一点的呢?”
“蜀地都没了。”
“再远点呢?”
“北方好像有许多山贼。”
“好,洛儿妹妹,跟为兄替天行道去。”
八咏楼,傅才跪在藏书阁台阶前。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无奈的说道。“你这是何必呢。都说了,时候到了,自然会教你的。”
“什么是时候,难道都要等到像师兄一样快到而立了才能学吗?”傅才坚定的看着老者,“李墨的评语你也听到了。我亲手和陆余交过手,不是他的对手。若不能习得清君侧,徒儿一辈子都将被陆余等人压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