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倩儿?”
龙纹出了院长办公室,见白倩儿一个人站在门口,便问。
白倩儿先注意了下龙纹的身体。她在担心他的伤势。见他似乎好利落了,才幽幽地问:“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知道这几天我的心里有多苦吗?”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心里面只有阿云姐姐,我也不敢再奢求你的爱了,过几天过几天”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龙纹既心痛又愧疚。沉声说:“倩儿,对不起,我现在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这样为我担心和难过!也保证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啊?”
白倩儿精细异常地看着龙纹的脸,好一会之后,又伸手拍拍自己的脸,感觉到疼了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然后泪水儿就从眼角滚落下来。
这是她多少天来最想要的答案啊!
虽然他们俩认识的日子才半个多月,可在她的心里,就像很早就认识了他似的。在报名处看见他的时候,她心里当时就莫名其妙地狠狠一颤。不是因为龙纹的帅气,她身边追求她的男生中,比龙纹更帅气的男孩多的是。她是因为感觉到龙纹身上自然散发出的那种气质,这气质竟然与经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个模糊的陌生人完全一样!
她相信这是老天在冥冥之中给她提的醒。
她心醉了。
猛地扑倒在龙纹的怀里,哽咽声变成了小声的抽泣。
“哥哥,告诉我这不是我在做梦,这都是真的。”
“傻瓜,怎么会不真呢?这比你就是白倩儿的事实都还真。”
白倩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想不到龙纹会说出这样一句幽默的话来。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过几天什么的,你想说的什么呢?”龙纹问道。
听到他这样一问,白倩儿的脸上一下子又露出痛苦的神色。
“哥哥,我爸爸叫我们后天就要订婚了,我该怎样做啊?”
龙纹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说。
“哥哥,这样你看行不行。”白倩儿看着龙纹的眼睛,说:“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参加我的订婚仪式好吗?让我爸妈先看看你,也许他们见了你会改变看法的。”
龙纹想起刚才老院长的任务,犹豫了一下,说:“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忙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陪你一起啊。这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关系着很多生命。”
白倩儿看着龙纹,不知道再说什么。
各种各样的名牌跑车在繁华的上海街道上穿行着,在这车水马龙般的街道上,还有很多步行着的人:有的购物,有的散步,有的寻找工作;有的人行色匆匆,有的人却是漫无目的;
而在一些无人注意的小巷街角,却有一群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人。
他们就是处于这世界最底层的流浪汉和乞儿。
没人会去注意他们,也没人愿意去注意他们。
因为,在很多人的眼里,他们都只是好吃懒做的人,认为他们来流浪、乞讨本身就是一种欺骗。
可是,在这个底层里,有很多他们所不了解的事实。
的确,我们不能排除里面某些人是行骗为生的职业骗子,但里面有很多人都是为生活所逼,无法再在正常的世界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有的则是为了躲避来自某方面的危险或威胁
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需要这个社会的帮助,但是,他们得到的是什么?
鄙视!轻蔑!口水!
然而,他们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他们也是这世界的一份子,可他们什么也没得到。
他们也是这城市里最遵纪守法的人。
在这群人里,又分为三个块。
年老体弱的是一块。
比较年轻,但又身有残疾的是一块。
少年乞儿又另是一块。
通常来说,老年的乞讨者会得到人们多一些的同情,可是在这个城市,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城市,他们却得不到同情。
他们之中,有一个看来很年轻的流浪汉。他在这个群体中显得很特别。
他是在今年七月才突然地出现在上海的“流浪族”里。
在上海的流浪族里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无论你是从何处来的流浪汉,只要你加入了这个人群,你就要向这群人里的领头人交纳一定的“入住”金。
“入住金”?
肯定有人会问这是什么。
这其实就像是一个黑势力控制的娱乐场所要像保护他场子的势力交纳一定的“保护费”一样,只是内容和对象都换了个样而已。也就是说,这也跟黑社会性质差不了多少。
很多为了讨生活的人来到上海,失意或是失败等等原因,而沦为流浪汉或乞丐,他们都向这个“族”里的头人交纳了一定的乞讨来的“入住金”,要不然他们也无法在这上海的最底层里生活。
但是现在这个年轻的流浪者却不理会这一套。
从他出现在这个城市以来,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用他陌生的眼睛默默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城市和陌生的人群。
他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满街乞讨,他会在最繁华最热闹的市区一坐就是一整天,眼睛只盯着人群,似是在寻找什么。
至于他的吃住,没人能知道。
对他这样的一个与整个“流浪族”格格不入的人,头人曾派了个人来给他上“教育课”,但是,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后来,头人又派了几个剽型大汉来,想给他一点威胁性的教训,谁知道他的竟身怀绝技,三拳两脚就把几个大汉打得东爬西扑。从这以后,头人以及整个“流浪族”的人都不敢再向他动歪念头,甚至还要去巴结他。
而他也比较热心,每当见到有什么人欺负“族”里的人的时候,他都会站起来为他们解决这些事情。为此,他在这个城市结下了很多的仇家。这也使得他在整个“族”里的地位提升了不少,他们都亲切地称他叫“飞哥”,因为他们只知道他的名字中有一个“飞”字。其他年龄稍大的则亲切地叫他“阿飞”,这听起来有点像是20世纪80、90年代以及21世纪初的小流氓的称呼。
其中,他接下一个他所不能小看也不能惹的仇家,那就是在上海非常出名的一个黑社会性质的组织三豹堂。
三豹堂,由三个心狠手黑的地痞流氓掌管,不少人都说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势力控制着。在整个上海,除了位居全国第二的黑社会组织青帮以及位居第七的“七星少爷”之外,他们说是第四就没有人敢说自己组织排第三。在警方正式备案的重大刑事案件中,他们名上就有几十个,这也使他们的成为了一个重点打击的对象。这样,他们的活动也就稍稍收敛了一些。
阿飞与他们之间的冲突是他来到上海两个月之后的事情。
也是为了几个“族”人主持公道引来的麻烦。
那天,几个在上海比较繁华的公主街行乞的年龄较大的“族”人被几个小青年打得鼻青脸肿赶了出来,说是以后都不准他们这些流浪汉以及乞讨者出现在公主街,只要看见他们,见一次就打一次。
几个“族”人回来把这情况反映之后之后,在整个“流浪族”中引起了震动。
他们都知道,在公主街里,住的很多都是有钱而且相对来说比较乐善好施的富人,如果他们不能在那里行乞,那将失去一个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的收入来源,他们能不紧张吗?
阿飞听了这个消息,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对于他自己来说,他是不可能在这个人群里生活太久,但是,他是从心底同情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他在心里暗暗作了个决定,在将来,只要自己有钱了,一定会建立一个基金会或是建立一家专门收留这些流浪人群的组织,让他们能做一些他们可以做的事情,让他们从社会的最底层解放出来。现在,他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帮他们解决这件关系到他们今后生存的大事情,就是公主街之事。
他一个人来到了公主街。
他现在穿的一身陈旧的牛仔服,这种服装早在30年代的时候就已经淘汰了,但是他非常喜欢它们的经脏耐磨,所以,他一直保留着几套这样的衣服。这还是他几位乡下的叔父用过的旧衣服。
他这次来上海,是听说他离家已久的哥哥来上海了,只是他不知道他到底在上海做什么,所以,当他在老家唯一的亲人祖父去世之后,他就赶来上海寻找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也就是他的哥哥。
公主街位于上海东城区,地处豪华的黄金地带,这里的住民都是在上海较有钱或是较有地位的人。阿飞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个区,立即引起了街上所有人的眼光。
不一会,就有几个穿着十分前卫的小青年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