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之荣已经落在白家的手里了!”
听到父亲的话,钟滔先是一惊,但接着就放松下来,与钟奇正开始听到“血杀”的黑风说这话时的反应一样,说道:“就算落在他手里又能怎样?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些事情是我们主使的,何况爸爸您还打通了上下的关系呢。”
钟奇正说:“我叫你先不要惹事你偏不听!知道你惹上的那个乡下小子是什么身份吗?”
“他能有什么身份?不就是在上海认识几个有点势力的人吗?我就不信他认识的这些人能把手伸到香港来!”钟滔仍然没能听出他父亲话里的焦急。
钟奇正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是死亡之师的人!不要说你连死亡之师都忘记了吧?”
钟滔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喃喃地念了几句“死亡之师”后才猛地蹦起来,脸现惊慌之色,连声问道:“什么?他是死亡之师的人?怎么之前一直没有听说过?爸爸,您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准确吗?”
自大导致昏庸。钟滔并不是笨蛋,只是因为太自大,太自以为是了,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认为世界是围绕着自己转的,结果在很多问题上都处理的很不干净,看在钟奇正眼里,自然是恨铁不成钢了。这下一反应过来,自然知道了钟家即将面临的危险。
当下,钟奇正将黑风告诉自己的事情全部说给自己的儿子听了,并提醒他尽快离开香港,因为他这里离龙纹和白路铭最近,如果龙纹等人想要对付他们的话,第一个找的肯定就是钟滔。最后钟奇正对钟滔说:“滔儿,现在已经是我们钟家遭遇危难的关键时刻了,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将我们的股份把握好!你的舅舅不是一般人,要小心他在背后插刀子!我们钟家的股份我已经全部转到你的名下,你可要争气啊!上次我拿给你的那种药还在吧?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尽快服用它。如果‘血杀’的人没有骗我们的话,这药可能会救下你的性命。”
钟奇正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顿了顿之后又说道:“对了,‘血杀’可能会派人来接你,和他们在一起你可要小心了!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人物,没事别招惹他们。”
钟滔听父亲的话里充满浓浓的恨意,这番话很明显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似乎知道自己面临生命危险,心里不禁也是非常难受,不由说道:“爸爸,以前都是我不好,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滔儿现在请您原谅我。放心吧,就算我钟滔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守住钟家的产业!等‘血杀’的人一到,我马上就离开香港,您也要保重。”
突然,钟滔猛然灵光一闪,一下子变得聪明起来,有些焦急地说道:“爸,你说‘血杀’的人来接应我们,是不是为了我们家的产业?”
钟奇正刚才一直处于愤恨和慌乱交杂之中,所以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现在被儿子一提醒,一下子也反应过来。听那黑风的语气,显然对自己父子的遭遇有些幸灾乐祸,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还有派人来接应呢?
难道他真如儿子所说的那样是为了钟家的财产?
一念及此,钟奇正背心的冷汗就下来了,语气急促地连声说道:“滔儿,快点离开香港!千万别等他们的人来!快,什么都不用拿,带点钱就立即离开!”
钟滔也知道事情的紧急,忙挂了电话穿上衣服,拿了两张存着巨款的银行卡就飞快地离开了房间,也不理睬一路上对他打招呼的员工,从后门离开了公司。
他前脚刚走,“血杀”前来接他的三名杀手就走进了“港澳”集团香港分公司的大门,丝毫不理睬前来问他们身份的公司员工,直接往电梯走去。他们的目的地,是钟滔位于顶楼的办公室。
但是,当他们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钟滔的身影。这时,接到消息,知道有人闯进公司直奔少主办公室的总经理也出现了,走到三人身边,问道:“三位先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他这时看清楚了眼前这三人,背后不禁汗毛倒竖。因为这三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满脸阴冷之色,眼里充满刺骨的寒意。不,应该不叫“寒意”,而是该叫做“杀气”!这三人都是杀手,身上背负的人命不知有多少,久而久之,身上自然就积累了太多的杀气。
三人找不到钟滔,心下正有些奇怪,见总经理出现,自然求之不得。其中一人将脸色放缓,问道:“你们的钟滔钟公子怎么没在这里?我们是他爸爸派来接他的,你知道他在哪里吗?”虽然他自认为已经将语气放缓了,但听在这总经理耳里,仍感觉冷冰冰的。
总经理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多想,便带着三人往钟滔再公司住的那间房间走去。
但是,房间里也没有看到钟滔,只有尚有余温的凌乱大床还能表明房间的主人刚才还在这里住过。
这时,那两个刚才还与钟滔在房间里翻云覆雨的妖艳女人也走了过来。
看见两人走来,总经理便向她们打听,但两人也一副奇怪的表情,显然不知道钟滔去了什么地方。
三名杀手一直在观察这总经理和那两个妖艳女人,见他们的神色都不死作伪,也知道他们是真不知道钟滔的下落,便也不为难他们,转身走下楼去,到了电梯里才掏出电话向总部汇报钟滔失踪的消息。
与此同时,在澳门的钟家别墅外面,也出现了一辆越野车,车上走下来三个面容冰冷的年轻人,点名要找钟奇正。钟奇正赶出来一看他们的模样,心里就已经清楚了,这三人,是“血杀”的杀手!
接下来,侯艳和钟家的佣人们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钟奇正非常恭敬地将三人迎进别墅,这可是极为难见的场面,以前都只是看到别人恭敬地迎接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这种态度迎接别人。接着,四人走进房间里,关着房门不知道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几分钟后,就看见钟奇正提着一个小行李箱跟着三人走出了别墅,对侯艳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上了三人的越野车,一溜烟消失在众人眼前。
佣人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要去哪里。钟奇正这几年都极少出门,更别说是带着行李箱出门了!看他刚才的模样,显然是要出远门,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情况。
钟奇正随着“血杀”的三名杀手左转右转地在澳门大小巷子里绕了几周之后,才转向一处僻静的海滩上。在离海滩不远的浅海里,停着一艘快艇,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个没有一丝头发的脑袋。
见到越野车驰来,快艇也发动了引擎,调转船头,飞快地向岸边靠过来。
等快艇靠近,钟奇正也随着越野车上的三名“血杀”杀手打开车门走下来,往快艇走去。
一行人都没有说话,其中一个杀手待几人上船之后,又转身走向越野车,发动引擎,将油门加到最大,驾驶着它向海里冲去。等越野车冲入海里,眼看海水就要将整部车淹没的时候,那名杀手才浮出水面,往快艇游过来,快艇上的几名杀手一把将他拉上来之后,才发动引擎往深海驰去。而那辆越野车仍然在缓慢地往海里冲,显然它的油门被那名杀手用其他物体压着。
快艇驰离原地近千米之后,一名杀手才摸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只听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传来,那越野车沉入之处冒出翻滚的白浪,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没有了利用价值。
看到越野车的结局,钟奇正不由联想到自己的遭遇,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快艇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已身处于茫茫大海之中,身后的陆地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抬目四看,入眼全是翻涌着的海水,只有快艇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点越来越大。原来,这黑点是一艘游轮。
快艇飞快地往游轮驰去,不一会就靠近了它。游轮上扔下一座扶梯,三名杀手将钟奇正夹在中间,攀着扶梯往上面走去。
游轮的甲板上,站着一个带着虎头面具的黑衣人,看见钟奇正上来,他眼角闪过一丝暗喜的光芒,然后向钟奇正走去,同时发出有些怪异的难听笑声。
钟奇正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这不就是刚打了电话给他的“血杀”掌门黑风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艘游轮上?难道就是为了等自己?
钟奇正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惊骇,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袭向心头,看向这带着虎头面具的黑风的眼神也带着一丝震惊。
因为,他对这个黑风的身形、走路的姿势,感觉太熟悉了!
这个“血杀”的新一代掌门黑风,难道就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