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
小白懒洋洋拖着脚步走了出来,脸上还明显地带着睡痕,“咦,眼镜……”他弯下身,捡起那副差点碎骨于他脚下的眼镜翻来覆去仔细端详,“怎么那么眼熟啊……愚溪的?!”他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突然来了精神,急忙到处走走看看。那么大人,不会出事的吧。他一边心中祈祷着,一边开始胡乱猜测愚溪的悲剧遭遇:不会睡着后被狼叼着走了吧……还是被坏人打晕了,掳进麻布口袋,然后太去卖了?不会更惨地,被游上岸的怪东西活活吞掉了吧?……愚溪……
“嘿,干什么呢你?”果冻从后面给小白来了个突袭。
做贼心虚的小白被吓得七魂丢了六魄。要是让她知道我把愚溪给弄丢的话,会死得惨不忍睹,然后被就近扔去喂鲨鱼吧。真是的,我昨天怎么就会那么耍脾气,把她扔到外面呢?
害怕果冻会问起愚溪的事,所以小白忙扯开了话题,“那个,昨晚还睡得好吗?”我找死啊,居然主动提昨晚的事。果冻啊,你千万不要往愚溪方面想呀……
“还可以啊!”
呼,小白松了口气,准备找借口离开,去找愚溪。
“哎,愚溪呢?”
“哦,去散步了!呵呵!”小白把拿着愚溪眼镜的那只手抬起来,随便指了个地方,而那个地方,是——海洋。
“……?”果冻疑惑地看着小白,并一眼认出了愚溪的眼镜,一把夺下它,“愚溪的眼镜?”
“对不起,我……”见到“棺材”,小白只好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你活腻啦?”果冻一面和小白寻找愚溪的身影,一面轰炸式地批评着小白,“要再找不着的话,你就别想见着今天的夕阳了!”
“愚溪!!!”小白第一次那么真诚地呼唤愚溪的名字。此刻,看到远处的她,就像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愚溪一脸笑容地转过来,“是小白他们!”她冲井兴奋地说。
“愚溪,你没事吧?”小白跑过来,像个丢了孩子的妈一样沧桑。
“我有什么事啊?”愚溪受宠若惊。
“对不起,愚溪,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对你了!以后绝不骂你,绝不抛下你,绝不……”小白开始海誓山盟般地承诺个不停。
“喂,你有病啊?”经历过和井一起看日出(虽然也没看到什么大概)的愚溪心情特别好,早把对小白的气遗忘了,“算了,反正都过去了嘛。”
愚溪的笑和宽容让小白十分怀疑,不会是气坏脑子了吧?他看见愚溪对着井在笑,突然想到了昨天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和井的对话。我就说,她怎么会那么高兴。照这样看来,昨晚那两个家伙是整晚呆在一起了吧。嘿嘿,什么不怪我啊,她应该是万分感谢我吧!害我刚才还那么悔过,发疯一样地找她。
“嗯啊……”小白故意表情夸张地深吸了一口气,“果冻啊,你有没有闻到一种特别好闻的味道啊?”
果冻嗅嗅,“有吗?是什么啊?吃的吗?”
小白装作失望地看着果冻,“你就知道吃。再闻闻。”
“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呀。”愚溪到处嗅嗅,一脸茫然。
“哎,是你的呼吸道出问题了吧?”井笑着说。
“唉,凡夫俗子,不怪你们……”小白提示性地看了一眼井,又看了看愚溪,然后自我陶醉地闭上眼,满脸享受地说,“甜蜜的味道呀……”
“啊?”愚溪鄙视地看着他,“又犯病了吧你?”
“哦。”果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脸坏笑看着愚溪。
聪明的井悟出了什么,“找打呀你!”
“什么甜蜜……”愚溪突然奇迹般地参透了小白的寓意所指,脸一红,心一紧,“哎,你——”
“哈,看你害羞的样子,超好笑。”果冻添油加醋地说。
陷入窘局的愚溪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你和果冻,你们不也一起——”
果冻立刻打断愚溪,“喂,别把我扯进去啊。”
“怎么,我和果冻一起,你吃醋啊?”小白厚脸皮地笑笑。
“吃醋?哈哈!你再自恋也该有个度的吧!”反击完后,愚溪又开始意识流遐想了,“哎,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这样要叫‘吃醋’呢?为什么不是‘吃酱油’呢?‘吃酸奶’也可以啊。”
小白真是佩服愚溪没有逻辑的逻辑能力。他白了愚溪一眼,“我怎么知道啊!那你为什么叫‘愚溪’,不叫‘猪头’啊?‘傻瓜’也不错啊?”
“那你怎么不叫‘小白痴’啊?那样更可爱。”
“……”
“……”
……
在小白和愚溪叽叽歪歪,势均力敌,僵持不下之时,井和果冻唯有看戏感叹,“唉,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