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学徒不认识柳凝悠,但却认识荣芙儿。近日,荣府的管家频频与荣芙儿来此,一来二去的,倾城坊的人也多少对荣家这位鲜少露面却极受当今太后宠爱的女子有所认识。
“荣小姐,老板去临城进货了,今儿不在。”制衣学徒闻言想起方才有眼无珠得罪了柳凝悠,于是乎这会儿变得小心翼翼。
“不在?”荣芙儿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抹冷凝。这昨日怎么没听倾城坊的老板提起?
“是的。”制衣学徒点点头,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偷瞄着荣芙儿的面色。
“伙计,这位荣小姐说要给二公子的喜服付银子。”柳凝悠说罢,转头望着荣芙儿,莞尔一笑道:“我说的是吗?荣小姐?”
“当然。”荣芙儿闻言嘴角微抽,心里对柳凝悠又有了一番全新的认知。柳凝悠为了件喜服还念念不忘的让她付银子,这般小家子气,居然能嫁给啻焱第一优秀的男子…真是暴遣天物!
柳凝悠自然没忽略荣芙儿眼底的讽意,她只作不觉,只是睨了一眼制衣学徒,挑眉道:“你都听到了吧?还不去收银子?”就怕荣芙儿听到价格以后,再不是这般神色…
“这…”制衣学徒闻言咬牙望着荣芙儿,一脸的为难喃喃道。
“多少钱?”荣芙儿头都没抬,毫不犹豫的反问着制衣学徒。
制衣学徒见荣芙儿有此一问,心知荣芙儿确实是要替镇国王府付账,于是笑着答道:“荣小姐,一共是四万九千一百二十七两。”
“什么?”荣芙儿惊呼着,眸底里先是闪着震惊,随后被怒气取代,大呼道:“你这是什么喜服将近五万两?你可知五万两已经够本小姐买一房子的喜服了!”
“荣小姐,是这样的。老板说了,这喜服的面料用的是天蚕丝,您也知道天蚕丝价格不菲。还有喜服交货的日子也比较近,绣娘们连日赶工,已经好些日子没睡觉…嘿嘿!对了,上面的刺绣也都是金线缝制,所以这工钱再加上面料一点也不便宜。”制衣学徒耐心的解释道。
荣芙儿听完,银牙一阵紧咬,眸底闪烁着怒不可遏的火焰。该死的柳凝悠,难怪这么好心同意她一起跟来,原来是故意让她出糗。将近五万两银子,爹知道了还不打死她?荣家虽然不缺银子,但也不能这般花销。
“黎,看样子荣小姐没带这么多钱,不如算了吧,还是我们自己付了了事!”柳凝悠知道荣芙儿现在身上肯定没带这么多钱,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让倾城坊的客人与伙计荣芙儿付不起钱的事情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闻言纷纷将异样的目光投向荣芙儿,荣芙儿见状,俏脸一红,神情尴尬。
“没那个本事儿何必夸那个海口?现在付不起钱,不是自作孽吗?”
不知是谁先说了句嘲笑的话语,之后议论之声便洋洋洒洒响起,一字不落的尽数落在荣芙儿的耳中。
“可不是吗?丢人丢到了倾城坊,啧啧啧…”
事已至此,荣芙儿总不能让人说他们荣家身为四大家族之一的氏族夸的下口,却付不起银子吧?
况且,她还是未来的太子妃,将来的一国之母,这事儿若是让人传了出去,皇上、太后一定会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说不定,还会让整个荣府蒙羞。
念及此,荣芙儿闻言银牙一咬,把心一横道:“这是一万两,全当是定金,之后的钱我会让管家送来。”随后,她将一万两银票递给制衣学徒。
制衣学徒见状,接过银票,连忙将这一万两登记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