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悠闻言神色一变,蓦地从座位上站起。
她怀孕的事情,知情的人并不多,这个荣芙儿是从何处知道这件事?
见柳凝悠愣住,荣芙儿一步步走向柳凝悠,目光阴鹜的说道:“你别以为你的那点龌龊事儿别人都不知道!果然,没有接受过良好调教的人,就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你在柳府的情况,太后已经一字不落的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觉得太后娘娘若非看在王爷跟世子爷的面子上,会让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踏进镇国王府吗?”
柳凝悠闻言面色一白,心知这件事一定是太后告诉荣芙儿。那么,太后此番派荣芙儿前来的目的何在?逼她走?还是另有它意?
“荣芙儿,你说够了没!”在后堂已经听不下去的玄洛黎闻言一边往走出,一边剧烈的咳嗽着。明眼人单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就知道他身子还没完全恢复。
“世子?”荣芙儿哪想到玄洛黎会听到这番话,顿时花容失色,她上前一步走,想要辩解什么,但却不知如何说起。
她想着玄洛黎正在后院修养,哪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并且还听到了她的这番话!
柳凝悠见状,倒也顾不上发怔,连忙上前扶着玄洛黎坐在了主位上。她快速倒了杯茶递给他,一边给他拍背顺气道:“世子不是还在床上躺着修养,怎么就出来了?”魔渊河的河水与天山雪水相互冲击的折磨非一般人能承受,只有心志坚定的人才可咬牙挺住。
起初,柳凝悠得知玄洛黎经历了这般苦楚,心里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做错了?可后来经镇国王玄澜御的开解,她心里倒也豁然开朗了不少。也许正如镇国王玄澜御所说,这一次只是上天对他们人生、感情的考验。只有经得起磨难,他们才能白头到老。
“荣芙儿,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玄洛黎重重的放下茶杯,许是力气太大,茶杯居然碎了,同时还割伤了玄洛黎的手。
柳凝悠见状,正欲开口换下人请府医前来,却反被玄洛黎制止。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荣芙儿,眸底里淡漠之极,仿佛在他眼中荣芙儿连个路人都不算。
“荣芙儿,你跟了太后这么久,连这点礼仪都没学会吗?本世子的孩子,还轮不到你评头论足!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来撒野也不迟。”说罢,再用大手紧紧地握着柳凝悠的柔荑,目光坚定地说道:“还有,凝悠很快就是我玄洛黎的妻子,镇国王府的世子妃,而你…什么都不是。”
而你什么都不是!
这一句话狠狠地敲击在荣芙儿的心里,她小脸煞白,朱唇紧咬,眼中水雾蒙蒙。她艰难的抬起眼眸,美眸里满是难以置信:“在你心里,我真的都什么都不是吗?”
“是!”
玄洛黎坚定地给出这一个字,瞬间让荣芙儿变得失魂落魄。她踉跄着身子,倒退着走出了镇国王府的前厅。尽管荣芙儿极力保持自己盈盈的步伐,但柳凝悠依旧能从她的背影看出浓浓的悲伤。
面对荣芙儿被玄洛黎无情的对待,柳凝悠没有丝毫同情,心里更是忍不住为玄洛黎拍手叫好。她可没忘记荣芙儿刚才是怎么用尖酸刻薄的话辱骂她,如今玄洛黎为她报仇,她心头自是畅快无比。
只是,他这般对荣芙儿,以太后对荣芙儿的喜爱,太后会善罢甘休吗?
似乎察觉到柳凝悠的担忧,玄洛黎对着她扯出了一记表情虚弱却让柳凝悠无比安心的笑容。
柳凝悠见状,报以一记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