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朱子豪(叶不凡)也是进京赶考的书生。”
两人连忙一番自我介绍……
“荒山野岭,恐豺狼虎豹歹人之流,观林兄孤身一人,我等何不结伴而行。”
朱子豪直接切入正题一脸正色道。
“这个~,也行。”
李明支支吾吾回道。
自己原本并不是来进京赶考,这只不过是个幌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过有了这两人自己行事会更加方便,想好后三人结伴而行。
“坐下吃点东西再走吧。”
叶不凡找一块红褐色顽石坐着,拿出牛皮水囊饮水。
见状,一旁矗立的朱子豪心中甚喜。嘿嘿,现如今两个人一起吃饭,料定你也不敢藏着,就让本公子看看你有什么没味。
“林兄,坐下歇息会吧,太阳毒热可别憋出热气来了,吃点东西在走也不迟。”
朱子豪含笑而言,从包袱里拿出两张枯黄色面饼,干巴巴的咀嚼着。
“子豪所言极是,那就吃完再赶路吧。”
李明看着两人,也停下脚步,淡淡说道。
既然装就装像点,记得林青山包袱里也有些干粮,李明伸手拿出一块面饼,不同的是他这块面饼带着芝麻,葱花,一拿出包袱便有香气溢出。
乖乖,还有这等好香的大饼!
一直以为林青山包袱中的面饼也是干巴巴,死硬死硬的,李明一直没有吃。
咬一口,松松软软,表层的芝麻入口香浓,葱花面饼硬而不僵,口感不咸不淡,入口即化的感觉令人食欲大开。
没一会,一张面饼就被李明吧唧吧唧地吃完。
这还是读书人吗?比土匪还土匪。叶不凡,朱子豪二人心中十分鄙夷。
“让二位见笑了。”
李明抹了抹嘴角面饼的碎屑,笑道:“我没吃早饭,实在是太饿了。”
“没事,林兄你慢点,喝口水吧,别噎着。”
朱子豪递给他自己的水囊。
“那就多谢朱兄。”
李明拱手道谢,结果黑色水囊闷头一口水灌下,整个人脸色瞬间不好。
这还是水吗?一股子牛皮味,喝的老子想吐。强忍着异味把水喝下,李明心中嘀咕着。
“不知方才林兄可曾闻到一阵香味?”
接过李明给回的水囊,朱子豪借机问道。
“方才我与朱兄两人一路行来,闻到一股香辣气味,要是能碰到也要讨几碗喝喝。”一旁,叶不凡附和一声:“最近几日时长吃食炊饼,干硬无味如同嚼蜡。”
幽怨眼神看着手中面饼,叶不凡已经深深讨厌这种食物。
“哦?”
“香辣味,我刚才也闻到了。”指了指脚下官道,“方才有一队人马往这边走,停下吃食,我也本想讨要几碗汤水,最后遭拒。我欲用银钱买,却不成想那队人马扬长而去,不予理睬。”
李明深表遗憾,神色带着一丝悲愤,一个读书人被欺辱的悲愤。
反正把他们扯进来也没关系,李明心中思索着。天下书生士子,最好面子,朱子豪,叶不凡二人听后更是一脸气愤,好像被不待见的是他们一样。自古以来贩夫走卒,工农兵商的社会地位低人一等。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久而久之文人墨客对社会底层人民产生歧视,从心底里说,朱子豪,叶不凡二人对普通劳作人民带有抵触情绪,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受不得被他们欺负。自认为天下书生是一家的二人觉得李明受此遭遇,也是对自己,对天下读书人的不忿。
“罢了,罢了。一点小事而已。”李明淡淡的说道:“咱们先去永州城吧。我可不想在此地过夜。”
起身挥手,指着前方官道,李明开始赶路。朱子豪,叶不凡二人也不磨蹭,带好包袱即刻前往永州城。
三人走在官道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从天文地理再到国家大事,民间趣事等。似乎忘记本意是要在天黑前赶到永州城,三人此刻倒像是发小密友,结伴出游。
“青山兄,你说我们天下书生,忙忙碌碌,终其一生为的究竟是什么?”
走在前方的‘领头羊’的朱子豪突然问道,眼神中充满迷茫。
“光宗耀祖,衣锦还乡,那是次要。”李明摇了摇头,含笑而言:“大丈夫必当精忠报国,死而后已。修身治国平天下足矣!”
“好,好一个修身治国平天下。”一旁而立的叶不凡听后,拍手叫好,“青山兄这句话可谓是精辟,说进了天下书生的骨子里。”
呵呵,修身治国平天下,真是扯淡,做梦吧你。考取功名后,进了官场可由不得你,要不同流合污,到时候看你怎么修身,要不自持清高保持中立,可是这又是不可能的。李明笑了笑。
官场,牵一发而动全身,庙堂之上定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林兄,有什么趣事呢,笑的如此开心?”回过头来的朱子豪打趣道:“莫非是高中状元了不成?”
“笑话,区区一个状元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明对朱子豪所言不屑。
“青山兄,不是我灭自己士气,说句难听的,这次恐怕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要难。”一旁,叶不凡继续调侃道:“如今天下,学富五车之辈比比皆是,光江南之地竟有才子十八人,塞北,关在可想而知。”
“不试试怎么行呢,说不定就成了呢?”李明淡淡说道:“对自己没信心,何必来京城赶考作贱自己,既然来了必要试上一番,不留遗憾。”
“我等正有此意。”
朱子豪,叶不凡两人喏喏点头。
笑了笑,李明便不再聊赶考事宜。这两人分明就是来打酱油的,不过随他们去京城走一遭也行。李明瞪着眸子想到。
一个国家的首都,乃是国家政治,军事,文化,金融等等事物的中心,想必不会差到哪里,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找处消息灵通,人流庞大的地域搜寻,要更实在轻松点。
三人行,路途遥远,数十里路无驿站,茶铺。皆苦行至永州城,四个时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