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有怒气。
仿佛恼怒舒慕白打断了它们吃饭一般,怒视舒慕白。
“呵呵,这小貂还挺有灵性的!”舒慕白说完,尴尬的缩回手。
要知道,这闪电貂可是有毒的,要是不小心被咬了,瞬间毙命!
“嗯”
凤墨涵应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舒慕白,埋头继续吃。
心里盘算了一会,朝凤茉舞看了一眼,两人心神意会笑了起来。
有的人,一眼瞧着,就讨厌,有的人,一眼瞧着,就可以做朋友,而有的人,一眼瞧着,就觉得特别傻,好欺负又好骗。
在凤墨涵,凤茉舞此刻心中,舒慕白就属于第三种人。
吃饱之后,两只小貂乖巧的走到两娃身边,两娃小手一捞,准备把闪电貂装到挎包里,却听得一女声低喝,“我道是谁偷了本公主的闪电貂,原来是你们这两小贼!”
凤墨涵,凤茉舞闻声一愣,扭头朝门口看去。
带头之女身穿烟箩软菱纱衫裙,头上步摇晃动,长得很美,只可惜嘴带刻薄,眼带轻视,身后跟着男男女女二十几人,个个手拿宝剑,神情肃穆。
来人自称公主,年纪尚轻,也就十七八的年纪,心中微微一转,舒慕白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起身想要说几句缓和气氛,免得这公主一怒之下,伤了两娃。
却听得两娃呵呵呵直笑。
更听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要脸不要皮,将人至贱则无敌演绎的淋漓精致,还真是少之又少!”凤墨涵说着,把闪电貂放回桌子上,肉嘟嘟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摸闪电貂雪白柔软的毛,闪电貂眯起眼睛,享受的在凤墨涵手心蹭了蹭!
凤茉舞却痴痴笑了起来,就差拍手称好了!
也不接话,只是学着凤墨涵,给自己的雪团挠痒痒,乐的雪团在桌子滚来滚去。
那少女却听得一怒,又见两娃这般无视她,不乖乖把闪电貂奉上,还出言不逊,“大胆小贼,敢侮辱本公主,找死!”然后素手一指,“你,上去给本公主杀了他!”
少女话一落,被点名的侍卫立即拔剑上前,刺向凤墨涵。
凤墨涵小小的身子坐在凳子上,连动都未动,可那眯眼享受的闪电貂,却横空跳起,落在那侍卫身上,在侍卫的脖子一咬,又快速的跳回凤墨涵怀中,一个劲蹭,讨好至极。
而那侍卫,却痛苦的‘啊’了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粗不止。
闪电貂攻击人只发生在一瞬间,很多人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只看见白影一晃,然后就瞧见那侍卫倒在地上。
痛苦挣扎瞬间,身子开始腐烂,却还有一口气。
简直是生不如死!
胆小之人,吓白了脸,怕惹麻烦往角落里缩,舒慕白惊讶至极,毕竟,闪电貂这种灵物,极少有认主的。
可今天这两只,似乎,对那两娃极其的好,极其的依恋。
少女也是一吓,脸色一白,却想着自己人多,“你们都给本公主上,活捉闪电貂,杀了那两娃!”
舒慕白闻言,暗叫这公主好歹毒。
又看向凤墨涵,凤茉舞,暗想要不要帮这两娃。
可在舒慕白犹豫之间,少女侍卫一拥而上,而一直坐在凳子上,除了中途呵呵呵直笑过,便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女娃,咻地站起身,小手一扬,瞬间数白银光微闪,眨眼间,已经刺中那些侍卫的眉心。
在昏暗灯光下,眉心有触目惊心的红。
一个个瞪大眼睛,连死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死在一个孩子手上。
那少女吓得双脸惨白。
舒慕白却看得膛目结舌。
暴雨梨花一点红。
这小娃居然会使这么狠毒的武功。
“哎,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能有人给我们陪葬,人生匆匆,也算值了!”
五岁的凤茉舞说着,抱住闪电貂,起身,落寞的朝酒楼外走去。
“茉舞……”凤墨涵低唤一声,鼻子一酸。
连忙掏了银票丢在桌子上,小手抓起闪电貂,立即追了上去。
却在路过少女的时候,一脚提在她的腿弯处,少女哎呀一声,跪倒在地,凤墨涵快速摸出一药丸,往她嘴里一丢,怒骂,“叫你惹茉舞伤心,毒不死你!”
然后快速追了出去。
月如钩
两娃走在寂静的大街,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谁也不知道,他们其实多么的想活下来。
哪怕苟延残喘着,也好过,这种,眼睁睁看着生命渐逝,所有人都把哀伤掩藏。
可他们,也顺便掩埋了惧怕。
那种再也醒不来的恐惧,让他们觉得绝望,窒息。
所以,才想着,活着的时候,活的肆意潇洒。
“墨涵,我们回家吧!”
凤墨涵一愣,随即去拉凤茉舞的手,却感觉凤茉舞手冰冷刺骨,蓦地一慌,拉起凤茉舞手一看,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子?”
那原本在手心处的红线,竟到了中指指尖,触目惊心的红,凤墨涵吼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子?”
凤茉舞没有说话。
双眸泪意连连。
泪眼汪汪看着这个平时从未把她当姐姐,却处处对她好,处处忍让,处处迁就她的弟弟。
一时间,好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她才五岁,人生懵懂初,应该阳光灿烂的迎接美丽的朝阳,而不是还未盛开,便已经陨败!
“你说啊,茉舞,不,姐姐,你说啊,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凤墨涵着急不已。
蓦地想起什么,惊呼道,“是刚刚,刚刚你使出暴雨梨花一点红的时候,对不对?”
凤茉舞看着几乎要抓狂的凤墨涵,“墨涵,不要问了,我一直知道有这么一天的,一直都知道!”
却不知道,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早,这么的措手不及……
终归还是忍不住,泪水落下。
一见凤茉舞哭泣,凤墨涵慌了,“不哭,姐姐不哭,我们回家,不管去哪里,墨涵都陪着姐姐,都陪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