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裳咽了咽口水,“别,添香姑娘,我跟嫂子是一派的,我绝对不会做叛徒,要是君羽玥回来,我第一个不饶他!”
怕添香不信,君羽裳又继续说道,“添香姑娘,我说真的,我对天发誓……”
添香回头,看着君羽裳,“不用对天发誓了,我信你,不过,锦王,小姐心情很不好,没有哭,没有闹,这会,一个人坐在凉亭里,谁也不见,你……”
添香顿了顿,“一会你去,好好劝劝,如果小姐对你发火了,你多担待一些,我去叫袭人,给你多做些点心,好不好?”
君羽裳看着添香,忽地笑了起来,“好说,好说!”
凉亭。
凤倾城看着桌子上的棋子,捏起,久久不下。
好一会,才落白子。
又捏起一粒黑子,沉思,慢慢落下。
感觉到异样,抬头,见君羽裳勾着酒壶走来,凤倾城也不理会他,继续下棋,落下一子,凤倾城才淡淡开口,“过来坐,不许出声,静静看着我下棋!”
君羽裳挑眉,上前坐下。
从怀里摸出一个酒杯,递给凤倾城。
“我知道你爱喝酒,刚刚骗他们,说我想喝酒壮胆,不然不敢来送死,所以,他们给我拿了坛酒,我还偷偷拿了个杯子,嫂子,我对你好吧!”
凤倾城失笑,接过杯子,君羽裳给凤倾城倒了酒。
凤倾城仰头,一口饮尽。
“不错,可惜,少了点!”
然后,朝君羽裳伸去酒杯,君羽裳继续给凤倾城满上,“嫂子,你喝慢点,这么牛饮,啥味道都喝不出来!”
凤倾城挑眉,“是吗?”然后又是一口饮尽。
如此五杯之后,凤倾城才说道,“把酒坛给我!”
“不行,这是我拿来壮胆的,嫂子你喝了,我一会拿什么壮胆!”
“拿来,我保证不揍你!”
“这可是你说的!”
“对,就是我说的,拿来!”
君羽裳犹豫片刻,把酒坛递给凤倾城,才骂道,“这君羽玥实在太不像话了,那么大个人了,还玩什么离家出走,嫂子,等他回来,我帮你揍他!”
凤倾城失笑,接过酒坛抱在手中,“你打不过他!”
君羽裳涨红了脸,“打不过,我也咬他一口,嫂子,我不怕他,真的,从小到大,我就不怕!”
“说来也奇怪,在皇宫的时候,那些哥哥,我每一个都怕,都算计,他们的府邸,我从来不敢去过夜,怕不小心就死了!”
“虽然他们一个个面上对我都很好,嘻嘻哈哈像亲兄弟似的,但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怕他们!”
“只有君羽玥,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像谁欠他银子,没有还似的,可是,我不怕他,一直都不怕,我最喜欢便是来摄政王府,夜里睡觉都安稳!”
君羽裳说着,凄婉一笑。
眼眶慢慢溢上了泪水。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还在皇祖母身边,那个时候的皇祖母,真真是两面三刀,对谁都笑眯眯的,可是嫂子,你知道吗,她是一个老虔婆,变态,晚上一定要我跟她睡,然后……”
君羽裳说着,眼泪便忍不住流下。
凤倾城看着君羽裳,忽地把酒坛递给君羽裳,“喝口酒!”
君羽裳笑,伸手接过,仰头喝了一口,喝得有些急,呛得君羽裳眼泪直流。
又忍不住喝了一口,酒从嘴角流下。
湿透了衣襟。
君羽裳却笑了起来,“那五年,太难受了,真的!”
“一次,我实在受不了她那恶臭的嘴,在我身上乱亲,跑了出来,却不小心撞到了宁妃,害宁妃小产,嫂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对天发誓,我真不是故意撞宁妃小产的!”
凤倾城看着君羽裳,很是心疼。
伸手握住君羽裳手,“嫂子相信你,真的,相信你!”
君羽裳笑,“嫂子,后来,我多庆幸,老虔婆她死了,我再也不用受苦受难了,我终于逃出升天了!”
“但是,宁妃那个恶毒的女人,她居然,居然提议,把我记在她名下……”
“嫂子,你知道吗,她总是喜欢拿银针刺我,有一次,她在我身上扎了一百根银针,这恶妇好生恶毒,居然知道人体穴位,没有扎我死穴!”
“我后来啊,就想,总有一天,我要她死在我手里!”
“我一便忍受着她非人的折磨,一边筹谋,我要杀死她,杀死这个恶妇!”
“终于,有一天,我逮到了这个机会,趁她午睡的时候,潜进了她的宫殿,我是打算掐死她的,只是,她忽然醒了……”
君羽裳说着,又猛灌了几口酒。
眼泪鼻涕,一起吞下。
“嫂子,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是故意遣退了宫婢,太监,等我上钩!”
“那一天,我真真正正成为一个男人!”
“嫂子,她,她……”
“这个恶妇……”
凤倾城看着君羽裳,犹豫片刻,才说道,“她强了你,对吗?”
君羽裳呜咽一声,点头。
是的,宁妃强了他。
也让他成了她的娈童。
那一年,他十五岁。
十五岁。
没有一个人愿意保护他,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
没有。
“那年,你几岁?”凤倾城问。
“那年,我十五!”
十五,多么美好的年纪啊。
那个宁妃,到底要多丧心病狂。
不,其实,进入那个皇宫的人,有几个是善良的,哪一个不是丧心病狂到无可救药。
“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杀了她的?”
君羽裳看着凤倾城,“你怎么知道,她是死在我手里的?”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
“我猜的!”
君羽裳失笑,继续喝酒,哈哈哈笑了起来,“嫂子,是的,是我杀了她,在我们偷换的时候,她最兴奋的时候,用银针杀了她!”
“她临死,还笑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