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申气的咬牙切齿,“将那些个人,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皇上,其中一人交代,他们是受人指使,才把凤姑娘围堵到河边的,那个男子说,凤姑娘应该属于沧溟!”
“派兵,沿着喝水往下寻找,生要见人,死……”祁宏申咬牙,“不,朕不许她死……”
飞身而去。
夜深沉。
祁宏申立在河边,寒风蚀骨。
“倾城……”
“总归还是我错了!”
如果他不拦住君羽玥,如果他那个时候,没有出手杀君羽玥,或许……
“不……”祁宏申大呼。
沧溟。
藏轻痕。
我要你藏家,要沧溟,为倾城陪葬……
而那厢,君羽玥先早一步得到凤倾城跳入河中消息,僵在原地,好一会,才麻木沿着河水往下游寻找。
穷乡僻壤。
一年四季都吃不上一顿饱饭。
木大,木妞两兄妹又是孤儿,更是食不果腹。
好在十三岁以后,木大开始长身体,慢慢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不止能上山打些野味,更能编制笼子,放在河里,捉些鱼虾,卖了贴补家用。
“哥哥,天快黑了,我们回家吧!”木妞说着,搓搓冻得僵硬的手。
木大点头,“行,哎,马上能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食物,我们……”
“哥哥,等过了年,我们去大城吧,咱们可以去帮工!”
木大点头,“如此也好,我们有的是力气,只要好好干,肯定饿不死的!”
木妞点头。
兄妹两相视一笑。
木大开始拉笼子,却发现今儿笼子怎么也拉不动。
“妞,过来帮忙!”
木妞闻言,“哥,是不是抓到大鱼了?”
“应该是,快过来啊!”
兄妹两费了半天力气,把笼子拉上岸,才发现,笼子不是抓到了大鱼,而是抓住了一个人啊。
“哥……”木妞吓得差点哭了起来。
“不怕,不怕,我先试试她,还有气不?”木大说着,伸手去探。
微微气息。
“妞,妞,快快快收拾东西,还有气,还有气!”
木妞吓的瑟瑟发抖,慌乱的收拾竹笼子,木大瞧着,不行,连忙吩咐,“妞,你快脱了她衣裳!”
木大说着,连忙转身,开始脱身上衣裳,丢给木妞,“妞,快啊!”
木妞一愣,连忙上前,开始脱凤倾城伸手的衣裳,“哥哥,她会不会死了?”
“妞,别啰嗦,你快给她换衣裳啊!”
木大就穿着一条裤衩,冻得直发抖。
要不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他早就亲自动手了。
“妞,你好了没?”
“哥,你别吹啊!”木妞一边说,一边给凤倾城脱衣裳。
又把木大的衣裳给凤倾城穿上,“哥,好了!”
木大冻得直发抖,牙齿上下打颤。
背着凤倾城朝家里走,木妞愣了愣,把凤倾城的衣裳拧干,卷成一团,和竹笼子一起,抱着快速去追木大。
两兄妹的家,很穷。
穷的两间破茅屋,木妞睡里屋,木大睡堂屋,好在两人勤快,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就是穷。
木大把凤倾城放在吱嘎作响的木床上,转身朝外面走。
木妞忙问,“哥,你干嘛去?”
“我去请村里廖郎中来给她看看!”
“哥,那廖郎中看病是要银子的,我们……”
“难道因为要银子,就不救她?”
木妞摇摇头,“哥,救了她,我们吃什么啊?”
“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咱们收拾收拾,要饭去!”
廖郎中来到木大家,木大忙把家里仅有的几个铜钱递给廖郎中,“廖郎中,麻烦你给她仔细看看!”
廖郎中看着手中干瘪的几个铜钱,叹息一身,“又不是你们亲戚,你给看啥病啊,扔河里喂鱼虾得了!”
木大一听,咽了咽口水。
常听戏文里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把人救回来了,咱能在丢回去呢。
“廖郎中,你看,我今年都二十了,该娶媳妇了不是!”
廖郎中一听,觉得木大说的也在理,才伸手给凤倾城把脉,微微摇头,“这人我看不了啊!”
“得用人参吊命,不然,必死无疑啊!”
木大一听,人参,他连人参须须都没有啊。
“你们先烧点热水给她喝下,听天由命吧!”廖郎中说完,就走了。
木大颓废坐在地上,木妞在一边哭。
说到底,还是心疼那仅有的几个钱。
这人要是能救回来,好歹还是条命,可如今……
人财两空。
“呜呜……”
“妞,你别哭了!”
木妞一边抹泪,一边呜咽,“哥,我我……”
“我知道,你舍不得银子,可是妞啊,要是不救,这一辈子,咱们都会良心不安的!”
“呜呜,呜呜……”
凤倾城实在头疼的很,轻轻抬手,“别哭了,哭的我头疼!”
木大一惊,木妞也吓得不行。
“哥哥,哥哥,她,她……”
木大连滚带爬跑到窗边,“姑娘,你还好吗?”
凤倾城摇头,“不好!”
她都快要痛死了。
“有水吗,给我来点水,我渴!”
“有,有!”
木妞跌跌撞撞跑出去,不一会,端着水瓢进来。
木大连忙接过水瓢,“妞,你扶她起来!”
木妞点头,把凤倾城扶起,木大喂凤倾城喝水。
那水,冰冷,激得凤倾城直打冷颤抖。
好不容易,喉咙不那么痛了,凤倾城才开口,“这是哪里啊?”
“我家!”
凤倾城吸气。
她当然知道,这事他家。
“我的衣裳呢?”
木妞立即出声,“我放在外面了,我立即去给你洗!”
凤倾城摇头,“把它烧了!”
“啊……”木妞可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