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内,已经被倒入十来车石头,然后许多铁熔浆被倒入,哧哧哧声直响,地道已经被铁封住。
想要砸穿进来,很难。
凤倾城那种一根棍子,在哪些烧焦的废墟里,翻找着。
君羽玥走到凤倾城身后,“找什么呢?”
凤倾城抿嘴,不理会。
继续找着。
直到来到一个看见许多小瓶子,凤倾城笑了笑,用棍子把那些小瓷瓶一个一个敲得稀巴烂。
“倾城……”
凤倾城抬头,看向君羽玥,“君羽玥,弯弯死了,她临死前,让我告诉你,她对不起你,错把亲情当成了爱情,她一声孤苦无依,只想寻一个家人,可惜,她到死,也没有找到一个家人!”
君羽玥瞧着,难受之极,抱住凤倾城,“倾城,别这样子对我,你打我,骂我都好,别这样子!”
凤倾城推开君羽玥,“君羽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吗?”
“因为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明知道这逍遥山有地道,你却不告诉我,让我白忙活一场!”
“你明知道君嘉誉躲在暗处,你却把他揪出来,杀了他,一了百了!”
“我接受不了这样字优柔寡断的君羽玥,我眼中的君羽玥,他就应该站在最高处,发号一切命令,把那些渣人,贱人,一一杀了!”
君羽玥任由凤倾城骂,直到凤倾城吼完了,骂完了,才继续说道,“倾城,冷静下来,听我解释好吗?”
凤倾城冷静下来,指着君羽玥,手上下起伏好几次,才抚住额头,“好,你说,君羽玥,今日,你要是说不出个三长两短来,我揍扁你,揍得连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倾城,我不能杀君嘉誉,至少暂时不行!”
“理由?”
“我母妃,在他手里!”
凤倾城愣住。
久久回不了神。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先皇后的儿子,君嘉誉和君昂的爹爹才是亲兄弟,而我,只是一个贵妃的儿子,可我的母妃在生了我之后,便下落不明!”
“我父皇临终之前告诉我,我母妃一定还活着的,我也一直深信,母妃还活着,但是,不知道被关在什么地方!”
凤倾城震住。
真他么狗血的宫廷剧。
“那君嘉誉中毒?”
“按照推算,君嘉誉并没有中毒!”
凤倾城看着君羽玥,呵呵呵直笑着转身离开。
“倾城……”
凤倾城微微咬唇,扭头,“君羽玥,你瞎眼了是不是,君羽裳和你有七分相似,你为什么不在他身上下工夫,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他母妃?”
凤倾城说着,忽地大惊,“莫非……”
君羽玥也忽地回过神,“羽裳的母妃,我并未见过,就连羽裳也未见过,而羽裳比我小两岁……”
他父皇给他那些兄弟取的名字,都不一样,唯独他和君羽裳。
父皇是想告诉他什么?
“或许你那个短命的父皇,被人捏住咽喉,却又不能告诉你,然后就一个劲的告诉你,你母妃还活着,希望你暗中寻找!”
这些都是凤倾城的狗血推论,君羽玥却从中领悟颇深。
不,其实,凤倾城真的蒙对了。
君羽玥的父皇,后宫佳丽无数,却独独爱上了君羽玥的母妃夏贵妃,夏贵妃温柔美丽,善解人意,对君羽玥的父皇那是情深意重。
夏贵妃肚子争气,生下了君羽玥这个儿子。
只不过,失踪之事,其中细节,也只有当事人才能说得清楚。
而君羽玥,君羽裳是不是一母所出,吼吼,还真是难说。
回到军营。
凤倾城靠在椅子上假寐,君羽玥端了添香熬的鸡汤走进大帐,微微叹息。
一年的时间,真的让他们变得,既相爱,又陌生,然后猜忌重重,亦或者……
重逢之后,诸多现实一一出现。
很多事情,他真的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她的心,到底有没有他?
十分之一也好,十分之二也好。
“倾城……”
凤倾城闻言,抬头,看向君羽玥,“嗯!”
“喝点鸡汤吧,添香亲手熬的!”
凤倾城打了个哈欠,接过碗,慢慢小小口喝着。
“对不起!”
凤倾城闻言,微微错愕,深吸一口气,看向君羽玥,“不用!”
把还有半碗鸡汤的碗放到桌几上,双手相握,放在膝盖上,低头,垂眸。
君羽玥走到凤倾城面前,蹲下,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我不该瞒你,我只是找不到时机告诉你!”
“人世间,我最不想期盼的,就是倾城!”
“我也不会欺骗倾城,曾经,我只是不愿你整日忧心我这些糟心琐事,所以不告诉你,这一次,我真是来不及!”
“回到你身边,我满心欢喜,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你身边,只想着风花雪月,那里还记得那些新仇旧恨!”
“君嘉誉出现的太突然,他一靠近,我已经知晓是他,所以才有了那一句,他后来不曾出现,我没有揭穿,也没有杀过去,是因为我想起了我那个怀胎十月生下我,悉心疼爱我十四个月的母亲,我只是怀疑,并无确切的证据,所以,不能妄动!”
君羽玥说着,见凤倾城无动于衷。
心慌失措。
“倾城,别,别这样子……”
手背上,滚烫泪水,溅在手背上。
“倾城……”
君羽玥低唤。
才发现凤倾城哭了。
慌得君羽玥连忙去伸手去擦拭凤倾城脸上泪水,“别哭,别哭,我最看不得你哭的!”
“羽玥,我是不是特别自私?”
君羽玥摇头,“不,倾城从来不自私,真的!”
“其实,我特别害怕,害怕这一年的时间,你和那个诺诺,已经有了感情,我也特别害怕,我是沧陌的那些事儿,你会误会,更害怕,总有一天,你会相信了谣言,呵呵,想不到,我凤倾城,也有害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