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早有准备!”
“不,我并没有准备,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撞我枪口上来了!”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好半响后,鬼谷子才哈哈哈大笑,“想不到,绝杀门几百年的基业,毁在了我的手上!”
“绝杀门的基业不是毁在你的手上,是毁在了人性的贪婪上!”
“那又有什么区别?”鬼谷子摇头,“没区别的,也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应该放手,由着这些人去做大,养足了他们的贪婪之心,罢了,罢了!”
是深深的绝望,无助。
也是垂死挣扎。
最后鬼谷子才说道,“丫头,不要撵我回去,我保证,不管你要做什么决定,我绝不多言一句!”
因为,他没有资格。
“如此最好!”
凤倾城说完,起身,倒了杯茶递给鬼谷子,“一路辛苦了,喝杯茶解解乏!”
毕竟,一会,还有事儿要做。
小河边。
添香蹲在角落,呜咽痛哭。
凤三站在一边,不知道要怎么做。
面前这个姑娘,一路走来,对他们诸多照顾,吃喝拉撒睡,样样为他们打理的井井有条,有点小痛,她比当事人还紧张,抓药,熬药。
她至于他们,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犹豫好一会,凤三才走向前,从怀里拿出一块蓝色手帕,手帕还是添香为他们准备的。
递给添香,“别哭了!”
添香闻言,扭头,见是凤三,哭的越发伤心。
凤三索性蹲下身,给添香擦拭眼泪。
“别哭了!”
“哭,我哪里是哭,凤三,你不知道,我是心疼小姐,当初绝杀门,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小姐接手的绝杀门,是一个空架子,这些年,小姐处处由着大家各凭本事去赚银子,却不想养出这么大一群白眼狼!”
越说,添香越气。
头靠在凤三的肩膀上,泪眼模糊,眼泪落个不停。
凤三也不知道要怎么哄人,只能僵着身子,任由添香靠在他肩膀处,嚎嚎大哭。
不远处。
一辆马车内。
上官灏乾一手掀开马车帘子,一手握成拳头,咔擦作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很好。
那一次让她给逃了,这一次,他定要来个瓮中之鳖,让她插翅难飞。
客栈。
凤倾城坐在主位,下面,站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微胖。
“下官见过……”
“我姓凤!”
“下官,邱良品见过凤姑娘!”
“邱大人不必多礼!”
“谢凤姑娘!”
邱良品说完,站直了身子,去打量凤倾城。只觉得此女子很是美,气势霸道,盈盈美目内,是毫不掩藏的锋芒。
不止如此,她还有摄政王的令牌,那令牌,整一个浩瀚王朝官员皆知道,见令牌如见摄政王。
再者,摄政王早已经八百里加急文书传令下来,若是有凤姓女子拿着他的令牌现身,无论大小官员,必须全力配合听其调配。
“邱大人,觉得惠州如何?”
邱良品闻言,愣,却恭敬了几分,“回凤姑娘,惠州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这一些,都是摄政王的功劳!”
凤倾城闻言笑。
这马屁拍的。
“那邱大人觉得,京城如何?”
凤倾城已经抛出了橄榄枝,他岂会不接,“天子脚下,下官自是向往,还恳求凤姑娘在摄政王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
“若你做的好,美言几句不在话下,但……”
邱良品闻言,心知加官之事有戏,立即道,“凤姑娘吩咐,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协助凤姑娘!”
“很好,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真有本事,朝堂之上,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邱良品喜不胜收,对于凤倾城的吩咐,自是不敢怠慢,立即下去整顿士兵,不出一个时辰,便把绝杀门分部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是把绝杀门在惠州的一切店铺,全封了。
而,大管事的尸体,凤倾城已经命人给送了回去。
绝杀门惠州分部大乱。
大管事死了,三个副管事一个个呆愣愣,六神无主,那些平日里,做了贪墨之事的人,吓得心魂俱碎。
有的承受不住,开始哀求,要到凤倾城面前,磕头认错。
但,凤倾城既然这般了,又岂会再给机会。
一句话传下去,让他们自己把平日里贪墨的事儿写出来,也可以把别人贪墨的事儿写出来。
一时间,绝杀门内,成了战场,你攀咬我,我攀咬你,恨不得把别人所有的恶毒事全部说尽,好为自己开脱。
凤倾城拿着那一叠叠的招供,看了一遍之后,递给邱大人,“邱大人,这些供词给你,你知道怎么做!”
“是,凤姑娘放心,下官明白!”
几乎是铁血的手腕,把那些人全部抓进了惠州大牢,一人五十大板,关了一夜,放出来之后,绝杀门分部的院子,已经被拆为平地,地契房契已经改名换姓,再不属于绝杀门,而是属于凤倾城一人,绝杀门内的金银珠宝财富,全部进入凤倾城的囊中。
那些商铺也全部改名换姓。
他们明白,惠州,再无绝杀门。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地绝杀门分部,各大管事开始心神不宁,各种心思,但,也有人沉静以待。
安安稳稳做自己的分内之事。
这些人,便是平日里,安分守己,恪守本分,从没有异心的人。
客栈。
凤倾城歪在贵妃椅上,歪头看着手中的书,而以前那些账本,凤倾城一把火给烧了。
“小姐,那些人还跪在楼下,求小姐给一次机会!”
“机会,我已经给过一次,既然他们不识相,可怪不得我!”
凤倾城想不到,一个惠州分部,搜刮下来,居然有百万两之多。
而那些被挥霍掉的,更是没有正确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