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遇见都有些尴尬,毕竟十年不见了,本来在社会上打拼混迹多年所谓的招呼搭讪本不是问题,可是两个人的偶遇还是让我一时间瞠目结舌,张着嘴大眼瞪小眼的发了半天愣。倒是肖扬还算冷静,率先把手伸出来道:刘洋,好久不见。
我这才缓过神,握住肖扬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轻轻道了句:是啊,十年又两个月,好久了。
肖扬听了不禁暗暗吃惊,这人还记得他走的日期,真不像刘洋的作风,两个快30的人就那么在街上尴尬的一句闲话也扯不起来,还是肖扬看了下表道:有空再聊吧,今天约了客户见面的。
我点了点头:成,你去吧。
十年零两个月,3000多个日日夜夜就这么过去了,本来遗忘的事情全跟着他的出现开始清晰,我心里一疼转身进了站口:回家回家,吃点喝点就没那么难受了。心里暗示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件事情,毕竟十年过去了,而且当时年纪小,说记恨未免显得自己没度量,太小气。
回到家已经10点了,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脑子里有点混乱混乱过后开始责备自己不该为了一顿饭答应林辉那小子陪他去买什么求婚戒指,本来嘛,自己还是光棍一条,非让我过来帮着选一选,两个男人往钻戒专柜跟前一站,导购问了句:一对男士的吗?先生。我满脸黑线调头就走,林辉怎么叫也不过去了,想着林辉为女朋友挑戒指肯定会花个把钟头,于是拿了根烟走出大厅还没点上就被一个人一撞掉在地上,本来没打算发火,可那人明明撞了别人非但一句道歉不说还挡在别人前面一动不动。不禁抬头看了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挡小爷的路,这才有之前那一幕。忽然,手机响了,看到是林辉,我在心里暗暗叫苦:靠,只顾着回家,把他忘了。
“你丫的玩什么失踪啊,到处找也找不到,没看到未接电话吗?差点就报警找你这27的智障儿童了”林辉一听这边没了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又喂了一声,懒懒的问了句“戒指买了?”准备叉开话题。谁知那小子不依不饶,非要我为自己莫名其妙失踪两个小时电话也不接给出一个正当的理由。懒得理他,起身去洗手间:我要洗澡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就挂了电话。放了满满一缸水,躺在里面,十年前的事,太远了,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了,七拼八凑的勉强记得当时是肖扬离开首都北京去了英国,自己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大夫说:你好好休息,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我当时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里,但是多余的大夫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嘱咐我少想事情,没事的时候听听音乐什么的……
咚咚咚,敲门声硬生生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裹了条浴巾跑去开门,那人却早已扯开了嗓子:喂,刘洋,我是不是打断了什么好事?嘴上说着打断别人好事,敲门的力气可是一点儿都没减轻。我显然听出来是谁了,骂道:猪佬,你丫是不是欠啊,这都几点了,夜游神啊你。边说边打开门放他进来,那家伙进来直奔冰箱,拿出来啤酒就是一顿猛灌,末了,打个嗝抹抹嘴,开始上上下午打量起我来,由于只裹着一条浴巾,被胖子那么看的浑身发毛,我狠狠的剜他一眼就回房换衣服去了,知道胖子来肯定是有事,但是,直接问那家伙肯定不会说,索性什么也不问,不理他,朱云涛这种人是最憋不住话的。这不,看见我没有理他的意思,本来红光满面的他现在一脸不爽,屁颠屁颠的准备跟着我进卧室。“我去换身睡衣出来,你给我外面等着。”我没好气的一把把他推出来,虽说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但毕竟那么大人了,总得有点个人隐私吧!
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胖子坐在客厅沙发上瞪着手里的照片发呆。我咳了两声: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胖子看着我,嘿嘿干笑两声忙说没什么没什么。懒得理他,抓起照片想要放回远处,这时,胖子才想起要说的事来:刘洋,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胖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美美还是红霞”我打趣道,本来这胖子就是靠着他老爹的关系跟政府做生意,都知道,但凡这做生意的有任要职的八竿子打的着的亲戚那肯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更何况胖子他老爹也还算个人物,所以胖子整天就是官场和商场里头滚来滚去。所以才这么开他玩笑。
胖子撇撇嘴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够满意:算了,凭你这智商,我也不难为你了,我见到肖扬了。在世贸大厦,可能是替他爹来巡查的,我见他忙也没多说什么,倒是他说什么也要让我把你拉出来一起聚聚。
我听了心里一惊,他明明今天见到我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难道是见了胖子临时起意,还是说没有胖子他就不愿意跟我单独见面?靠,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丫的,抢走郁郁的是她,害我进医院的也是他,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笑笑:哦?是吗?可是好久没见过这个人了。我不打算告诉胖子遇见他的事,胖子是个心里搁不住事的人,说了,回头他问肖扬两个人都尴尬,虽然那家伙很会编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骗人,但我真是懒得听了。之后胖子又嘟嘟囔囔不知道唠叨些什么,我看了看挂钟,靠,都11点多了,再看,这死胖子,屁股把我刚买的沙发弄了一团糟,踹了他一脚:你小丫有完没完,你家那全北京没几个住的起的小别墅住腻了?要不然跟我调换调换。
胖子撇了我一眼:要真能换,我还真没什么不舍得,那整个一冷宫。除了钟点工定点去打扫,我就很少回去过忽然发现似乎让胖子想起了那件事,我心里暗骂自己一声,但又不能像哄女人似的哄他,学着他爹的样子板起脸来骂了句:哼,你也是个男人,为那种女人不值当。
胖子听了苦笑两声,气氛才总算没那么尴尬,但我知道,胖子心里肯定不好受,但这种事只能自己解脱自己,别人再劝毕竟事不关己,索性让他自己想想明白。我把桌子上的酒罐扔进垃圾桶,说了句:天晚了,不想回去在客厅睡吧走的话记得给我带上门。便一头载进卧室里。******,今天的事情乱七八糟的,不想了不想了,睡觉要紧,接着就呼呼大睡,我就这点好,拿的起放得下,所有的事都不是事,只要想睡觉,天塌了,我都可以拿它放枕头。
第二天一大早就感觉脖子里一阵阵灌凉风,这大热天的,空调早就自动休眠了,难道房子塌了漏风?胡思乱想着风却越来越近,还带着薄荷味,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迷糊了两下,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破口大骂:死胖子,你变态啊!大早上守灵一样,还尼玛阴风阵阵。
胖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边说边拍大腿:哈哈,还跟原来一样!
“什么原来?哪样?”我有些迷惑,胖子说的原来,我怎么不记得。
胖子笑着的脸颤了一下,但随即又笑了起来:我是说口水,呶,你看你的枕头。
我这人就是这样,嗜睡,但是嗜睡的人都有个毛病,要么睡姿不雅要麽爱流口水,我倒好,两样都占全了一脸不爽的问他大早上干嘛死皮赖脸的把别人折腾醒,那货来了句:饿了,昨天晚上只喝酒了。说着肚子居然还咕咕叫了两声。
本来睡不饱火气就大,那货居然为了这么鸡毛蒜皮的事吵醒我:我靠,你饿不会下楼买东西吃啊!叫我干嘛,脑子被你爹打坏了?!
胖子咕咕哝哝了半天我才听清:薏仁密瓜粥。
看着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再想着从小到大的交情,我才勉强蹋拉着拖鞋去洗手间洗漱,顺便把薏仁放在温水里沁上……唉,赶明一定要向朱云涛他爹要点赡养费,这家伙在我这蹭了那么多年的饭了。
“对了,肖扬约我们今天晚上在云上天见”
“哦,我中午要回公司一趟,听说长年旅居海外的老板听说今年的销售额之后把我们部门的经理是臭骂一顿,这不,中午就是把我们叫过去集体受教”我一脸苦逼相惹得胖子老大不高兴
“怎么?做我手下,绝对不会亏带你的,最重要的是我不会骂你”胖子笑的一脸谄媚真的很难想象他面对工作时怎么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