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佛光,潜心修行后,朱砂自会由圆为莲,到那个时候,她便可以离开了。”老头告诉逆天。
“如果在没化作莲花之前离开又会怎样?”逆天反问。
“必死无疑!”老头平静的回答着。
“你太阴险了……”逆天的话音还未落,纪雨晴便苏醒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这是在哪儿?我死了吗?”纪雨晴看到自己被白云层层围住,还以为到了天堂。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就这么想死吗?”逆天生气地朝纪雨晴吼道。
“逆天……”纪雨晴虚弱地转过头来,看到了守护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一阵激动。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还痛吗?”逆天温柔地搂住她心疼地问。
“恩,我没事儿!”纪雨晴因为身体还有些虚弱的原因,回答得很小声。
“我这就带你离开这儿。”逆天认为,老头一定是想吓唬他。而且就算是死,他上天下地,也会想办法让她重新复活。
“她必须留下来,入我门下,你不能出尔反尔。”老头当即阻扰。
“我就是逆天,我相信自己能改变命运,你能奈我何?”逆天偏不服气。
“凡事逆天而为,最终害人害己。”老头摇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们走。”逆天没有理会老头,执意牵过纪雨晴的手。
“我愿意留下。”纪雨晴甩开逆天地手说。
“你这是干嘛?你害怕什么?难道你相信这疯老头的话?你放心,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再受伤害的。”纪雨晴的举动,让逆天出乎意料。
“我并不害怕死亡,若害怕,我之前就会拒绝你和她的安排。”纪雨晴解释说。
“那你现在是闹什么别扭?”逆天有些小生气。
“我认为这为老者是对的。不可逆天而为。”其实,纪雨晴根本不想解释,她是不想连累他。或是,她觉得这样更好,甚至可以远离让她尴尬的身份,还他和慕莲可以自在地恋爱。
“你是慕莲上身吗?这不是你的风格呀!你不是从来都不相信命运的吗?还是你不相信我?”逆天无法理解纪雨晴突然的转变。
“我说过,死亡并不会改变我,只是我突然觉得,或许活着是应该做些让自己不会后悔的事了。”纪雨晴眼神放空的说着。
“那好,我就陪你在此修行,直到你想离开的那天。”逆天说着,赌气地一屁股盘坐到了地上。
“我想静心修行,你还是回吧。”其实,纪雨晴何尝不想与逆天厮守?此刻她却要强忍着心痛将他拒之门外。
逆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遭人拒绝,气急败坏的他,头都不回便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道这是纪雨晴第几次看到这样的背影,只是每次看到,心都会不自觉地揪了一下,然后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转眼便是数月,冷风嗖嗖、冬意浓浓,纪雨晴迎来了在这里的第一个寒冬。
拜师后的她,一直谨遵师傅教诲,一心一意潜心修行,对自己从无半点松懈,于是也进步神速,眉宇间的朱砂很快便化作一朵盛开的莲花。
“你的佛缘已满,今日便可离开。”轩辕祖师微笑地看着纪雨晴。正如当初收她为徒时,也不曾想到,她有如此惊人的慧根。
“师傅!弟子跟随您修行的这些日子,的确感悟很深,而且也平静不少。我喜欢这种宁静和安详,不想心底再起涟漪,望师傅成全,我愿忘却世事,直至终老。”纪雨晴似乎已看破红尘,跪拜在轩辕祖师座下。
“心中有佛,无论身处何处。当初我留下你,只是想你不被打扰,潜行修行。不想你悟性颇高,如今功德圆满,我也倍感欣慰。但有些事逃避只是暂时的,总归还是要自己去面对。”说着轩辕祖师拿出一把古琴交到纪雨晴手中。
如若说金秋的空气中充满着思念的味道,那么冬天一定是让思念无限蔓延的季节。纪雨晴边走边思索着师傅的话,原来,师傅一早便看透了,而自己却一直在回避着这个问题。
再次回到渲染的尘世,只是短短数月,已远不如从前。随处可见逃难的黎民百姓、瘟疫横行;到处一片金戈铁马、战火硝烟的景象,这绝不亚于她曾看过的任何一部大电影。
“姑娘,快逃吧,那边局势动荡,不能再往前走了。”一个正在逃亡的好心婆婆地拉住与她擦肩而过的纪雨晴。
“那边是什么情况?”纪雨晴正想询问清楚,却见一群草寇追赶上来,见人就杀,她赶忙将婆婆拉到自己的身后。
“住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为非作歹。”纪雨晴厉声呵斥道。
“哟,哥还没见,居然在这儿,还混迹着如此美人儿。”一个骑在马上的男人,叫停了其他人的砍杀,色咪咪地盯着纪雨晴看。
“少給我阴阳怪气的,识趣地赶紧逃,不然休怪你仙女姐姐手下无情。”纪雨晴吓唬着他们,其他逃难的者见状,也纷纷躲到了她的身后。
“哈哈……”草寇们一阵哄堂大笑后,四周窥视了一番,在确定无埋伏后,草寇头头继而淫笑着说:“仙女姐姐,我好怕哦,我好怕你晚上下不了床。”
纪雨晴让那些百姓先逃,草寇头头立马下追杀令:“除了那个漂亮**要活捉外,其他一律格杀勿论。千万不可伤及我的美人儿哦!”
面对二十余名草寇,朝逃难的那些百姓追砍过去,纪雨晴当即拿出古琴,腾空起跃,起手抚弦,一曲惊弦华章,石破而天惊,巨尺水蛇妖破地而出,瞬间气流有如惊涛骇浪般,将前来追赶的草寇们甩出数米开外。
眼看另外一些草寇已将刀高举着即将朝逃离的百姓砍下,纪雨晴也急转奏春江月夜,使得草寇突然昏昏欲睡。
至此,夏浅墨及时赶到,手起刀落,部分草寇见状,吓得屁滚尿流地丢下武器拔腿就跑。
“这些日子你都上哪儿去了?让我好找呀?”夏浅墨没有理会那些逃难百姓的叩谢,直奔纪雨晴而去。
“咦!你怎么在这儿?”见到久违的夏浅墨,纪雨晴的心里顿时暖暖地,充满了亲切感。
“流霜月魂存!哪儿来的?”夏浅墨看到纪雨晴怀抱着的古琴问。
“什么流霜月魂存?你是说这把古琴?”纪雨晴将自己怀里的古琴托到他面前问道。
“难道你已经参透了天华绝学?”只是短短数月的离别,纪雨晴从一个毫无功底的人,迅速提升到如今,参透天华五重绝学,这让夏浅墨匪夷所思。
“先别说这些了,那羊车还在吗?我们赶紧送这些村民离开这儿先。”纪雨晴看到逃难的人群中,不少老弱妇孺,甚至还有些人已经受伤。
“你还记得羊车啊!”夏浅墨微微一笑,当即一声口哨,招来了羊车,还有久别的白玉龙。
纪雨晴见了白玉龙那一刹那,封存已久的记忆立马涌上心头。她泛起泪光走上前去,摸着它身上的白毛温柔如故。白玉龙低下头紧贴向她的额头,纪雨晴细声地说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那三个字:对不起。
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没能让纪雨晴多耽搁,她想到小池镇的人们善良好客,而且流波资源丰富,于是快马加鞭赶到那块世外桃源,与村长交涉好,将夏浅墨随后护送的逃难百姓在此安顿。
如果说之前,纪雨晴的目地只是为了找到回家的方法,可这些日子的修行,她归心似箭的心情却不再那么浓烈,来到村前的小溪边,纪雨晴听着夏浅墨述说着她离开后这些日子的变化。
神魔自古不两立,但他们又无法将对方臣服于脚下,直至逆天父母相爱,为还世间安定,拟定盟约,楚河汉界、同生共存。
一段联姻,轻松地解决了神魔之间的千年纷争,这是神族所愿意看到的,不用派兵遣将,无需毁世,却暂时平定了魔族的欲望。
逆天父亲的决定,在魔界看来却是难以抹去的耻辱,虽修罗帝君的上位,一直饱受争议,但他却远不像上界魔尊那般仁慈,日益膨胀的野心让他势如破竹,数日并一统妖界,直捣神域。
“你知道逆天现在的下落吗?”若现在的局势真如夏浅墨所说的这么紧张,那逆天绝对是魔族第一个要对付的人,纪雨晴突然紧张起来。
“你想干嘛?”夏浅墨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多,起初,他并不想纪雨晴去掺和这件事。现在看来,是自己太不了解她了,庆幸的事,纪雨晴并不知道,魔族要找的灵珠,其实是在她体内。
联系起这一系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纪雨晴终于明白,从神火教事件开始,逆天就已被魔族锁定。因为一直没能得到灵珠,魔尊就必须面对质疑,他突然选择攻打神域,或许就是想引蛇出洞,若无法引来逆天,他能拿下神域,之后也不会再有闲言碎语,这是他证明自己实力的时候,即便他没有得到灵珠,也可以名正言顺,简直一举两得。
“逆天现在处境非常危险,我们得尽快找到他。”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纪雨晴不由心中一颤。
“以他神魔的双重身份,要打败他的人,世上屈指可数,你我又何必杞人忧天?如果连他都无法对付的人,我们即便去了,也只是徒增两具尸体罢了,你若出现,不但帮不上忙,还很有可能拖累他。”夏浅墨想尽可能想打消纪雨晴的念想。
岂料,纪雨晴的执着,远远超出了夏浅墨的想象,她坚持要找到逆天,与他并肩作战,这样的目的比思乡的情绪更加强烈,夏浅墨也只好一路跟随。
来到神域,到处是被战火洗礼过的痕迹,明显他们已经来晚了。但庆幸的是,魔尊的计划似乎并没有得逞,神域没有像纪雨晴想象的那样被魔族攻陷。
夏浅墨通过多方打听,终于帮纪雨晴打听到逆天的行踪。果然如纪雨晴猜想的那样,逆天曾经在这里出现,而现在却已转战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