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学海嘴角扬起:“没想到你会这样称呼我?”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这两腮的温度在急剧上升。他一边重新发动车子一边说:“这样也挺好,比你整天见着我叫名字或者朱会长要亲多了,我挺喜欢这个称呼的。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喜欢猪,因为它可爱呀?”
我尴尬笑了笑,前面有个红灯,他停车的时候对我说:“张珍珍,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担心他如果知道我自己私下找工作,万一他那边安排好了我又不去的话,起步浪费了人家的好意?反正这个总是要和他说的,不过也不在这一时。但是我又不想拿谎话搪塞他,正在犹豫如何回答,他自作聪明说道:“不说也没有关系,哈哈我就随口问问。你晚上还没有吃饭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有特色的小吃,要不要一起去尝一尝?”
我估计是我当时走神了还是在想办法回答刚才他的问题,他要我一起去吃东西我真的没有听见,但是我确实也听见自己嗯了一下。当他调转车头的时候我知道我后悔也来不及了。
车子拐进一个窄一点的小道,他找了位置停下来,我跟着下了车。
说真的。来这里快半年了,我从来没有晚上欣赏过这个都市的夜景。这里是个建筑很有特色的美食街,从外面看到像是我们走了一个老式的城墙。到是这些沿街的小摊点比较吸引我,那是我小时候看见过的:糖画、吹面人、小饰品等等……我停下来看了一个用面捏的猪猪侠实在是可爱,却没有发现朱学海正在找我。
他看见我的时候,没有和我商量或者询问,就拉着我的手往里街走。“猪”貌似生气的口吻道:“就这么点时间你都跟丢了?”
他牵着我的手,我想甩开却没有他那般力气挣脱,只能跟着。几分钟后我们拐进一个宽度只有3、5米的小巷子,巷子尽头有家小店,门口装饰有点像徽派建筑的角楼,穿过一个石头小牌坊“香菜坊”的招牌映入眼帘。
我们进门以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一会儿服务员送来菜单,“猪”接过来递给我,“想吃什么你点。”
我推开菜单说:“还是你点吧,我不挑食的。再说我第一次来,不知道什么好吃。”
“那好,我就自作主张了。”他合上菜单,对服务员说:“牛排两份,icebread、水果沙拉、草莓奶昔和柠檬苏打一个,谢谢。”
“好的,还有其他的么?”服务员一边记录一边询问。
“不够我们再叫你吧。”“猪”礼貌回答。
我有点好奇:“你经常来这里吃饭么?看上去好像不大好找啊这里。”
朱学海微微倚坐在椅背上,眼神遥望窗外:“是的,我小的时候是住在这一片的,后来搬家了。小的时候我和我妹妹经常来这里吃饭,这是一家百年的老店,老板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后来这里拆迁变成了商业街,但是这里还是有很多老客户和老邻居经常过来的。每每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和妹妹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坐坐。”
我不知道朱学海对妹妹的情感到底是怎么样的,有怀念,有依赖。但是我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可以照顾我,让我再次体会亲情的温暖……
“猪”若有思,停了停继续说:“平时总是很忙,我们没有时间好好聊一聊,几次见面都是把话题说到我妹妹,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其实我觉得上天对你很好了,我觉得你一定是是个很好的哥哥,虽然她走了。我相信在她在的时候一定也很喜欢你这个哥哥,你不要总是活在自责里,有时候离开说不定也是件好事。我就一直觉得我的爸爸现在和我妈妈在一起,他们在天上或者经常在我身边我的梦里陪伴我。你的妹妹一定也和你的妈妈在一起。你还是幸运的,因为你还有家人陪在你身边,上天不也把我安排在你身边了么?对不对?”
餐桌周围的灯光不是很亮,但是我还是看见了朱学海眼角的闪烁。如果我的存在可以让他找回做哥哥的感觉,从此有活力对生活有希望是件好事。倘若我真的可以再拥有这么一个哥哥,可以关心我,我只要关心就可以了。让我也可以拥有亲情的依赖也是两全其美了。
朱学海听了我的这席话,双手合十,点点头,我握住他的手,“朱大哥?”
他漏出久违的笑容:“哪个朱?”
我扭了一下他的手臂,“讨厌!”
“恩!你以后就叫我朱大哥好了,对了!上次我把你照片给我爸爸看,他说等你有空来我家吃饭。”
“啊?不好吧?”
“这有什么,你就当是认了一个爸爸和哥哥不好吗?”
我在憧憬朱爸爸见面的场景,会不会他和我爸爸长得很像呢?“再等等吧,下次有时间再说吧,我不大习惯突然受到这么好的待遇。”
“好吧,慢慢来,至少你现在多了一个我这么个哥哥对不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时候换了一个人把晚餐送上来。
来的人没有说话,当把餐盘放在桌子上面的时候,抬眼看了看朱大哥:“这么来了也不事先给我打个招呼?”
“呦!老何!”朱大哥站起来两个人互相拍了拍肩膀,看来这个人就是店主了吧。
“好久不见了!这位……”老何的眼神虽然是第一次见我,但是还是和两大尊神第一次见我的表情如出一辙。
“她是我妹妹,刚认的,叫张珍珍。你看像不像朱学芸?”
“就是啊,太像了!我刚就想说来着。这次见你比以前开朗多了,貌似回到之前的那个阳光少年喽,都是拜这个张大美女所赐吧?欢迎回来了,这是复活了的节奏啊!”
“别胡说,”这个男人一直微笑着,过来坐我身边,我往里面的位置挪了挪,朱大哥介绍到:“这个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这家店的老板,何岩。我两从小一块长大的,特铁。”
“你好,何岩。”
“这个妹妹腼腆,我特喜欢,”朱大哥踢了一脚何岩,“说什么呢?”
“怎么啦?这就护上了?妹子,我现单身,你没有男朋友的话可以考虑做我女朋友的啊。我和你这个哥哥一样大,我也可以保护你呦。”说完他秀起臂膀的肌肉,对我眨眨眼。
得!我又脸红了,朱大哥看出了我的尴尬,一把把他从我身边拉走,“去去去,招呼你的客人去!”就这样何岩被朱大哥支走了。
“你别介意啊,我这兄弟就这样。”
“没关系。”
晚餐结束以后,他送我回学校宿舍。我路上我很开心,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之前那么远了,他似乎找到了做哥哥的感觉,我也重新点亮了他的人生。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样大的能力可以帮助一个人。
到了宿舍楼下,我下车和他告别:“朱大哥,小心开车!再见。”
“再见!”我回头上楼。
回到宿舍,我和李佳楠简单说了一下今天公司的事情,刚上床就看见几条信息:“你谈男朋友了没有?”“是不是甄毛毛?”第一条信息是我刚刚和他分开的时间发的,第二条间隔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