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维话就像口香糖,可以咀嚼但不能下咽。
当时苏洋在军港大门等了近一个多小时,打电话也是关机中,他又重拨了原来打的电话,而电话说是出租车的电话,是从瑞恩医院接一个女乘客的,当苏洋赶到瑞恩医院,正好碰到梅自香出来。
苏洋问:“是谁住院了?”
“是温文出了车祸,脑子刚做完手术,医生现在不准探视。”
“你抱着这导弹在这里等着做手术?”
“你叫我放到那里?还是你先拿回去吧,你在这里也没用,过两天他醒了你再来。”
“我给他留点钱,你给个卡号给我。”
“钱现在不急,我刚交了手术费,如果不够我再问,你还是把这个导弹带走吧,刚才那个医生以为我是抱着个孩子,叮嘱我不要把衣服捂得太严,并啰嗦说了些育儿的知识。”
“好吧,过两天保罗的葬礼结束后我再过来,不知道怎么了,所有的事都凑到一起来了,这边需要人照顾,你就别去参加保罗的葬礼了。”
“好吧。”
苏洋刚走,能下地的梅西露又赶了过来,听到梅自香说温文刚刚做完手术,还不能探望时,她才稍为安了一下心。
她打听到是露易丝所为时,很是愤怒,但知道露易丝已经死了,才安静下来。
梅西露见温文还没醒,就对梅自香说:“我去办理出院手续,过来照看他,有什么事打电话。”
说完匆匆向外走去。
主治医生见温文做完手术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想对温文做个脑部断层成像,碰巧断层设备出了故障,主治医生想用救护车拉温文到分院那边的断层设备拍照,征求梅自香意见。
梅自香想了一下:到了分院,关掉手机,正好避开那个梅西露,她就同意转院。
梅自香在分院给温文做了断层扫描后,谢绝了主治医生的建议留在分院治疗,她选择了另转一家公立医院,把原来的手机卡换掉。
她想等温文醒来就能呆在一起了,要不老是怀念与温文相处的日子,温文的影子在她心里总是挥之不去。
同时也断绝了与梅西露的联系。
在公立医院观察两天后,医生对梅自香说:“患者脑细胞有严重的损伤,醒来后有失忆的可能,希望家属有个心理准备。”
梅自香想:温文的失忆,也许是上天有意安排温文重新回到身边,一切又将要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又将翻开新的一页。
……
打捞船按航钱到了公海,船上的设备收到了海事局的强飓风予警,在未来两天,这个航线将有一个风暴形成,请航行在这一航线的船只做好躲避风暴的准备。
苏洋马上查看附近有没有岛屿避风。
“一百海里附近有一个无人居住的海岛,我们改变航向,到岛上避风暴。”苏洋对旁边的赖茜说。
这时候驾驶室门口进来一个人,苏洋一回头,见是玛西亚。
苏洋吃惊地说:“你不是回医院了吗?赖茜都跟你签了合同,你又跟来做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要考察一下上海的医疗市场,毕竟中国是一个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我早就想去考察一下,趁现在这个机会,我怎么能放弃?”玛西亚说。
赖茜说:“你好像狗皮药膏,总是贴着人,撕也撕不掉了。”
玛西亚:“赖老师,我不会跟你抢人的,我对亚洲人没有多大兴趣,你放心好了。”
“我那能当得起你的老师?叫我赖茜得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中国话我改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教我的失忆软件治疗精神病,使我受益匪浅,惊叹不巳。”
苏洋面对玛西亚说:“之前都见你上岸了,什么时候又上了打捞船?”
玛西亚说:“说起来真有点传奇,那个院长胖子叫我去军营取些旧纸箱和旧棉袄什么的,用来包装那些文物,我去大兵们的宿舍说收走旧的棉被,大兵们争相拿自己的棉被给我,我叫他们送到打捞船上,他们高兴地把棉被都送了过来,三个老古董脸都绿了,那里用得这么多?问我是不是拿色相去换棉被?哈哈哈……真逗,一个大兵想用一床棉被就想和我跳舞的家伙被我的高跟鞋蹬掉了脚甲,痛得直喊疼。另一个少尉想请我出席生日party,也被我放鸽子。
我每次走进美军基地,看门的大兵总是想办法和我搭讪,连他的巡逻悍马车也借给我开……”
玛西亚正说得眉飞色舞,一个海浪袭来,打捞船激烈地摇晃起来,玛西亚一下就站立不稳,打了个跟跄便一把抱住一旁的苏洋。
赖茜抓紧舵盘,对玛西亚说:“你刚刚说对亚洲男生不感兴趣,现在怎么又搂又抱了?”
“哈哈哈,这个也吃醋?别说是人,是只大肥猪也得抱呀,这船怎么一下子就摇晃得这么历害了?”
“你不知道飓风要来了吗?”
“飓风?不会是龙卷风吧?如果是龙卷风,这艘小船很快就破吸到空中的。”
“大吉大利,玛西亚,你口无遮拦,在海上不要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知道了,你姓苏,在中国你这姓氏高大上!是有做一个伟人的基因。”
“你别什么都恭维,我知道你想说苏东波了。”
“哈哈哈……有些人净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没说苏东波,一提起苏东波,就想到大块的肥腻腻的猪肉,我就不明白,好好的肉做成大块的东波肉有什么吃法,特别是我们女生,想吃又见太大块都不好意思吃了,我们叫它男人肉,因为男人才喜欢东波肉。”
“说到吃你精神就来了。”
“其实我是想说是郑和的母亲也是姓苏,她既然生下了郑和这一代天骄,就有伟人的因子,所以我就想恭维一下了。”
“恭维话像口香糖,咀嚼一下,甜香甜香,但是就不能咽下。”
……
俩人正说得起劲,打捞船又迎来了一波大浪。
船上的风力议已经指向了十级打捞船从近十米高的浪尖一下又跌入谷底。
赖茜和玛西亚开始呕吐起来。
苏洋操作起机械臂,他把打捞船两侧的机械臂伸向海中,这样打捞船像生了根一样在狂风大浪中稳定了许多。
雨开始下了起来,狂风夹着暴雨铺天盖地而来,打捞船像是一片水中的落叶,一忽在几十米的浪尖,一忽儿被巨大的海浪全部淹没覆盖。
几人虽然在驾驶室里,但从门缝气窗渗射而进的海水,把玛西亚的衣服全部打湿了。
玛西亚像个落汤鸡,她抱着一旁的铁柱,看到苏洋和赖茜的衣服一点水都不沾,十分吃惊地说:“你们是妖怪吗?是不是水火不入了?这样的海浪扑过来,你们的衣服还是这样干,真是太神奇了。”
赖茜说:“你抱着我你的衣服也不湿的。”
“真的,假的啊?我试试。”说完就去抱抱身边的苏洋。
神奇的一幕使玛西亚兴奋不已:原来像是落汤鸡的玛西亚,一抱住苏洋就把身上的海水去掉了,衣服也是变得十分干燥了。
“你去抱赖茜,我去看那三个老教授,他们可能坚持不了。”苏洋边说边推开身上的玛西亚。
玛西亚哈哈大笑起来,笑停后,一手按住肚子说:“苦胆都吐出来了,苏洋抱着我还有生理反应?想不到人类进化的生殖系统如此强大。”
苏洋听到后,看到赖茜眼睛喷火,急忙扶着船上的墙壁扶手,摇摇晃晃地向船上的房间走去。
“你得戴上安全绳,要不一个巨浪就把你掀进大海里。”身后传来了赖茜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