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拥抱清晨,就已经手握黄昏了。
救护车和火警车很快就赶到了失火的诊室。
温文和梅西露同时被送到了医院。
医生在温文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想找患者的家属,正好拨到了梅自香的电话,梅自香听到是温文出事在医院时,一紧张竟然能站了起来,当她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需要轮椅了。
梅自香听到温文受伤而住院的消息,心里格外紧张。
她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了这个“瘟猪”?不可能吧?网上那句话说“身体的自然反应最诚实”看来有点道理。
梅自香急匆匆地赶到医院,从医生那里知道了温文脸上有烧伤,但最要是双眼,其中一只眼睛已经诊断失明,另一只只有微弱的光感,离失明差不了多少,要想恢复光明,唯一的办法就是移植眼角膜。
医生还说,如果没有指定捐献者,现在等待眼角膜的患者有近十万人。
梅自香的心彻底凉了,以后温文只能在黑暗中度过下半生,想想都后怕。
而和温文在一起的梅西露倒没有受到多大伤害,只是缝针的伤口裂开一点而已。
梅自香来到梅西露病房,正想问一下她和温文的一些细节问题,但梅西露马上叫她帮忙找一架轮椅,说马上出院。
梅自香想到自已已经能站立,放在酒店的轮椅已经没有用处,就满口答应了,并顺便问了当时的情况。
梅西露哭着说:“我在被鲨鱼咬断腿后,警方就赶到了,船上的人都忙于逃避,没有人理我,是温文从岛上跑到船头把我抱着逃跑,耳边警察射出的子弹呼啸而过,他一口气把我抱到快艇上,送我到那间私人诊所做手术。”
“那他又是为什么被烧伤双眼的?”梅自香担心地问。
“我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等待换药引流拆线。
当温文走没多久,我就被浓烟熏醒,便拚命地呼唤救命,但当时的诊室没有人,正当我绝望时,就见温文头披着白大褂冲到我身边,抱着我穿过一片火海。
当走到门口时,披盖在他头上的白大褂着火了,他扭头想摆脱头上的白大褂,这时候诊室内的酒精发生了爆炸,爆炸的火球和气浪把我们掀翻,我从他身上找到了手机,便拨打了急救电话和火警电话……”
“那你的腿还没有好,你出院干嘛?”
“我要去为温文找眼角膜,他是为我而失去双眼的。”
“你以为是菜市场吗?有人排队卖眼角膜?”
“我是想去联帮政府的救助器官机构求求他们。”
“别指望那些机构了,我已经问过了,现在有十几万的眼睛患者在等待眼角膜,你能让他们先给温文?有什么理由呢?”
梅西露坐在病床上愣了一下,说:“那怎么办呢?……”
“你也别太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奇迹真的会出现。”
……
等待了三天,苏洋终于接到德雷特公司的电话,公司总经理将亲自和苏洋谈合同的事。
苏洋和赖茜来到德雷特公司,前台直接把俩人领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秘书在门前迎上来说:“苏先生,总经理在里面等候你,请进吧。”
秘书打开经理室门口,安排俩人在沙发坐下。总经理抬起头说:“俩位久等了,这几天你们也明白,公司出了点紧急情况,所以一直抽不开身,先跟苏先生道歉。”
“你言重了,总经理先生,我当然了解总经理先生的日理万机。”
“哦我想起来了,在医院抢救室,是你们把医院说的失忆病人治好了,哎哟,你们是茜茜公司的人,还是斯洋公司的人?”
苏洋笑着说:“我是斯洋公司的经理苏洋,她是茜茜软件公司的经理赖茜,不过今天她是作为斯洋公司的董事身份来的。”
“我怎么感觉有点乱?我有点感觉,是不是全世界的赚钱最容易的行当都被你们瓜分了?”
“哈哈哈……总经理说话真幽默,我们只是赚个辛苦钱罢了,大鱼你的捞走了,我们只是拾些小鱼小虲而已。”
“我真的很佩服你们年轻人的冲劲,今天我们是很难得到的缘分,我做个顺水人情,我们跟国防部签的合同是一亿五千万元,我们只收管理费三千万元,只要你们能打捞上来,一亿二千万就是你们的。等下我叫秘书给你一份资料,你们看完后下午三点就可以签合同,不过公司有条保密的附加条件:就是打捞的战机上挂的两枚导弹不能同时出水。你们可以在水里先拆开,先吊战机,导弹最后再吊。”
“来,这红酒是我们初次合作的庆功酒,也是谢谢茜茜软件公司给予我们太多的惊喜,来干杯……”
……
梅西露坐着梅自香拿来的轮椅来到医生的办公室,问医生:“医生,如果有人想捐眼角膜有什么条件吗?”
医生看了一下梅西露,便说:“捐献眼角膜没有什么特殊的条件,只要没有传染性疾病的健康人均可以捐献。”
“捐献眼角膜会失明吗?”
医生笑着说:“眼角膜是眼睛最前面的透明部分,覆盖虹彩、瞳孔及前房,并为眼睛提供大部分屈光力。加上晶体的屈光力,光线便可准确地聚焦在视网膜上构成影像。所以它是视觉系统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眼角膜捐献后捐献者当然会失明,而角膜受损的人得到它后就能恢复光明了。”
梅西露对医生说:“那个叫温文的病人如果不移植眼角膜真会失明吗?”
医生拿过病历,翻开后说:“温文的眼角膜已经严重烧伤穿孔,而且右眼受到了感染,而且我们不得不切除他的右眼角膜,左眼也不容乐观,就算左眼不切除,视力也是很底的,与失明没有多大差别。”
“我捐献一只给他能够治好两只眼睛吗?”
医生说:“对于有些眼病,特别是角膜顽固性疾病,迁延不愈,需要角膜板层移植,角膜分层(分成两层),可以覆盖在有疾患的眼角膜上,达到治疗的目的。这样一只角膜可以用在两人的眼睛上。如果是全层移植,就只能用在一只眼上了。
而温文的眼睛只是缺失一部分,你只要捐出一只眼睛,就能治好他的双眼了。”
梅西露说:“那我揖一只眼角膜给他吧。”
医生说:“你要考虑清楚,把角膜捐献了,这只眼睛就失明了,手术有个过程,当天好不了,应该需要恢复一个月左右,好了后这个眼需要行假眼植入,能够从外观看出来。好像角膜不能够买卖。如果你是为了钱而捐的,最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梅西露说:“我不是为什么钱而捐的,如果能够用钱能买到,我现在就给你一百万,你能找到吗?”
医生说:“我确实不能找到,这个器官也是不能买卖的,如果我做了,我就得坐牢,现在等眼角膜移植的病人有十多万人,每年能够得到的眼角膜极少,而且要想得到这眼角膜,还得考虑很多因素,还得随计算机排队应选。”
这时候,梅自香正好送饭来医院,路过医生办公室听到梅西露在和医生说话,她以为是讨论温文的病情,就驻足听着。
梅西露说:“这个眼角膜的来源我己经了解过,我做出捐献眼角膜也不是一时的冲动,你不知道和了解我们之间的经历和感情,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二次把我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他就是我今生将要不离不弃的人,是我感情与生命的全部寄托。
人生路上总会遇到很多让自己感动的人,而真正愿意为你放弃一切的人又有谁?纷繁的世俗生活让我应接不暇,整日忙忙碌碌,遗忘了许多人和事,回首间,才发现单纯的幸福最重要,一生只爱一个人,一世只怀一种情,平凡亦美丽,无声亦动人……”
梅自香在门外听着,也不禁煽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