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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见鬼

时光匆匆,我今年已经四岁了,而在我额头上的“眼睛”消失之后,也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异样,所以这件事也早已被家人淡忘。

现在我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已经能够完全记住事情了。比如以前妈妈给我唱的摇篮曲,爸爸给我买的故事书,我都印象深刻。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听爷爷给我讲的故事,因为他讲的都是自己年轻时在农村听到的或是自己经历的事情。而且他还会经常讲一些鬼神的故事给我听。但是,因为爸爸、妈妈都是有文化的人,所以爸爸经常和爷爷说,不要给我讲这些,有的都是迷信。可最后也只能是爸爸被爷爷骂一顿,然后灰溜溜走开的结果。

不管是不是迷信,反正我爱听。因为爷爷在说起的狐狸精或者僵尸之类的鬼怪时。我只是听见名字,就立刻知道它们长的什么样子。要知道那时候我家里是没有电视机的,根本看不到那些鬼神长相到底如何。可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就是好像存在我脑子里一样,只要说出名字,我就可以马上对号入座。虽然有的鬼怪样子可怕,但我却不以为意,可能是因为我还太小,感觉它们太过遥远,所以不怕。

一天全家吃过晚饭后,爷爷又拿出来了自己的百宝箱,准备画符。说是画一些简单的驱邪符和平安符,以备不时之需。而我非吵闹的要看,爷爷无奈只能告诉我:“看可以,不过不能说话,不能打扰爷爷”。随即我便痛快的答应下来。

就这样,爷爷开始在桌案上准备研磨朱砂、润笔等。而在一旁观看的我却是饶有兴趣。

爷爷做完准备工作后,还回特地头看了看我,但见我的乖巧听话,并没有对他产生丝毫干扰,爷爷才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调整呼吸准备画符。

但随着爷爷的下笔,就能看出这次画符并不像之前那么专注,因为爷爷从画到收都是非常快速的。不过即便这样,爷爷的动作也是非常的稳健沉稳,没有任何的急躁之意。正因为这样,才让我看的格外入神。好像爷爷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忆犹新。终于在爷爷将全部的符咒画完之后,我也吵闹了起来,因为我也要画符。

爷爷见我这样,笑着说:“看这小样的,你会拿笔吗?就要画符。”

我说:“每天我都写字,怎么不会拿笔,不信我写给你看。”说着就要去拿自己的铅笔和本子写给爷爷看。

爷爷忙把我拦住道:“不用了,既然你要学,那我就来教你画符。”说着就把我抱到了凳子上,然后就开始对我讲解起拿笔和画符的技巧。

虽然看着爷爷拿笔时是那么的自如,可当我拿起符笔的时候,一种笨拙的感觉就悠然而生。因为我从来没有拿过符笔,而且也从来没有画过符。但随着爷爷的教导和我不断的努力,终于我可以将符笔自由画动了,但还没有画动几下,我的动作突然戛然而止。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弄,爷爷也有点不知所措了,因为他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干嘛。

因为就在这一刻,我看着手中的符笔和眼前的桌案,我的记忆中开始出现了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其实这些画面从爷爷刚一出手,我就有所感应,所以我才一直默默的观看,但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随着这些画面的浮现,我的手也开始动了起来。

渐渐地我的脸上也出现了肃穆和稳健,甚至比爷爷刚才还要老练。这样的表情着实让爷爷刮目相看。他可从来没有想过我能这样,更没想过我真的可以画出符来。虽然第一张的符咒以失败告终,但从我刚才的表现爷爷能看出,只要加以练习我必定能画出一张效果绝佳的符咒来。

在第一张符咒失败后,爷爷开始更加细心的对我教导起来,并告诉我不要着急等等的话语。于是第二张符开始下笔,依然是最普通的平安符,但爷爷从我这次拿笔的姿势和神韵来看,就感觉我有一种异样,可具体是什么不同他却说不上来。

而从我微皱起的眉毛和专注的表情,就更让爷爷添了一份信心。这次我从下笔一直到结束都是一气合成,没有停顿,而就在我收笔的刹那,爷爷竟兴奋的叫了起来,因为第二张符成功了。

这虽然只是一张非常普通的平安符,但在画好之后,爷爷还是激动的对我说:“你可真是个悟性极高的天才啊,这么小就能画符。看来如果你以后修道,那必定会成为大有前途的高人。果然爷爷没有给你起错名字,福臣,拂尘。”

随即爷爷又说:“好!真好!不过。。你现在虽然能画出符来,可是你却不知道这画符的窍,所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当然如果你愿意学,爷爷以后会多多教你的。太好了,哈哈。。”爷爷现在拿着我画好的符乐的手舞足蹈,而且高兴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复。

就在这时奶奶走了进来,看见爷爷的样子说道:“你个老东西,你干什么那?都多大岁数了在这耍什么哪?”

爷爷听后,才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撇了奶奶一眼说:“你知道什么啊?咱孙子刚才只看了几遍我画符,他就自己能画出来符来了,你看看,我之前都从来没有教过他。”说着就把手里的符拿给奶奶看。

奶奶接过来看了看说:“这真是咱孙子画的?你确定?”

“这我骗你干什么?你看这符都在这了”爷爷撇嘴说道。

这时奶奶也开始高兴起来。并不是因为我会画符而感到高兴,而是因为我小小年纪就能这么聪明。

经过这次事之后,家里人都知道我特别聪明,也知道了我也能画符。不过父母不可能想让我和爷爷一样,这么小就去做阴阳先生,所以也就没把此事当真。

其实我能有这样的潜质,都是因为那天神虚影给我带来的。只是我当时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才一点点的理清。

可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家人发现我开始对读书写字什么的不感兴趣,只对爷爷的那套情有独钟。这让爸爸、妈妈非常苦恼,他们还想着让我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那,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不过爷爷反而非常高兴,因为爸爸小的时候,爷爷就想让他继承自己,可谁知道爸爸偏偏不喜欢,再后来爸爸经过上学懂了很多知识后,就更加对此不予理会了,不过爸爸倒也不至于对邪祟之事一点不信,因为爷爷时常出去抓鬼驱邪,爸爸还是看在眼中的。虽然这样,可鬼神在爸爸的理解中,也就是半信半疑。爷爷见爸爸这样,最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顺着爸爸行事。可是却不想我出生就对这行兴趣十足。爷爷当然格外高兴了。

不过父母对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以为我是好奇而已。后来爸妈商量我是不是该上幼儿园了?要不整天就这样在家里呆着,围着爷爷转,迟早也会成为神棍的。

于是就这样,我成功的去了幼儿园,不管爷爷怎么想,反正这也算是受到了良好的学前教育吧。可我根本就不想去那个地方,虽然老师讲的东西很有趣,而且还有很多小朋友可以一起玩。不过就是没有和爷爷在一起学道感觉好。虽然不喜欢去,可我也没办法选择,因为这是父母的决定,就连爷爷都无可奈何,所以我也只能照做。

这天从幼儿园回家之后,吃过晚饭,我就去邻居刘亮家玩。因为我们两家离的特别近,中间只隔了几户人家,所以家人也都是比较放心。

我们那个年代,一般家庭是没有电视机的,所以到了晚上闲暇时候就会到处跑闹,而去邻居家也是大多数孩子的选择,当然我也同样。就这样,我来到了刘亮的家里。

刘亮比我大一岁,平时我们就总在一起玩,只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去了幼儿园,而他却在家里,所以我们就没那么多接触了。但只要有机会,我们就会凑到一起,今天也不例外。

因为是冬天,天黑的特别早,所以我们还没玩到尽兴,就要分开了。可当我怀着依依不舍心情,要从他家离开的时候,却发生了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我既然要回家,刘亮自然站在自家门口送我。可当我还没走出几步的时候,他就问了我一句说:“说好了,明天我去找你玩,可你什么时候能到家呀?”

听到这样的话,我自然高兴,所以我回过头来想告诉他具体时间,可就在我刚想回答的时候。却看见在刘亮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成年身高,头发披散,一身墨绿色的长裙垂地,虽然她此时低着头,可透过碎发,我还是能看见她那张惨白的脸。这让我不由的一惊,随即就打了一个冷颤。因为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家有这样一个人。

于是我就开口问刘亮:“你后面的阿姨是谁呀?”

刘亮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又转向了我,然后用发呆的眼神对我说:“哪有人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听到这话,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突然抬头看向了我,那空洞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可思议。随后就是灯光一闪,等光亮再恢复过来的时候,还哪有什么女人的存在,有的只是刘亮自己站在门口小声说的着:“这灯总是这样,好像要坏了”

他说完之后,见我还是呆呆的不曾挪动脚步,于是他开始大声的说道:“你还不走,一会回家又要被骂了。”

可刘亮的话此时并没有传进我的耳朵。因为我现在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刚才那女人是谁?她是鬼还是人?怎么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而且刘亮还看不到她?为什么我能看见?她现在去哪了?该不会也在我的身后出现吧?想到这里,我头嗡的一下,随即转身闭眼就跑。

家人们正在一起闲聊着,就看见满头大汗,匆匆忙忙跑回来的我,身子还一直在哆嗦。妈妈见状紧忙就问:“这是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吓这样?”

看见家人都在,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悠然而生,而这种感觉瞬间就化作了泪水喷涌而来。我一下子就扑进了妈妈的怀中,两只小手同时紧紧的握着妈妈的衣襟不放。这样的举动,霎时让全家人担心不已。

许久,在我情绪得以缓解和家人不断的询问之下,我终于战战兢兢的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爸爸妈妈都是讲科学的人,对这鬼怪之事本就是不太相信,再加上想到爷爷还经常说此类故事,所以妈妈马上就认为,可能是因为黑天,所以误把什么东西当成人了。于是妈妈开口安慰到:“别怕,你看到可能是影子,或是错觉,那些都是假的。”

这时奶奶也说:“就是,你个老头子整天到晚的给孙子讲这样的故事,看吓着了吧,来奶奶抱抱,不怕啊”。

可此时的爷爷却是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着。好半晌爷爷才说:“没事,可能是你看错了,等爷爷明天陪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在奶奶怀里,看向了爷爷的脸,第一次感觉爷爷表情是那样的凝重,而且阴沉。看着这样表情的爷爷我根本不敢上前,只是依然依偎在奶奶怀中,寻求着安慰。

爸爸这时说:“没事,可能就是故事听多了,以后天黑了就不准跑出去玩了,听到了没有?”

而爷爷还未等我开口就插话道:“卫国,我看这事不简单。我做这行这么久了,多少也见过一些离奇事,等明天看过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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