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怎么都来了?苏家的人不会起疑吗?”
“都是带着张不是自己的脸呢?”
“好了,回去吧,注意点。”
“你决定怎么办,我们都无条件支持。”
“斩草须除根。”
“明白,主人。”门口的众人都单膝跪地。
“起来,我没有那么脆弱,这一次,怕是银面最后一次行动了,从此之后,银面就解散吧,它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是。”
目送着银面的成员离开,向离倚着门,苦涩的笑着,那群人,都是一起打拼过来的人,一起在热带雨林里杀出一条活路,都是,季襄手底训练出来的死神。
“现在,怎么样了,外面。”看着季襄,向离问出口。
“江云矢的丧事,江家人决定,一切从简,所以——”
“我本就没有打算去。”
“为——”
“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
斩草须除根,反击吗?谁也没有想到是用血开启的。苏家周遭的空气,依旧平静,却弥漫着不安,暴风雨前的宁静,也便是此中模样了。
一月后,苏家,苏曦看着面前齐整而立的人,紧绷的面容才有了稍稍的缓和,真的就要开始了吗?苏家,由高楼大厦变成残垣断壁,如今,这危房也到了推到建新宇的时候了。10分钟前接到了向离的电话,只说了一句——“开始吧。”
————————————————————————
“茧”,顶楼的房间,窗前站着一个人,短发,黑衣,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与这温暖小房的格调,格格不入。碎花的被单上,躺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窗前的人,笑容中透着嗜血,现在终于要开始了吗?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回来了啊。”
“嗯。”
“办得怎么样了。”
“今天下午,苏家的那群老头该收到法院的传票了。”
“那就好,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明白。”
“好。”
“我们——”向离转身,漫无边际的黑暗袭来。
“向离!”
闻到的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睁开眼,映入眼睑的是白的彻底的天花板。
“醒了,醒了!”熟悉的声音,激动的语调,林枫抱住了向离。
“哥,快窒息了。”
“是是。”松开向离,林枫的眼中透着担忧。
“向离。”季襄出现在门前。
“可以出院吗?”
“嗯,手续已经办好了,不过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们都能做。”
“怎么了?”向离轻笑着。
“你怀孕了,一个多月。”林枫缓缓说出口。
“好了,季襄,我们回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向离只是顿了一下,又继续了手头的动作。
“我说你怀孕了。”林枫拉住向离。
“我听到了。”
“你要好好休息。”
“我会的。”
“仇恨就那么重要吗?”
向离抬头与林枫对视,然后叹了一口气:“季襄,你先回去吧。”
“好。”说着,结果向离手中的袋子,离开了医院。
“走吧,去你的车那。”
“好。”
车停下时已近黄昏,日薄西山。是在市郊的一座山。
“莫莫,你带我来这,干嘛?”不解向离的行为。
“夕阳真美。”
“嗯。”
“哥你说,太阳落下去,再升起时还会是原先的那个吗?”
“会是。”
“那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哥,你变了吗?”
“自然没有。”
“哥,莫莫,有一件是,想求你。”
“说。”林枫有些奇怪向离自称莫莫。
“既然忘记了,就请你不要想起。”
“莫莫!”
“呵!哥,看,太阳,明天,它依旧会出现,可还会是当初的那只吗?我们看不见的那些时间里,它就一定不会改变吗?时间其实很无情,明明站在原地,强说着,一切,一如往昔,可,人非了,物就未非吗?”
“莫莫!”
“哥,回去了。”
“好。”
寂静的车厢,林枫的内心却不似表面如此平静,终究还是没有瞒过她,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她自称莫莫,是在告诉她,已经不是莫莫了吗?她在告诉他,很多东西,都不是从前了吗?失忆吗?只是一种逃避,她让他不要想起,呵,自然不会想起,从未失忆,何来想起。
看着山风,拂过她,不在是长发飘扬,利落的短发,散发出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后退。
车停在了“茧”的门口,目送着向离走进,淹没在记者和闪光灯中,苦笑着,林枫驱车离开,所有的感情都隐藏很好吗?呵呵,怎么可能,只是她不愿去看破,只是她想让他自己看透放手,只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茧”的门口似乎注定不能消停,即使,门前,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茧”内依旧繁华依旧,什么也挡不了纸醉金迷,呵呵,当然也不排除某些想看看最近声名大噪的她吧!
回到了房间,看着房内的摆设,无奈的一笑,这样的布置,实际上是某人的做的,“茧”这的摆设是完全拷贝了某人的杰作,呵呵,只有这酷似于兰的房间能在此时给她一点安慰了。
那个人问,仇恨重要吗?或许吧!她承认在最初,是仇恨支撑着她建立了最初的“茧”,可是于兰的一切,早已把那仇恨的心沉淀下来,所谓报仇,不过让她崛起的理由,她是向离,非池中之物,她知道,总有一天,回到向家,那时必然的,呵!那时的她,若不够强大,怎能保护琪身边的所有人。对于如今的她来说,什么仇恨,呵呵,都是浮云,只是这场仗由她挑起,如今要消去苏家,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责任。
“回来了。”
“嗯。”
“还是和他说了。”
“呵呵,谢谢你的资料了,季襄。”
“好了,不说这了,想好什么时候行动了吗?”
“再等等吧,能把伤亡减到最小最好。”
“向离,我是真不知道,你又不是超人,不是圣人,甭管你在怎么努力,仇恨,罪恶依旧存在。”
“哈哈,我没这样想过。”
“那就好,我可怕你为了你那伟大的志向,让我们忙得不停。”
“好了,好了,你放心,我没那么脆弱,你不用哄我了。”
“唉,我这还不是怕你变成面瘫啊。”
“我有变面瘫的征兆吗?”
“没有,提前预防一下。”
“好了,笑也笑了,该进入正题了吧。”
“好,这是苏家运用企业洗黑钱的记录,你先看看。”
“好。”结果季襄手中的东西,翻过手中的东西,嘴角的笑容扩大了。
“我先出去了,你交代的东西还有的忙呢。”
“去忙吧,去忙吧!”挥挥手,示意某人赶紧离开。
——————————————————————
苏家的会议室,苏曦坐在首座,看着底下一群焦躁的老头,表情漠然,心中却满是讥讽。
“怎么办?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毁掉所有能毁掉的证据,还有,你们之中有谁认识什么律师——”
“找了,没人敢接这个案子。”
“怎么回事?”苏曦拍桌站起,吼道。
“案子太大。”在座的长老会的人,艰难的逼出几个字,心里却把苏家的列祖列尊问候了一遍,对那个似乎除了长相什么都没用处的苏曦鄙视的彻底。
“好了,好了,要你们有什么用啊,这点事都办不好。”甩下手中的东西,苏曦起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了一室气愤却无法发作的人
——————————————————————————
“噗——哈哈哈。”房里,方子君再也忍不住,一个劲的狂笑。
“笑够了没有,现在才是最要忙的时候,那军老家伙一定会开始销毁证据,顺便也该开始转移财产了。”
“树倒猢狲散。”
“哈哈,的确,好了,你也该替我着急下混迹在苏家的人了,向离说派来了六人,可真正接触到的可没这么多,还有那些潜藏着的老兄也该介绍一下了。”
“哈哈,其实你每天都见得着的。”
“哦?”
“哈哈,你就没发现长老会里,有个人有点不寻常吗?”
“袁超!”
“还好,你不笨。”
“他是怎么能够——”
“你忘了,林向儿是怎么诞生的。”
“可林向儿的容貌是完全虚构的,而袁超——”
“难度的确大了点,但如果我告诉你,其实四年前,苏家长老会的所有面孔我们都有了,你信不信,而且,袁超是在万志峰手里,你可别忘了。”
“哈哈哈,你们果然让人摸不着底,要是和你们杠上了,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那群老头,怎么会知道花了大价钱保释回来的袁超是——哈哈。”
“好了,收敛点。”
“明白明白,那我这张脸呢?”
“没有,放心了吧。”
“放心了,看来,我们依旧是只能静观其变了。”
“的确。”
“对了,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依旧是玩笑的模样,却不难发现其中的担心。那天银面成员集体离开苏家他也是知道的。
“看起来,可以。”
“看起来吗?呵!这样啊。”
“其实,你也知道,那样,其实没有意义,何必呢?”
“何必吗?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我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
“哎,彼此彼此。”
“彼此?彼此?怎么说,银面不是从属于‘茧’的吗?”
“曾经不是这样的?对于那个过分年幼的主人,除了我们那老大,其实没有人服的,可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银面突然增加的成员就是那女孩,那个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在亚马孙的那次野地生存,如果没有她,我们绝没有可能以那样小得损失走出来,你也知道,枪中,最难打的其实就是手枪,电影里的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可她在我们面前的第一次打靶,就惊讶了所有人,那时我们不知道她身份时,对于银面中的她,尊敬绝不亚于对季布,而她向离的身份,我们向来是不屑的。”
“哈哈,原来如此,看来‘茧’的故事,我还是了解的太少。”
“其实你这几年查到的东西是不多,但不容易。”
“你们知道!”
“初期不知道,只是,越深入,你也就越暴露了。”
“好了,不聊了,伤自尊。”
“呵呵,你或许认为茧是个神话,其实比起江家来说,还只是小巫见大巫。”
“江家?提到它干什么?”
“三十年可以把一个组织完全漂白,但它的势力绝对不会削弱半分,反而会是版图扩张了?江家的势力,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因为此时他们的力量,除了初期的力量,还有如今融合了白道。”
“呵呵,聪明,江家不复仇,不是因为没有能力,而是乏了仇恨带来的连锁效应,它不想管也不会管,江家那老头可是想让向离继承那幕后老大,不过那丫头拒绝了。”
“为什么?”
“她想让江家的的势力随着那老头一起入土啊!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