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雪看着凌渊虹道:“在想什么呢?是那些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吗?”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凌渊虹轻声道:“早年有一回我曾偷偷的跟在军队的后面去过一趟大漠,在大漠上也曾见到过很多狼,那些狼的品种似乎和今日所见的这些很是相似。”
乔慕雪微微一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狼是从大漠来的?怎么可能?大漠到这里足有数千里路,什么人这么无聊将一群狼带到这里来?”
凌渊虹长叹一声道:“只怕不是无聊吧,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只是我一时三刻也想不出来会是谁的手笔,心里也存了几分好奇。”
乔慕雪笑道:“这事听起来似乎有些复杂,不过在我看来,不管是什么人的手笔,此时那些狼已经被我们杀了,以后若是他们还敢再来的话,那就见到一只杀一只,见到一双杀一双,杀得多了,总归能寻到一些破绽来,有破绽的时候再细察就是,此时想再多只怕也没有用。”
她素来是副极为爽朗的性子,不管她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会冷静对待,遇到那些此时想不通的事情,她就会将那些事情直接放下,也许过个几日,就会有些思绪,她从来都不会为难她自己。
凌渊虹轻轻一笑道:“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这件事情我们就先静观其变吧,眼下暂且不去管他。”
乔慕雪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拉着他的领子道:“这样才对嘛!我们永远都不要负了光阴。”
她这副样子透着几分诱惑,凌渊虹轻轻一笑,由得她将他的领口拉着,他的眼里透出了几分情意,伸手一把将她拉到他的怀里,手再轻轻搂上她纤细且柔韧有力的腰。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了些道:“有你在我的些身边,我永远都不会负了光阴。”
他的话一说完,她的唇便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烛光轻晃,身影交叠,分明是极致的春色。
凌渊虹轻声在她的耳边道:“我觉得郡主有些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比如说把你的身子养得好一些,再比如说将你的身体早日养得好些了,我们能早日有自己的孩子。”
乔慕雪此时已有些迷蒙,他的这番话她听得不是太清楚,她吃吃一笑道:“渊虹,我也想有一个我们的孩子。”
凌渊虹的眸子里透出了极为浓郁的****,他的唇轻轻覆在她的唇上。
第二日一早,乔慕雪只觉和她全身的骨头似乎要散架了,她的心里倒又生出了几分恼意,她虽然研究了很久,但是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为什么这事是两人一起做的,他却永远都是那么精神,而她全身的骨头就要散架。
她觉得老天爷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是极度不公平的!
凌渊虹见她有些恼怒的样子不由得和失笑,当下轻笑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知道吗?每次你一这样看着我的时候,我就有些把持不住。”
他凑到她的身边,鼻子里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清香,这股香气他是越闻越喜欢,越闻越难以自拔,他不由得再朝她凑得近了些。
乔慕雪一看到他眼里的精光,当下伸手将他推得开了些,她瞪大眼睛道:“赈灾去!”
凌渊虹轻轻一笑,赈灾的事情他是一日都不敢忘。
乔慕雪看着他却轻轻掀了一下眉头,也不知那些说他身体不好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他这样像是身体不好的?分明是极度强壮的!
苗靖此时已经在外面喊两人了,乔慕雪当下不敢再磨矶,飞快的将衣服穿好,只是不管她怎么拉领子,却都没有办法遮住她脖子上红印。
苗靖看到后对着她嘻嘻一笑,就算是她脸皮再厚,被苗靖这般一笑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中午吃饭的时候,乔慕雪将苗靖支开后在他的饭菜里翻了翻,当天下午,苗靖几乎每次几步就要去一旁的草从里蹲一下。
这一行人除了乔慕雪都是男人,众人最初心里还有些好奇,苗靖这是怎么了,当众人听到乔慕雪骑在马背上大声说话:“这年头,不但饭不可以乱吃,话也是不能乱说的。”
一行人全部都是人精,顿时全部明白苗靖为何会拉肚子了。
只是众人的心里明白,却也都只是掩着唇偷笑,却没有人告诉苗靖。
苗靖的心里却无比的纳闷,为何大家吃一个锅里的话菜,为何其它的人都没有事,只有他一人有事?
苗靖也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了,众人只是轻笑,郭登之前被他吓过,这一次便轻笑道:“南方的气侯和北方不太一样,你这样子应该是水土不服,我这里有一味草药,你吃了应该会好一些。”
苗靖不是相信郭登,便又去问卫长生是不是这么回事。
卫长生是个实在人,欲解释几句,郭登却道:“这事你问卫大人也没有用,他原本就是南方人,从来没有见识过,又哪里会知道这些?”
于是苗靖将信将疑的将了那药草接了过去,卫长生看了郭登一眼,忍不住道:“那味药草分明是……”
苗靖此时腹中又痛得厉害,没有将话听完便又蹲进了草从之中。
而苗靖吃过郭登给的草药之后却拉得更加厉害了,苗靖追问郭登是怎么回事,郭登却只是以他水土不服,可能那一味药也不太对苗靖的症状为由推掉了。
到这个时候,苗靖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觉得郭登是在骗他,当下少不下得又修理了郭登一番。
一行人走得不慢,一路上的气氛却甚是轻松。
这些事情凌渊虹都是看在眼里的,却也由得他们去折腾,并不插手,只是他见郭登的行事,倒觉得郭登倒也是个人精,这样和他身边的人打交道,倒也是用了些心的。
苗靖这般拉一天的结果是,当众人黄昏的时候到达荣阳县的时候,他已经累得直喘气,那张脸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乔慕雪看着他那副样子只是轻轻一笑,刚要蹊落几句时,却见路边走出一个男子欢喜地道:“你们总算是来了,可把我等苦了。”
那男子分明是质子陌北离。
乔慕雪印象中的陌北离一直都有些清冷,无论是在宴会上还是在其它的地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淡,很难让人多看他一眼。
可是今日的陌北离和往日是明显不一样的,他此时脸上的和笑意是那么的明显,和在京城里禁锢的样子判若两人。
最重要的是,他此时腿上拄着拐杖,行动不算利索,却依旧难掩他此时欢喜的心情。
乔慕雪见他一跛一跛的走了过来,她也翻身下马,看着他的腿道:“你这是怎么呢?”
“上次你们走后,高公公久等你们不回,便去寻你们了,我一个人守在那里心里甚是不安,却也不敢貌然闯进林子里,于是只能在外面等着。如此等了好长时间,我终究是有些担心,于是便也钻进林子里来寻你们,不料遇到了几个蒙面人,打斗中我不慎从山坡上摔了下来,不小心把腿给摔断了,好在遇到山里的猎户把我救起,想着和你们的约定,就雇了辆马车直接奔荣阳县而来,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们近半个月了,心里担心得紧,如今见你们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陌北离含笑道。
他这一番话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眼里透着极为浓烈的欢喜,和他在京城的时候完全不同。
乔慕雪笑了笑道:“看到我们,竟把陌皇子高兴成这副样子,如果不是我们已经极为相熟,我怕是还会以为是有人假冒你了。”
陌北离闻言苦笑一声道:“你就不用这样笑我了,以前在京城有那么多的人看着,还有那么多人在算计着,我的性子总归要敛一敛,如今到了这里,虽然腿断了,也吃不好,心情倒轻松了不少。”
乔慕雪微微歪着头,凑到陌北离的身边道:“你原来是不是就是这副性子?”
陌北离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乔慕雪微微扁着嘴道:“虽然我不太喜欢你这副默的样子,但是却还是觉得你这般不作声的样子更加像你。”
她说完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她的力气不算大,却把陌北离拍得咳嗽了起来。
她愣了一下,陌北离轻声解释道:“身上还有其它的摔伤,虽然养了一段日子也算是大好了,却也经不得王妃这样拍。”
乔慕雪听到他这句话倒笑了起来道:“真没有料到你竟也会说这样的开玩笑的话,陌皇子,我觉得以后你也不用跟我们回京了,也不要去问西楚那一大堆的烦心事,干脆在荣阳县住下,然后就做我大齐的子民好了,这样你会更加快乐些。”
陌北离的眸光流转,轻轻一笑,却没有接话,只是眼里已经有了一分淡淡的沉重。
乔慕雪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由得轻轻掀了掀眉毛,眼里的笑意却也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