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儿走到中门,便看见了提着药箱的溪溦,还有拽着他不放的定王爷——乐正侻,以及在一旁干着急的定王护卫北烈。
她不禁扶额:又是这样……
“你是谁呀?我们是不是见过?”溪溦任他拽着,恭敬地低头道:“回定王爷,臣太医院中司。溪溦”
乐正侻一脸迷茫:“溪溦——”“定王爷不用记微臣的名字,反正转身便忘。”溪溦打断他说的话,眉眼间的痛楚一闪而。
北烈微惊:这么多年,他总是耐着性子回答定王爷,一遍又一遍,可今天却……
溪溦挣脱他的束缚:“定王爷恕罪,臣冒犯了。”阮儿迎上去:“溪中司,公主有请。”溪溦几乎是慌乱地逃离。阮儿还是给定王行了礼然后才离开,虽然他是个傻子,可皇上公主都十分庇护他。
乐正侻站在那儿,看着溪溦的背影微皱眉,北烈轻声问:“王爷,怎么了?”
乐正侻语气有些落寞:“这个名字我记得了……”北烈当然知道他终于记得这个名字了,他每问一次都会回去不停地记、不停地写,有时头痛得厉害,总是记了忘,忘了再记……他们两个人…哎!
乐正侻撩开袖子,左手肘上赫然刻着一个与血肉相连的名字:溪溦…他傻笑着:“本王这么聪明,记住一个名字可难不倒我…呵呵!”
北烈见此,不由悲喜掺半:果真是情深至此吗…那个人可爱你,主子,你若记起所有可会恨,我们早已看开,既然如今的陛下治理有方,又何必执着于当年的事………
“臣参见公主,公主万安”乐正姽婳勾唇:“溪中司请坐——阮儿,让她们都退下,不得打扰。”“是!”
乐正姽婳揉了揉太阳穴:“中司,帮本宫瞧瞧,有些不大舒服。”溪溦上前,将诊布垫上,他微眯眼:“公主只是感染了风寒,待臣开几剂药服用几日便没事了…”
他皱眉,乐正姽婳心一紧:“怎么?”溪溦松开手,有些犹豫:“近一年来微臣替公主把脉,都发现心律有异,公主体内似有股燥热之气蠢蠢欲动,但仔细探查时却又没有什么异常,许是臣医术尚浅,为公主凤体安康还是要禀告陛下,让群医会诊……”
“不用了,本宫不准你说!”乐正姽婳打断他,语气激烈,他愣了愣,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乐正姽婳顿了顿,语气柔和下来:“溪中司,可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他垂眸,嘴角泛起苦涩:怎么没有,奈何造化弄人……
她继续道:“我愿意相信你,希望你能帮我。”溪微点头,“我中了独蛊,六年前我还在贞国时,便中了此蛊。”溪微神色凝重起来:他当然知道独蛊是什么,可他从未真的碰到过……
他半天吐出一句话:“公主,据臣所知,此蛊……”“无解,对吧?!”她反而笑了,“我早已准备一死,可是我放不下的太多太多。
独虫七年成长,明年便是第七个年头,最近每月十五便会有噬咬心脏之感,觉得不受控制……我不想伤害我的父皇。”
溪微心中不忍:“或许,臣的师父散元仙人可以救公主,不过他行踪不定,倒是可以去找臣的师兄,他一定知道师父在哪。”
“师兄?”
“他叫公子华胥,人称鬼面修罗,是缢陌楼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