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惜秊咬着唇,顺着华影的力道出了门,她拗不过华忱的。
“乐姐姐,我哥是为你好啊,要是你看到伤口,说不定会做噩梦的!”华影张牙舞爪的在乐惜秊面前比划着,想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乐惜秊没说话,那伤本就是为她受的,她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弥补,现在却连看都不能看,怎么不让人心塞呢。
医生很快出来了,乐惜秊立马跑了进去,华忱正半躺在床上,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送过来的文件。
“你没事吧?”乐惜秊语带焦急的问着。
华忱抬头,伸手去拉她,她却避开了。眸光微暗,他转而对后面进来的华影道:“影儿,这些资料你拿去看,过两天新航的负责人就到了,你去接待。”
“啊?我啊?”华影有点懵了,虽然华忱给她上过不少这方面的课,但是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过。
这次合作好像还挺重要的,就这么扔给她,不怕被她搞砸了么?
“嗯,对方来的是少东家,我既不能亲自去,只能你代替我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找Kerry商量。”华忱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放在一边,示意华影过去拿。
华影拿了,随手翻开资料:“月子充,子充?”她念出了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乐惜秊。
“子充,就是那两个字呢!”
乐惜秊笑笑:“是也不奇怪啊,现在有很多人都会在古书典籍里给孩子找名字。”
“才23岁,新航少东家。哥,这生意,我接了!”华影把文件合上,豪言道,“我就不信了,看上的人都会是Peter那样的!我先去消化这些资料了,你们慢慢聊。”说完就往外面走去。
“影儿,我受伤的事,不要跟别人说。”华忱补充道。
华影停住,重复着:“别人?我知道了。”
她出去了,乐惜秊这才开口问道:“那个Peter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刚刚华影提起,她才想起来这事儿。
华忱看着离床两米远的她,心里漫过一丝无奈:“你过来。”他伸出左手,示意她过去。
乐惜秊把手反到了身后,没动。刚刚她过去了,结果他一点都不安分,还弄到伤口裂开了。
“我没有做什么,Peter本就是那样一个人,若不然,我也不会反对影儿和他来往。”华忱收回了手,默默叹了口气,“你一定要站在那儿吗?”
乐惜秊眨了眨眼,听进了他的话,但还是没动。
“惜秊,我想睡了,你扶我躺下吧。”华忱再次伸出手,声音也软了下来。
乐惜秊握了握拳,连忙上前扶住他。她还是太大意了,他受的枪伤,本来就很严重了,还陪着他们说了这么久的话。
“你别乱动啊,要是又裂开了就惨了。”
她扶着他侧躺下来,立马起身要远离,华忱却快她一步把她捞了回来:“别动,我受伤了。”
乐惜秊咬着唇,生气他的不自重,哪有他这样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我不让你看伤口,是不想你自责。”华忱抱着她,左手轻抚着她的脑袋,“陪我好不好?”
乐惜秊眼眶一热,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好在床够大,容纳两个人不成问题:“那你答应我别乱动啊。”
“嗯。”华忱埋头在她肩上,闷闷的声音传来,乐惜秊只觉得整颗心都暖了。
他这些天大概都没睡好吧,昨天晚上又因为自己连夜赶了过来,现在还受伤了……乐惜秊张嘴深吸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出声音,华忱已经睡着了,她不想吵着他。
房间里的灯光不亮,却很温暖。乐惜秊嘴角轻扬,没想到他们的平安夜是这样过的。看着华忱的睡颜,她忍不住低头轻吻了下他的额头:“平安夜快乐!”
时间悄然的流逝着,天色渐明,乐惜秊起身,见华忱还没醒,便往外走去。
她没问华忱关于这次的事,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告诉她了。在不确定危险有没有解除的情况下,她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免得又给华忱惹麻烦。
“黑鹰。”乐惜秊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叫了句,她知道他在。
“乐小姐,有事吗?”
黑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乐惜秊回头,看到的依然是黑巾黑衣的人:“能不能帮我买两套洗漱用品,再帮我们去拿几套衣服过来,然后再买点早餐?”
“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黑鹰冷冰冰的回着。
听完这句话,乐惜秊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乐小姐的安全以后由我负责。”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清冷明亮。
“Kiwi?”
这不就是昨晚在会所见到的那个Kiwi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乐小姐,以后我会近身保护你的。”Kiwi的话是对乐惜秊说的,可她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黑鹰。
黑鹰没理会她,一个闪身,不见了。
乐惜秊想叫住他,可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乐丫头,臭小子醒了没有?”刘叔突然走进了视线,乐惜秊顿时就不愁了,因为刘叔手上提了两三个大袋子。
她上前接过一些:“还没呢,我想出来给他弄点吃的。”
“吃的以后我管,你就别操心了,这位是?”刘叔看着Kiwi问道。
乐惜秊没说话,她以为Kiwi会自我介绍的,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Kiwi连个眼神都没给刘叔,更别提说话了。
“这是Kiwi,我……朋友。”乐惜秊介绍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身份,就直接说是她朋友了。
而和刘叔走在前面的她没注意到,Kiwi的眼里因为她这句话闪过一丝异样。
三人推门进来时,华忱已经醒了,正和旁边一个男人说着什么,见他们进来,那人微微颔首就出去了。
这个人,乐惜秊也不认识,华忱身边的人,她只认识那么几个。
“臭小子,好点了没有?”刘叔放下东西,虽然是这么问,但语气却很轻缓。
华忱拉过乐惜秊的手,回道:“死不了。”
乐惜秊心一颤,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华忱会意,轻拍着她的手。
“什么死不了,不能好好说话啊!”刘叔拿出一个饭盒递给乐惜秊,“受伤了不能吃味儿重的东西,以后都给你准备白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