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我日！”
“哇哇哇哇哇……”
张猛隐身飞在天空中，俯视着下方的彦州大学师生。虽然最近的传言让他们有了心理准备，但虚拟系统竟然像传说中那样达到近乎真实的程度，这些人受到的精神震撼那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
有道是“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两万多人几乎同时出现在梦幻城的广场上，这景象还真是有够壮观的。特别是这些人还一个个在那里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让冷清的梦幻城一下子变得非常热闹。
混乱地过了几分钟，彦大校长钟元寒的身影才在天空中出现。
他的形态放大了一百倍，上半身清晰可见而下半身则是变成了一团云气，看上去就像天神显灵一样拉风。彦州大学的师生们被他这个形象雷得外焦里嫩，然后就听到这个“天神版校长”的声音响起：“欢迎进入虚拟空间！”
自古以来，领导讲话都是最没意思的东西。
钟元寒显然有过精心的准备，也知道自己这篇演讲很可能会被载入史册，所以在那里讲得精神抖擞无比带劲，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讲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叽里咕噜一大通，全然没有意识到底下这帮人已经很不耐烦。
这样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开始介绍虚拟系统的使用方法：“你们每个人的左臂上都有一个小巧的纹身，按一下就可以调出系统菜单。这是一个类似触摸屏的光幕，它在默认情况下只有自己才能够看到，所以大家不用担心你们的操作会被别人窥视。等你们熟悉之后还可以自定义一些快捷命令，比如用特定的手势完成特定的操作等等……”
钟元寒一边说着，一边在天上给大家进行演示。
到了这个时候，广场上的众人已经渐渐从震撼中恢复过来。他们学着钟元寒的方法打开系统屏幕，基本上只需要一次就能上手。或许是因为这群人刚刚进入虚拟空间，对于表现自己还没有太迫切的需要，他们并没有热情地开始建设属于自己的家园，而是绝大多数都选择进入虚拟游戏。
虚拟系统在试点期间，彦州大学的师生员工只能在固定的时段使用它，也就是晚上七点到第二天早上五点，以及下午一点到四点共十三个小时。因为虚拟系统可以代替睡眠，这样的安排就很符合人的作息规律。另外他们玩虚拟游戏的时间也有限制，工作日两个小时节假日八个小时。这是为了防止沉迷而设立的规则，要不然肯定有不少人会一直不停地玩乐下去。
用户在虚拟空间的行为要求基本与正规的公共场合差不多，如情侣之间的亲嘴抚摸都是不允许的。这方面任何人都不存在特权，因为它是服务器以最高权限定下的和谐铁律，就连张猛上次提出要求也没有被满足。
今天是星期六，所以大家的游戏时间有八个小时。
不过张猛他们却和别人不一样，并没有跟着一起玩而是开辟了一个新的场景空间。凭借张猛的系统管理员权限，他可以在这个场景内赋予其他五个人次一级的权限，然后大家就能够尽情发挥出各自的想象力。
用虚拟系统拍电影，有人起了个专有名词叫“虚拟演绎技术”。
这种技术理论上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画面效果，而且简单快捷几乎没有什么成本。从扬长避短的角度来看，张猛他们这部电影应该突出华丽的光影特技，再用过得去的剧本讲一个简单的故事，至于演技……就还是藏拙比较好。
普通的特技电影成本高昂，因而必须有成熟的思路之后才能动手制作。这种限制对创作者的经验和创造力有着极高的要求，而且最终得到的影片还不一定能实现构思。而张猛他们在虚拟空间中，却可以像玩一样制造出斗转星移、山崩地裂、妖魔入侵、百万机器人大战等劲爆场面，然后挑选其中最能给观众感官刺激的画面，再用剧情串联起来就完成了一部“大片”。
这个过程中他们需要注意的地方有两点，一是整部电影要有统一的风格以免变成大杂烩，二是劲爆场面不要过多以免让观众审美疲劳。剧情方面他们决定遵从迪斯尼的模式，以友情、忠诚、永不放弃的信念等等为主题，故事稍有曲折但能让观众轻易理解，外加一些逗人发笑的小幽默就足够了。这种电影大家爱看又不会引起争议，历来都是大把捞钱的票房主力。
几个人正忙得不亦乐乎，张猛突然接到了魏翔的短信：“快来AA6，简直爽呆了！”
“什么AA6？”张猛很奇怪。
“就是一个枪械竞技场的游戏名，你们来了就知道了……”
……
张猛正莫名其妙地看着短信，就听到金东发出惊讶的喊叫：“枪械竞技场有一个游戏，里面竟然有六千多个人在玩！”
“什么？”其他人纷纷被吸引了过去，接着金东就在面前给他们打开一个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是枪械竞技场的状态，其中有一个游戏的人数显示为“6109”，几乎相当于全体师生员工的四分之一。这个游戏房间的名字就叫做“AA6”，很显然金东刚才也收到了魏翔的短信。这六千多人一起作战真让人想想都激动，张猛他们忍不住点击了“加入”的选项。
一进入那个游戏空间，他们就看到一片硝烟弥漫的惨烈战场。
这个游戏在设定上并没有特殊，只是一个普通的枪械竞技场房间而已。但是几千人大乱斗显然与二十个人完全不同，只看玩家们哇哇大叫的样子就知道这游戏有多么过瘾。张猛甚至看到许多中老年教师也在其中，扛着重型机关枪与学生们并肩作战轰杀四方，平时那些严肃的作风早就丢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原来枪械竞技场就像CS一样需要“建立游戏”才能玩，不过由于虚拟系统的性能实在强悍得没边，所以每个游戏房间都是不限制参与人数的。
AA6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开放式游戏（也就是没有设密码），因为很偶然的缘故而一开始就聚集了几十个人。
大家都知道人越多越好玩的道理，看这个游戏人多就更积极地加入进去，其中像魏翔等玩家还不断从外面喊人，于是就让AA6的游戏人数如滚雪球一样迅速膨胀。他们刚才看到的玩家数字还只是六千出头，而现在这个数字竟然已经变成了将近七千，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突破一万大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