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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当我风尘仆仆的站在萧雅和莫子谦面前,大声告诉他们:我回来啦。的时候,萧雅站在原地,撅着嘴: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也不知道说清楚什么事,就留一张破纸条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我们担心着呢吗?!我和子谦就差点没报警了?!我只是笑。傻傻的笑。歉意的笑。并且享受着这种被关心的温暖。萧雅跑过来,一把抱紧我:死丫头,我想死你了。还好还好,你没让我失望。你们总算修成正果了,我真替你高兴。(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发短信告诉萧雅我和展彦的事了)嗯,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萧雅,你也要加油!为自己的幸福加油哦!我拍拍萧雅的背,然后走到一直沉默着的莫子谦面前,我说:子谦,你呢,不为我高兴?莫子谦凝视着我的眼睛,没有说话。我的脸一阵发热,然后低下头。我承认,莫子谦的眼神让我没了抬头与他对视的勇气,他的眼睛里包含了太多的讯息,专注,深情,哀伤,无奈,忧郁……他们就像一团团烈焰,从莫子谦的眼睛里一直燃烧的我的心里。灼灼的疼痛。萧雅见状,忙上来戳莫子谦:莫子谦,你怎么回事啊,你不是最希望安安幸福吗?关键时刻装什么深沉啊你,平时那副死德行哪去了?!莫子谦并没有理会萧雅还是直直的盯着我。从来没被莫子谦这样炙热的盯视过,我的头低的更低了。你,真的决定了吗?最终还是莫子谦主动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是。我很坚定地回答。真的,不会后悔吗?是。你了解他吗?他又了解你多少?你们以后面对的艰难要比现在你想象的多得多,你真的不怕吗?是。你确定,展彦是真的爱你吗?你确定,展彦是真的爱你吗?你确定吗?最终莫子谦还是问了这个在我看来最残忍不过的问题。展彦,他是真的爱我吗?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我爱你”,甚至,连“喜欢你”都未曾说过。就算是去车站追我回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说:宋安安,我们“试着”恋爱吧。只是我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才会一厢情愿的忽略掉了那两个字。彼时,我只听见展彦对我说:宋安安,我们,恋爱吧。然后,我就一头栽进了自己给自己设的圈套里。展彦,他真的爱我吗?表面上坚定的我,其实心里一直没有确定的答案。今天,莫子谦赤裸裸的把它摆在我的面前,明目张胆的摊开在阳光之下暴曝,我突然就没了底气。我说:莫子谦,你非得这么尖锐吗?莫子谦说: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莫子谦的话总是这么残酷,又这么合情合理。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爱展彦已经深刻到了骨子里,我不管以后我们会怎样,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就这么简单。我爱展彦。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说。斩钉截铁。明白了。安安。我祝福你。莫子谦笑起来,无与伦比的明媚。他走过来轻轻的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向白色的光芒里。从他的背影里,我看到了一种叫悲伤的东西,渗进灵魂。“子谦……”萧雅追了过去。我,站在原地。莫子谦说过,这世界最没用的两句话就是“谢谢你”和“对不起”。因为真心想要帮你的人是不会向你索求丝毫谢意的;而被你伤过的人,即使你说一万句“对不起”,也无法弥补心里的创伤。然而,此时此刻。我只能对莫子谦说:谢谢你。对不起。***********************没有星星的夜晚。劳累了这么多天,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团团乱麻堆积在心里,感觉真的很累。我趴在床上,真想一睡不起。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就听见萧雅焦急不安的声音:安安!子谦…子谦跟人干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快,快,找人来救他呀!可能是慌了神,萧雅开始支支吾吾,语无伦次。萧雅,别着急!你告诉你们在哪里?在蓝……还没说完就被那头的一阵嘈杂声淹没。喂喂喂!萧雅!听见我说话了吗?!我大声的询问,但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就只是一片嘟嘟嘟的盲音。我仔细的想萧雅说的话,尽量搜索带“蓝”字的场所。难道是???我给唐小影打了个电话,叫她多找几个男生去蓝色妖姬,必要时就报警。然后就急匆匆的赶向“蓝色妖姬”。当我到蓝色妖姬的时候,萧雅正被几个流氓架着,拼命挣扎,边挣扎边喊:求你们了,别打了!求求你们了!别打他了!而莫子谦被撂倒在地上,好几个人围着他狠踹,莫子谦痛苦的抱着头部,却始终不出声。地面一片狼藉。萧雅的手机也被摔得粉身碎骨。住手!我也不知道哪来勇气,很是正气凛然的大吼一声,不过还有那么点用处,那些人都被突如其来吼声镇住。旁边那个一直坐在椅子上抽烟观战的光头,看到突然冒出个管闲事的人来,吐了一口烟雾,然后站起来,扔掉烟头,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左脸的那道刀疤变得更加扭曲。他摸摸了脖子上那条跟狗链差不多粗的金色链子,走向我。他捏住了我的下巴,昂着头,仿佛眼睛长到了头顶了似的:哪来的丫头片子,敢管爷的闲事?!然后狠狠的甩掉了我的下巴,顿时一股疼痛钻入心底。兄弟们,甭管她!继续,给我教训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光头又回到了椅子里。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我不甘示弱,狠狠地盯着他。臭丫头,找死啊你!四哥,让兄弟替你教训教训她。旁边的一个小弟吼完,就想冲过来“教训”我。那个光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回去,然后自己走到我面前,眯起眼睛看着我,用食指在我面前指指点点。猝不及防的侧手甩了我一耳光。强大的力量让我跌倒在地。脸火辣辣的疼,嘴角有液体渗出。莫子谦看到我被打,突然大吼一声爬起来,朝光头挥了一拳头,然后那群人又把他摁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我爬过去,护住莫子谦,那些拳脚就如雨点般的落在我的身体上,一直疼,一直疼,疼到麻木。萧雅挣扎,哭泣,在四五个彪悍的流氓前,却始终无能为力。莫子谦拼命地想推开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只是喃喃的说:走开,快走开!不用你管!我不需要你管!他越是想推开我,我越是护的紧,我想,莫子谦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虽然不可能和你相守,可是,我还是把你当亲人,亲人有难,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恍恍惚惚,我看到一只玻璃酒瓶向我砸下来,我闭上了眼睛,做好了受死的准备。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只酒瓶就停在我头顶上的半空中,然后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跳进我的视线。为什么他对我恨之入骨,却在每次我遇难的时候,就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宋忆安,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宋忆安甩掉那人的手,玻璃酒瓶飞到墙角,碎了。宋忆安轻蔑地看着光头,指着他的鼻子:这么多人打一个人,而且还欺负女人,不仅没种,还下三滥!有本事我们单挑!你又是哪来的毛头小子,活腻歪了就跟爷说声,爷最近正好手痒痒了,想废个人玩玩。光头依然慵懒的摊在椅子里,一副不屑的臭屁表情。这时,旁边的小弟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刚才那副嚣张的德行立马消失不见,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哟!原来是宋哥!兄弟真是瞎了狗眼了,竟然没认出您老。宋哥的大名兄弟真是如雷贯耳,今天的事算兄弟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兄弟吧。光头走到宋忆安面前点头哈腰的陪着不是。原谅你可以,不过你欺负了我的朋友,可不能就这么过去。您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兄弟能办,一定办到。你自己选吧,是留下一只手还是一只脚。光头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不停地擦着脸上的热汗,腿脚打着颤,就差没瘫倒在地上了。宋哥,咱不开这种玩笑行不?兄弟承受不了.。光头吓得想哭可是又得不停地对宋忆安谄笑,此时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你欺负我朋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将来会有这么一天呢?今天必须叫你长长记性。既然你自己做不出选择,我就帮你选吧,脚你就留着走路吧。宋忆安偏了偏头对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然后后面的人就把光头拖了过来,把他的手摆在桌子上。这时,一直跟在宋忆安后的唐小影,拉住宋忆安的胳膊说:忆安,算了吧。我知道,一定是唐小影把宋忆安找来的。宋忆安说:你别管,我自有分寸。宋忆安拿起长匕首,就挥向桌子上的手。光头吓得闭上眼睛狼嚎。那把刀就稳稳地落在了桌子上,不偏不倚。离光头的手不到一厘米。宋忆安说:今天就先给你留着,下次再叫我碰见你横行霸道,我就要你的命!滚!谢谢宋哥!谢谢宋哥!小的这就滚!光头边低头哈腰,边连滚带爬的出了酒吧门。其他小弟也吓得一哄而散。********在120救护车的呼啸声中,我和莫子谦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里,我的伤势还比较轻,可是莫子谦却因为被打得时间太长而伤得很严重,并且那晚,莫子谦也喝了很多酒,那些酒精也伤及到了莫子谦的五脏六腑。唐小影说,老齐来看过我们,责备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们好好养伤,钱不够的话,他可以先帮着垫上。唐小影还说,老齐来的时候,我正在睡觉,他说不要吵醒我。临走时还帮我往上拽了拽被子。唐小影说,那时,她看着老齐笨拙的动作慈祥的表情,特像一个父亲。是的,老齐是没有孩子的,但是他却把父爱都给了他的学生,即使再怎么顽劣学生,他都未曾放弃过。硬汉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棵柔软的心。心里暖暖的。我突然觉得,虽然没有父母和哥哥的疼爱,但是,关心自己的人还是很多的。譬如,老齐。譬如,萧雅。又譬如,莫子谦。很想去看看莫子谦。我举着手中的点滴袋,走到莫子谦的病房前,平时活蹦乱跳的莫子谦,此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萧雅一直陪在他身边。我走进去,一只手抚住萧雅的肩膀,我说:萧雅,你都好长时间没和眼了,休息一会吧,我来照顾子谦。不用,我能照顾他,你也是病号,回去休息吧。萧雅说话时,眼睛一直没离开莫子谦,语气却有点冰冷。我是理解萧雅的。若不是因为我,莫子谦也不会到酒吧买醉,也不会因为喝醉酒而去挑衅光头那帮人。如果此时,换做是展彦为了另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而躺在那张病床上,我也不会原谅她。这么多年来,以萧雅的条件,谈几次,几十次,甚至几百次恋爱都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她却一直保持着单身,她就这样徘徊于对莫子谦的爱情和对我的友情之间,进退两难的维持着我们之间的平衡,真的是难为她了。我静静地退出病房。萧雅把头埋在了手臂里,我知道,她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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