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上沉甸甸的钥匙,陶亦华的脑中精光一闪而过。仔细发现,他的手指,这捏在一柄类似于普通防盗门的钥匙。
这钥匙是自己第二次住进意茵家里的时候,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拿的。后来告诉她的时候,她早已不在意了。反而开玩笑似得说:以后两人钥匙吵架,她气的离家出走,他有了这把钥匙才好带她回家呢?当时两人都一笑置之,没想到……
嘴角咧出一个弧度,陶亦华原本略点沉郁的俊颜立刻生彩。一如深海中的珍珠,即使深埋黑夜,依旧遮不住一身光芒。
潇洒的身影,在这个薄雾弥漫的夜晚,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
站在门前,陶亦华心情忐忑。此刻,心里像是做贼一般,紧张无比。
对面走来几位楼里的住户,见陶亦华站在门边一副为难的样子,都古怪地看了他一样,终是没有说话,走了。
陶亦华对这些目光浑然不在意。心里想着,自己来自己老婆家里,有什么好紧张的。这么想着,心里果然舒坦很多。
灯打开的一刹那,陶亦华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种毫无人气,冰冷僵硬的日子。原因在于,这屋子里,人气少得可怜。
要不是看见窗台上挂着些换洗的衣服和一盆开的烂漫金盏菊。黄色的花蕊,夹着稍稍肆虐的秋风,显得那么坚韧,一如花的主人。
想到这里,陶亦华不禁疑惑。意茵这个时候怎么还没有回来。
无事,他便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和自己前几次来的时候,差不多样子。只是,那床头,却又多了几本关于经济类的书,对了,还有些什么书籍。
陶亦华俯身下去,翻看着那些书本。
《不孕不育合理用药与调养》几个大字映入陶亦华眼中,他脑中忽然精光一闪而过,什么想法飞快而过,却最终没能想起来。还有一本关于女性月经调养的书,想到以前自己母亲也有看这方面的书,陶亦华不甚在意。他对这些女性读物没有什么兴趣,没打算翻开里面的内容。
其他的书籍,大多是一些专业书籍,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他看不懂那些公式符号,最终也只有放弃。
心里想着,等下意茵回来会是一个什么反应。是愤怒,呵斥自己一顿,然后将自己赶出去。还是冷漠,一言不发当自己不存在;还是泪眼朦胧,互诉衷情。不过陶亦华觉得最后一种不可能,因为意茵不是那种小女人。
想到这里,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竟然流淌着丝丝笑意。如冰雪中的温阳,暖人心底。
最近自己一直想着要给意茵出气,忙着整合“环艺”的合作案,整日里想着怎么扳倒反对的人,现在回到意茵曾经住的一方天地,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意茵,我知道是在怨我。那些给你伤害的人,我会帮你要回来的。
陶亦华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看了看腕表,已经早上七点多了。
秋日地天气,总是多阴雨。绵绵雨细长,秋气透屏凉。灰蒙蒙的天际,像是撕开了一道口子,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停滴下着。隔着窗户玻璃,滴答滴答的声响,清晰入耳。
迷蒙着双眼,带适应了身边的环境后,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也被他的大力给掀到床的并一边,直至滚落到地上。
床上!被子!他记得昨晚自己并没有睡在床上,身上也没有盖被子。
忽然,他面上一喜,快速穿鞋。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意茵一定在家。可能现在已经在厨房做饭了呢?
陶亦华兴致匆匆地拉开卧室的门,客厅内空无一人,嘴边的笑容有些僵硬。挪着步子来到厨房,果然,里面依旧空无一人。
“呵呵!”陶亦华低声苍凉一笑。“意茵!”低低一声呼唤,像是沉淀在心底许久的情意,刹那间,呢喃于唇齿间。可是,佳人不再,独憔悴!
许是自己在做梦了吧!可是意茵一夜未归,到底又去了那里。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地方。陶亦华抓过西装外套,一边快速地梳洗一番,朝着屋外狂奔而去。
陶亦华赶去学校公寓的时候,由于不是本校人员,根本进不去教职工的公寓。好在,他这些年的景城商海打拼,这些在校园里研究的学者,也有认识着一些。
“陶总?”
这苍老的一声,正是意茵学院的院长张进民教授。
“您是?”陶亦华觉得自己好像对眼前人不是熟悉。
“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活络,对我这老头子可不认识了!”张进民似乎不在意陶亦华疑惑的话,朗声一笑。对着陶亦华伸出手:“我是景大经管学院的院长,张进民!陶总,幸会!”
“张教授,您好!”陶亦华听着他的话,那是一种对于知识分子自然而然的敬意,让他敛去脸上的表情,严肃地与眼前人打招呼。
“轻松点,冷着一张脸很可怕的!”张进民为人颇有文人的风范,不曲意逢迎,也不怠慢别人。对于像陶亦华这样有作为的年轻人,他也是赞赏的。
而另一边的陶亦华却是另有打算。意茵好像也是经管学院的,不知道他能否帮自己找到她。
“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张教授帮忙!”
“请说!”张进民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你们学院里面是不是有位叫汪意茵的老师?”陶亦华敛下声音,问道。
“有!怎么?”张进民没想到陶亦华问的是这样的问题,有一瞬间的呆愣。不过,随即暧昧地对着陶亦华点了点头。
读懂他眼里的意思,陶亦华也供认不讳。“她是我爱人,但是最近和我闹了点矛盾,不接我电话,我找不到他!”说道最后,已经带着些许的苦恼,甚至还夹着浓浓的宠溺。
张进民到时不知道汪意茵与陶亦华竟然是这种关系,半晌,才从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
“那丫头嘴可真紧,连结婚这事也是我们撬着嘴问出来的,死都不说老公是谁,原来竟是大名鼎鼎的陶总!”张进民一边摇头,一边打趣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