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不如先去稍作休息。毕竟夜已深——”顾言晨说到这里,将目光转向了高可,“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不妨到房间里去询问。不必大动干戈。”
尤溪涵一怔,眸子里顿时写满了不可思议。如樱桃般的小嘴微张,迟迟不肯合上。
众人皆沉默。顾言晨的一番话似乎很成功的震惊到了大家。尤其是高可。
“那,”尤淑珊最先打破沉默,“幼儿,告诉我们宾馆的名字吧。”
毕竟夜色已浓。
走出那栋高楼,晚风习习吹来。尤溪涵恍惚的带着大家走进了离这里最近的一间宾馆,恍惚的领取了房卡,最后恍惚的走到了房间门口。
地垂下眼帘,将磁卡贴近感应器。“嘀——”的一声,尤溪涵缓缓转动门把,拖着疲惫的身躯,干脆一把扑倒在床上。
感觉这身下软绵绵的分量,尤溪涵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睡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父亲……尤翊远……顾言晨……高可……尤溪涵脑中一片混乱。像是一团乱麻,斩不断,理还乱。无端的烦躁,将头埋进被子里,狠狠地揉了一番。
“啊——啊啊啊——!”尤溪涵几乎要抓狂了。今天突然迫不得已接受了太多新的信息,尽管如此,原本心中存留的那一点疑惑非但没有解决,反倒愈发多了起来!每一件事情都是那么毫无头里,但却又好像有着某种关联。让人不知道从何找起。
“顾言晨……”尤溪涵嘟囔着,脑海里不禁闪过刚才她与尤翊远的对话。
“父亲……?”尤溪涵略带迟疑的看着眼前的人。尤翊远和蔼的问道,“嗯?怎么了幼儿?”
尤溪涵犹豫了一下,随后将心中的疑问表达了出来:“那个,为什么今天会叫我过来呢?……”
而且都已经这么晚了。
“嗯……这个嘛,”尤翊远沉思片刻,随后笑盈盈的回答道,“这个你就要问顾言晨了。”
“顾言晨?”尤溪涵不解。尤翊远点了点头,说道,“准确的说,我叫你过来,是因为顾言晨。”
“毕竟也是很重要的事情,一再的拖延也不好。毕竟他也是为了你好……幼儿,”尤翊远的话戛然而止,随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尤溪涵,“怎么了父亲?”
“先出去找你大姐和二哥吧,转告他们先去楼下最近的那家宾馆休息。明天要商议重要的事情。”
“可是,父亲!……”“好啦,幼儿,”尤翊远笑着拍了拍尤溪涵的肩膀,轻轻说到,“许久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父亲虽然也很舍不得你,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为了你身体的健康,该去睡觉了。”
“放心,不管在什么时候,父亲永远在你身边。因为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尤溪涵被轻轻推到了门边,她慌忙扭头,依依不舍的望着尤翊远,对上那双充满了坚定与信任的眸子,渐渐红了眼眶:“父亲……”
“去吧!”尤翊远笑着摆摆手。扭过身去,强忍着要涌现出来的泪花。
这或许是世界上出了院长以外第二个真心对她好的人了。
……
不过,顾言晨……那么晚了叫高可去到底干嘛呢……
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尤溪涵不自觉走下了床,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摸进了顾言晨的房间。
门没有关严实,尤溪涵鬼使神差的蹲在门槛边,轻轻推开那一条细缝,偷窥着里面的光景。
唔……好紧张……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干出这种事……尤溪涵有点懵了。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蹲在这里,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好尴尬……要不趁还没人发现赶紧回去吧……
“……你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溪涵?”就当尤溪涵起身打算开溜时,里边突然传出了高可的声音。就像定身符一样,立刻使她再也挪不动步伐了。
“嗯。”顾言晨淡淡地回答,再次引发了高可的争议,“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安排到今天?如果你真的是为她着想,就应该考虑他最近在军训!****那种惨绝人寰的训练方式已经让她很累了,接下来你还要她面对这么重的事情,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我说过,”顾言晨还是那平淡不变的语气,但似乎掺杂了几分隐忍,“这件事情不能再等了。现在她已经步入初中,按照尤家的规矩,她很快就会受到试炼,我不能放任不管。这么做是唯一护她周全的办法。”
“但是尤翊远不是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扩散出了尤幼已经死了这种消息了吗?为什么还要接受试炼?!”高可的情绪异常激动,心里不知从何处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他这样做,又怎么对得起当年替尤幼去死的人!又怎么对得起那么多无辜的牺牲者!!”
说着,一拳打在旁边的茶几上。原本在边缘的茶具被震的一颤。“哗啦——”全部都掉在地上被打破了。
“你是从哪里听说到这件事情的。”顾言晨面色一沉,立刻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堪堪将她逼到了墙边。
“呵。跟你有关系吗?”高可冷静的望着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眸子,“顾言晨,当年就是你亲手断送了她的生路,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说。”顾言晨脸上蒙上了一层凶狠毒辣,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好青年脸上该有的表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四目相对。仇恨的火花不断被擦出。
“Duang——”就在两人对恃时,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尤溪涵黑着脸曝光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你们……究竟瞒了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