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很想借此机会问问张澈和林因的关系,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是个错误的做法。陈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因一回来就醉了,我想要问什么都问不了。
张澈“哦”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陈善和他招呼了一声就回宿舍去了。
林因的酒品还是不错,至少没有说什么胡话,也没有吐,只是夜里醒来想要喝水,陈善喂她喝过水后,她又睡了过去。不过,这么一折腾,陈善倒是睡不著了。夜很静了,月光透过了纱窗,撒在地板上,其实天气已经变凉了,这样的月光倒是很少见到的。陈善睁着眼睛,看着一室的月光,突然很是想念爸爸妈妈。她按亮了手机屏幕,看着手机墙纸,那是去年春节爸爸妈妈在包饺子时,陈善用手机拍的,后来就一直当墙纸了。每次陈善看到的时候都会觉得很安心。现在的爸爸妈妈应该睡得正熟吧,陈善这样想着,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弧度。
想着也无事可做,陈善就打开了电子书看金庸了。大师果然是大师,不管是文笔还是故事情节都是无可挑剔的,陈善由衷地佩服。这时她有了灵感,翻身起床,打开了台灯,在一片橘黄色里面提笔写下了自己近来的困扰和一些零碎的心情。
“天气总是阴阴的,看起来很是压抑。最近的心情时好时坏,不过我都用微笑面对。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走同样的路,这样的生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
不知道写了多久,待陈善停笔时,窗外已经蒙蒙作亮了。她伸了个懒腰,起身收拾东西,一夜没睡,陈善竟然没有一丝疲倦。转身的时候把陈善吓了一跳,林因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过眼神很是温柔。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呢?”陈善打开了灯,一时间房间透亮。
林因笑笑,看起来有些虚弱。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口水?”陈善坐到林因的床边。
“阿善,我没事了,只是头还有点晕。”林因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成这样。”陈善把她扶了起来靠坐着,接着说:“阿因,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阿善,一直都想给你说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看你心情也不好,我就不想拿我的破事来烦你。”
“哪有?我心情很好呀。”陈善说。
“阿善,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吗?虽然你每天都在笑,可是我知道你有心事。”
陈善最近都在烦恼韩成默的事,又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给林因说。
“阿因,对不起。”陈善这下子很是惭愧。
林因知道她的想法,安慰道:“谁没点烦心事呀,阿善,我没有怪你,你不用自责。”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很温暖。真正的友谊是一种默契,不需要任何言语,都知道对方的想法。两人相视一笑。
“阿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是不是和张澈有关?”陈善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下子倒是林因困惑了:“张澈?你怎么会提到他呢?”
陈善如实回答了原因。
“哦,原来我还说了醉话呀。”林因苦笑了下,又接着说:“事情与他没有关系,不过他有看到一些,算是目击者吧。”陈善点点头,专心听着林因的话。
“我不知道我给你说过没有,我的父母早已经离婚了。我妈妈是商人,我爸爸是政客,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也是轰动了全城的。大家都说他们的完美的政商联姻,可是其中的酸楚有几人知呢。”说到这里,林因的眼眶红红的,陈善从来没有听她讲过家里的事,一直以为林因的家庭很幸福,这时候听到这些,很是心疼。
“阿善,你不用同情我。其实他们对我还是不错的。”林因开始哽咽。
“然后呢?”陈善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林因。
“我的父母事情都很多,他们很少有时间陪我。我以为是我自己不够好,我就努力学习,想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可是后来我长大了,我才知道,他们不是不爱我,他们是彼此之间没有爱。原来我父母早就离婚了,不过他们瞒着我。昨天我不是要写篇报告么,我想起家里我爸爸收集了很多有关这方面的绝版资料,我就请假回家去拿。结果我在书房里面没有找到我要的资料,倒是发现了他们的离婚证。上面的日期是三年前,那时候我刚上高中。”
听到这里,陈善已经可以猜到接下来的事了。不过她没有打断林因。
“我当时很震惊,就打了电话给他们。他们在一家咖啡馆等我,我到了的时候,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失控了,我大声质问他们原因,歇斯底里地冲他们发脾气,还砸了不少咖啡馆的东西。后来我就一个人冲了出来,然后就喝醉了。”林因叙述得很平静,除了眼泪一直在往下掉。陈善无法想象当时林因一个人是怎么撑过来的,这样想着,她更是自责。
“这些都被张澈看到了?”
“我不知道,应该没有。我当时跑到门口时撞到了他,他刚进门。不过他进去看看那一地的狼藉,恐怕也能够猜到一些。”
陈善久久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了林因,也一个劲地责怪自己在阿因最伤心最孤单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在她身边。
“阿善,我只有你了。”林因靠着陈善的肩膀,放声哭了出来。